失去視覺

“嗯，是太師命其給爺治眼睛的，聽說其醫術高明，莫離…莫離，如今也只能信得過太師，嗝……”

莫離抽了抽鼻子，想笑着對穆紹卿說話，讓穆紹卿聽着能開心一點，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嗯。好了，有什麼好哭的，爺就是瞎了都沒哭，你哭個甚？”

穆紹卿判斷聲音的方向及聲音的大小程度，找到莫離的頭，並摸了兩下。

莫離看着爺笨拙的動作，不由得鼻子一酸。

為什麼是爺不是她？她寧可用自己的眼睛來換。

爺的眼睛是那麼的好看……

絕對不能被剝奪！

莫離破哭為笑，“胡說，爺才不會瞎…爺還要教莫離練劍…”

失去視覺之後，穆紹卿的其他感覺格外靈敏。

他可以聞到一種淡淡的香氣，夾雜在微風中吹過來，那是一種花香，很熟悉，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嗯，你可知那個江衣閣主姓甚名誰么？”穆紹卿低頭玩着手指，磁性的聲音沒有波動，就是有些沙啞。

這樣嫻熟的動作，就如同他的眼睛尚健全一般。

莫離好容易止住了眼淚，吸了吸鼻子，終於不打嗝了，“不知道，陸白說我可以這樣稱呼。”

“那他的長相呢？”穆紹卿又問道。

莫離搖搖頭，說：“看不清，臉上蒙了張漆黑面具，整個人都被連帽的黑色袍子籠罩，整日扣着帽子，他從身旁走過是，會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惡冷。”

莫離的聲音聽着有些忌憚，夾雜着幾分恐懼的成分。

穆紹卿甚至可以想像到，莫離現在正一手抓着另一側的胳膊，眼神怪異，一臉惡寒的樣子。

只可惜，現在就只能憑藉想像。

穆紹卿不是遇到打擊就被挫的站不起來的那種人，恰恰相反，越是攸關大事，他就越發淡定。

穆紹卿：“當真看不見一點特徵？”

“嗯，真的，除了只有逆光時才能見到的面具外，根本什麼都看不清。”

莫離回答的利落乾脆。

穆紹卿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摩挲着身上的衣服布料，抬起手，放在鼻下嗅了嗅，眉頭緊皺，追問道：“莫離，爺是不是昏了有些日子了？”

“嗯，足足七日，莫離還以為爺……”

莫離聲音很小，可以聽出聲音中的懊悔和苦惱。

穆紹卿的眉頭擰的更厲害了，“爺的衣服誰換的？”

他想聽到莫離說，是她給換的。

但事情往往事與願違。

莫離摸不着頭腦，疑聲問道：“莫離被引來見到爺時，爺就穿着這件玄色衣袍躺在這裏了。爺難道不是打從一開始就穿着這件長袍嗎？”

穆紹卿搖搖頭，聲音沉重：“不是，這件衣服的料子上乘，不是爺用來喬裝的衣物。那衣物染了血腥味兒。”

莫離震驚！

穆紹卿心下一驚，突然厲聲問道：“這裏是哪兒？”

還未等莫離回答，穆紹卿就聽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攝政王好大的脾氣，這裏是我之前買下用來喝茶的地方，名叫桃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