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曹操的無奈
大象在這個時代不是什麼特別稀罕的動物,但也不是中原地區能看到的。
現場,孫淵幾個小傢伙已經到了,正吱吱喳喳的指着大象跳腳,興奮得不得了。
要不是有喬家姐妹拉着……好吧,大喬拉着……
“姐姐,姐姐你看,這大象,好大啊,鼻子這麼長,噁心死了,還有那大耳朵,噗嗤噗嗤的,好可愛”
哪怕結婚生了小孩,小喬還是有着孩子心性,只是又噁心,又可愛的,女人的心思還真難揣測。
“嫣兒,你這說的前後不搭,噁心和可愛,怎麼可能出現在一種動物身上呢?”
“夫君…妾身見過齊王”
大喬盈盈一禮,小喬羞紅了臉,悶在一邊沒好接話。
“父王……”
顯然,對小傢伙們而言,孫策比大象有吸引力。
一手抱起一個,孫策被親得滿臉口水,都是自家孩子,擦是要擦的,但不是這會兒。
“淵兒有話想說?”
孫淵沒搶到孫策的懷抱,心中雖有些失落,可並不讓他覺得打緊,馬上就要9歲了,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思想,哪怕並不成熟。
“孩兒想去康成書院學習”
孫淵一直都是由賈詡幾人親自教導,時不時連呂布也會來進行指點,可以說他現在接受到的教育,絕對是整個齊國,最高等的。
但孫策忽略了一點,孫淵也是小孩子,他也需要同伴,也就是同學。
同學不是伴讀,伴讀始終有一層身份問題在其中,所以即使伴讀再有才學,也不會搶了孫淵鋒芒。
而同學,是存在競爭關係的,有競爭,才會刺激發奮。
不過,這只是孫策聽到孫淵單方面這麼一說,才想到的其中奧妙,至於孩子,想法很單一,聽說書院裏學生比較多,他覺得應該很有意思。
怎麼樣教兒子,孫策這是第一次,他前世就是一個典型的鍍鐵王老五,別說小孩,連婚都沒結。
“可以,父王允了,不過你要答應我,去了書院也要好好學習,最重要的是,去了那裏,你就不再是王子,不能自持身份搞特殊,更不能欺負人,而且受到別人欺負,你也只能靠自己,明白嗎?”
“……應該明白了,不能欺負別人,可是父王,什麼叫欺負呢?”
孫策:……
他很想知道老賈頭之類的傢伙,一天在教他些什麼,這是常識吧?
“噗嗤”
還沒想好怎麼解釋,小喬在一旁笑出聲來,拉過孫淵,好好的把'欺負'這個名詞,做了詮釋。
回過頭,望着大象,孫策忽然想起了曹沖……也不知道自家的小子能不能被搬上歷史典故之中。
“這大象,你們也看了,現在本王很好奇這象有多重,你們誰有辦法把它的重量稱出來?稱出來的話,本王重重有賞”
曹沖稱象,是智慧的典故,歷史上這一幕發生的時候,應該比孫淵還要小一些,自尊心作祟,孫策希望孫淵也能做到。
場上諸人,不乏智者,像郭嘉、法正,他們只是會心一笑,這種場合,他們就沒必要露臉了,給其他人一些機會吧。
可是他們不說,在場眾人,就沒那麼聰慧了,一個個扣破了腦袋,想得到孫策口中的重賞。
“父王,孩兒有個注意”
功夫不負有心人,孫淵果然出言來試,這下孫策臉上是發出由衷的微笑“淵兒且說說你的辦法”
大公子孫淵要露一手,其餘眾臣自然不再有它想,哪怕孫淵的辦法不好,他們也不會再去表現自己有多厲害。
“找一個水池,將水蓄滿,然後把大象趕進去,等水不再溢出以後牽出來,又令人用大小近似的木桶,裝水將之蓄滿,蓄滿水池所需的水重量,再減去大象出水時,所損耗的大概水量,就差不多是大象的重量了”
孫淵的辦法和曹沖的想法不同,但從科學層面,似乎要高一些,曹沖看到了物體本質,而孫淵略微技高一籌,看到了事物變化過程中,無形的損耗。
而且就稱重方式來說,稱水得出的結果必然比稱石頭得到的答案,更貼切真實數據。
所以孫策還是很欣慰的,至少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想到除了曹沖那個辦法的另外方式。
“哈哈,諸位如何?淵兒的方式可行?”
曬娃,赤果果的曬娃嫌疑。
見孫策這麼開心,眾人自然也就順杆子上爬,紛紛表示拜服。
“殿下,趙王使者荀攸求見”
這已經是荀攸第四次求見孫策,前幾次,要麼是因為他不在臨淄,要麼是孫策故意找茬,反正是沒見到人。
荀攸倒是也猜到了孫策的用意,奈何現在別人盤兒大,趙國的繁衍生息,盡在齊國的一念之中。
北疆、曹家子嗣、貨幣、農業、道路、……太多太多和生活息息相關的東西,都有齊國的影子,不得不說,齊國的這一套治國手段,確實給統治帶來了很大便利。
曹操原本是想去戰場和徐達理論理論,實在不行就來一場硬碰硬也沒什麼,可後來一打聽,孫策不知去向,他才不相信孫策不知道這麼大一件事,但實際情況看來,似乎對方根本就沒上心。
然後……曹操沉默了,無聲的回到上黨,等了好幾天仍不見孫策有什麼反應,可他們和徐達已經打起來了,北疆那邊更是聽說岳飛帶着曹彰繼續深進。
猶豫不決之下,曹操給曹昂去了一封信,問齊國到底是什麼意思?真的要干他了?
曹昂回信表示,國內朝堂有傳言,孫策是知道這件事的,但完全沒有表明態度,就像不關他事一樣,他遠在幽州,實在不方便探明虛實,不如直接派使臣去做詳細了解。
這才有了,荀攸第二次來到臨淄。
“帶他去大堂吧”
沒打算再吊荀攸的胃口,荊州該做個了斷,齊、趙之間也該做個了斷,相信無論是齊趙,還是秦蜀,所有人都明白,大一統是必然結局。
孫策沒多做解釋,對雙方交戰的問題,直接予以止戰的回復,只是……
“齊趙,本為一家,甚至不少趙人,都用着齊幣,公達,帶兩句話給趙王,先是私事,有空來臨淄看看孩子,無論如何,我也算是趙王的子侄。然後是公事,齊國可以沒有趙國,但趙國不能沒有齊國,故征西大將軍曹操之墓是不可能了,但曹彰、曹昂,這個時代註定屬於年輕人”
曹操這輩子,只要有孫策在,他是不可能當這個征西大將軍的,只要是一天趙王,他就永不可能西征。
但這份夢想,曹彰卻在替他實現,事實上現在就正在付之於行動。
如果說曹操這輩子還有什麼遺憾,恐怕就只能是此,他沒到過戈壁,沒見過天蒼蒼野茫茫之景色,更不知道草原神山天山又是一副什麼樣的景色。
曹操深愛着大漢,深愛着大漢百姓,更深愛着這裏的一草一木,本以為他才是扛着大漢旗幟的最佳人選,結果從根本上,曹操就錯了。
孫策比他更有大氣概,更有遠大眼光,大格局,說實話,在這一點上,曹操是覺得有些黯然失色的。
孫策讓他明白,他深愛的不是大漢,而是這個民族,民族論顛覆了他的世界觀的同時,也更正了他的世界觀。
所以,他借鑒着孫策的諸多政令,直到最後陷落到孫策的貨幣陷阱之中,他也知道貨幣這是一個舉重輕重的問題,可他沒辦法學秦蜀,對齊幣進行抵制,百姓、商人,就連齊趙雙方政治層面的交易,也用的是齊幣,要杜絕齊幣的使用,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牽扯出來的事件,只會讓趙國體制崩潰,這是他和諸多謀士商量后的結果。
“唉,約他來上黨談談吧,他只要敢來,本王……吾便順了他的意思,也算利國利民”
最終,曹操內心一嘆,撫摸着才從齊國定製來的王椅,看着四周齊國製造的晶瑩剔透的琉璃盞,再看了看桌上諸多的齊菜。
'原來,我早就離不開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