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下山
土匪,土匪,她是在嫌棄他們是土匪!
他們的確是土匪,這輩子也只能做土匪,永遠也翻不了身。也永遠比不了京都的那些達官貴人,他們生來就高人一等,清清白白。
生來就是土匪,這樣的身份,不是他能決定的。
如果天下太平,又有誰願意當土匪,過着這種受人唾棄,雙手染血的日子。
可是即便那些人生活優越,可以高傲的俯視身邊的一切,依然不滿足,依然想盡辦法欺負平民百姓。
他見的太多,也知道的太多。不知世事的傻丫頭,怎會知曉那些道貌岸然君子的偽裝?
她太天真了!她該不會認為,京都的那些達官貴人們,光鮮靚麗的貴婦們,就不會做壞事了?
那些人,做起壞事來,手段更加殘酷不仁。他一個土匪殺人就殺了,不會讓人生不如死。
他們能殺的人,比起他們來不過牛毛,能劫的財,也就夠山寨的兄弟們溫飽。
這一切,他早就看在了眼裏,她和別的女人沒什麼區別,她嫌棄他們的身份,一直都是。
葛憶山沒有喜怒於色,答應了她下山去,還讓小山給她準備了兩袋金銀錢財。
三天後的夜裏走的時候,葛憶山沒有來送,只有小山,帶了他幾天前用山貨換來的一些錢。
小山知道,蘇妍沒有瞧不起誰,只是不喜歡搶劫和殺戮。
她換了一身男人的衣服,把頭髮盡量弄的亂一些,臉上在塗點泥,搞得灰頭土臉,掩蓋住她這副禍害人間的妖媚容顏,看着算是個不起眼的普通人之後,才離開她住了一年多的茅草房子,拿走了小山給她的那些錢上路。
來到之前的那個村子,村子異常的安靜,沒有半點人氣兒,所有的房子沒有毀壞,但都是空的,什麼也沒有,看起來像是集體搬了家。
搜尋着記憶裏頭來時的那條小路,去尋那道人,走了沒多久,她發現那裏的環境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唯一相同的只有頂峰上的那顆黃柏樹。
她來到樹下饒了一圈,丈量了樹的粗細。她記得,當年這顆樹,好像要比現在更粗更高大一些。
這個時代相聚XXXX年到底多少年,這個叫柏坨國的國家又是怎麼樣的一個王國,歷史上有還是沒有?
還是,這裏根本就是另外一個時空,那個神奇的藥丸就是證明,因為它不像是現實世界裏有的東西。
而她到底是如何被帶到了這裏的?熟悉的環境都走了一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天色漸晚,她回到了村子裏,暫時落腳。
一連幾天,都在山上找回去的路,身上的乾娘也快吃完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得去掙錢,在這個世界裏正常的活下來才行。
否則還沒找到回去的路,就已經餓死在這個荒郊野外了。
尋到山下一座城裏,做了一家飯館的酒小二,一得空,就去那座山上找路。
大半個月過去,依然毫無頭緒,沒有見到那個道人。卻遇到了那個給他吃藥的人,是在飯館裏的時候,他就已經發現了自己。
她已經儘力用厚些的布纏住腰部掩蓋自己妖嬈的身材,臉上也點了些麻子,每天歪着嘴,斜着眼面對世人。很小心謹慎,應該不會被發現,那人是如何知道的,真是邪門兒。
那人讓她去劫一個人,不去,不聽話的話,便會吹起一片樹葉,發出古怪的曲調,讓她的身體重新承受一次那七七四十九日的酷刑。
現在沒有葛憶山那碗臭臭的湯,她根本扛不住。
三天後的夜裏,墨梵山,那是通往京都的唯一一條路,那人篤定,她絕對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