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蘇承挨打
“今兒個祖母這裏可真熱鬧，鸞兒請安來晚了，祖母可不要怪罪。”蘇情鸞翩翩走了進來，看着正笑的歡的眾人。
紫衣扶她坐下，蘇情鸞優雅的坐下，喝着茶不看眾人。
“四妹妹這架子可真大，我們眾姐妹都等候多時了，你到好，才來。讓我們等不要緊，讓祖母等就是四妹妹你的不對了。”蘇婧怡掩面笑道，清脆的數落蘇情鸞的不是。如今這相府誰不知道，葉夫人失了孩子又失去了相爺的寵愛，現在不抓蘇情鸞的把柄數落她，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蘇情鸞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用帕子擦拭嘴才看着蘇婧怡說道，“大姐姐這就不對了。作為姐姐你的確有數落妹妹的不是的權利，但是作為庶女就要有庶女的本分。三姐姐是嫡女，三姐姐都沒說妹妹什麼。咱們相府什麼時候輪到庶長女說話了，再說，祖母都沒發話，大姐姐就搶先數落妹妹。妹妹是不是可以認為，大姐姐並不把祖母放在眼裏呢？”
“再者禍從口出，這要是傳出去，大姐姐這品行，哪家公子會看的上大姐姐？”蘇情鸞被紫衣攙扶起來慢步走到老夫人面前笑道，“前些日子母親跟我說大姐姐今年過了就已經十六了，該找人嫁了。她看了幾家公子，說過些日子拿過來讓祖母看看該選哪家。”
一邊的香姨娘臉色青白，她因為當初的一件事立了功，所以老爺一直待她不錯。因此夫人一直懷恨在心，今兒這四小姐說夫人在幫怡兒看夫婿，萬一……
老夫人抬眼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香姨娘和在一邊傻着的蘇婧怡，“不了，老婆子老了。這些事就讓你母親打算吧，選個好點的人家，畢竟咱們右相府的女兒身份也是貴着呢。還有，叫你母親歇息着，剛小產的女人，受不的風不要出屋，在床上躺着。”
“是，媳婦曉得了。”走進來的蘇葉氏身後跟着的是近來蘇南奕娶的新姨娘，畫情。
畫情頭戴金釵，身穿錦緞衣衫，除去那小家子氣看起來也像一夫人。
畫情跟香姨娘一樣都是姨娘，所以她們是沒有位置坐下的。
“暖丫頭，你哥哥呢？祖母我有些日子沒看見他了。”老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不說話的蘇明暖。
蘇明暖抬頭一笑，“祖母可是想哥哥了？哥哥這幾日去了將軍府，說要和姬將軍商量事情，祖母若是想他，暖兒跟哥哥說一聲，哥哥定會來陪陪祖母。”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也好也好，怪想他的。”
蘇葉氏心裏癟嘴，就知道蘇月藍，她什麼時候想過她的二孫子跟小孫子，“娘，過幾日青兒就要回府了。媳婦兒想跟青兒張羅張羅，想讓娘幫青兒把把關看看哪家小姐適合。”
老夫人喝了口茶，有一下沒一下的打着拍子，“這事過幾日再說吧，他大哥都還沒有娶，他慌甚。”
“娘，這不是媳婦偏心。月藍那孩子我給他介紹了不少姑娘，他就是看不上。今年過了，青兒就二十有一了，再不娶媳婦，咱們相府就要被同行笑話了。”蘇葉氏看了眼蘇明暖洋洋得意的說，“而且青兒這次回來在朝中也有了位置，以後是要搬出相府有自己的府邸的，怎麼能沒有女人照顧。”
“也罷，你過幾日再拿來看吧。”老夫人似乎有些乏了，擺了擺手，“你們都回去吧，讓我去屋裏歇會兒。”
眾人起身退下，蘇明暖回了明月閣。
不一會兒明月閣外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白露出去看着交頭接耳的丫鬟小廝，“做什麼？在這裏吵鬧，要是吵着小姐，你們皮緊着呢。”
一個小丫頭怯生生的說，“白露姐姐，我們在說剛才六少爺被老爺打了。”
“怎麼被老爺打了？”從屋裏出來的小梅問。
“事情是這樣的……”白露和小梅就聽着小丫頭說著整個事情的經過。
“怎麼，剛才外面在說什麼？”蘇明暖畫著首飾的稿子，一筆一劃勾勒出一隻簪子的輪廓。
“小姐，六少爺被老爺打了？”白露說道。
“嗯？”蘇明暖手下的簪子輪廓越來越明顯，有着一簇花，吊著三縷流蘇。
小梅捂着嘴笑，“聽說呀，六少爺知道了老爺為了娶新姨娘把大夫人給推倒了，留了好多血。六少爺就很生氣，認為這一切都是新姨娘做的，是新姨娘叫老爺傷害的大夫人。便去新姨娘屋裏讓丫鬟小廝打她，結果先前老爺下朝回府了，正巧被老爺看見。這會兒，六少爺正被老爺綁在祠堂挨打呢。”
蘇明暖畫完一隻梅花流蘇簪，擱下筆說，“走，咱們去看看。”
祠堂
“嗚嗚嗚哇——爹，孩兒錯了，哇啊，爹，孩兒再也不敢了……”蘇承被綁起手腳按在長凳上，蘇南奕拿着藤鞭使勁的打，蘇承的臉紅紅的，聲嘶力竭的哭。
蘇葉氏趕過來，一把抓住蘇南奕還未落下的鞭子，手心傳來一陣疼痛，她忍着朝蘇南奕說，“蘇南奕，你娶姨娘我忍了。如今你打我兒，這是為何？”
“這個畜生，小小年紀就知道叫人打長輩，以後還了得？今天我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說著推開蘇葉氏，又是一鞭子落下，疼的蘇承直咧嘴。
“娘，娘，救救我。我要被爹打死了。”看著兒子豆大的淚珠，疼的皺起來的臉，蘇葉氏心疼不已。
這個兒子本是早產，身體要弱些，老爺這樣打下去，豈不是半條命都沒了，“嬤嬤，去請老夫人。”
老嬤嬤領命下去，蘇葉氏跑過去站在蘇承面前，“老爺，畫情不過一個姨娘，難道還比不上我們的兒子嗎？而且承兒生下來身體就弱，老爺這樣打他，他怎麼受得住。”
“你走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蘇南奕紅着眼睛朝蘇葉氏說道。
“我不走，有本事你就連我們娘兒倆一起打死在這裏好了。”蘇葉氏不退讓，抱着蘇承，蘇承往蘇葉氏懷裏鑽。
“好，不走是吧。那就別怪我。”蘇南奕一次又一次的落下鞭子打在母子兩身上。
蘇明暖進來看見的就是，蘇葉氏緊緊的抱着自己六歲的兒子，蘇南奕狠狠地落下鞭子落在蘇葉氏身上，蘇葉氏淺藍色的衣衫都染上了血，她才小產幾日，本不該起身出屋，但她想掌握相府大權就要起身料理府里之事。
看着蘇葉氏緊緊的護着自己的兒子，讓蘇明暖想起了自己可憐的母親。當時不管蘇南奕對她有多不好，她都會讓蘇明暖過上也吃飽穿暖的日子，當蘇南奕要打她和哥哥的時候也是母親跑上來護住他們。
不可否認，蘇葉氏雖然不是一位對原配子女好的主母，但她的確是一位對自己孩子好的母親，她不管做的什麼都是在為自己的孩子做鋪墊，就比如上一世，為了蘇情鸞而犧牲她，為了她自己的孩子她可以雙手染血不計後果。
蘇明暖並未阻止，因為她並不是聖母，對於自己上一世的仇人和殺害自己母親的人，她不可能幫助和原諒蘇葉氏的所作所為。
老夫人近來，用她的檀木拐杖打了一下蘇南奕，“混賬，這是你兒子和你媳婦，你怎麼下如此重的手！”
“母親，這畜生……”
“畜生，什麼畜生，他是你兒子！”老夫人有些喘不過氣來，旁邊的蘇明暖遞上一杯茶水，老夫人飲了一口才稍好些。
“他再怎麼不對，也是你兒子。打姨娘這事是他不對，但到底你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你看你，把他們母子兩打的。”老夫人指着坐在地上抱在一起哭的母子兩。
蘇南奕這是也清醒了些，“這事是兒子莽撞了，但是也饒不得他，就關禁閉幾日吧。”說完甩甩袖子走了。
“好了，把夫人和六少爺扶下去請大夫看看上些葯吧。唉。”老夫人搖搖頭在老媽子的攙扶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