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沽酒樓(二)
山路崎嶇,清明時節上了不少雨,青石板上的還掛着未乾的水珠。日光透過樹葉,由淺至深的層層疊疊地遮掩着碧空如洗的藍天。
姬舟容背着一個簍子,裏面放在循良贈送給沽酒樓看門老頭的幾壇酒,沿路杜若還摘了幾朵花放在其中。
再過了一會兒,杜若和姬舟容便來到了沽酒樓門前。
只見一把藤椅擺在門口前,在清風中搖擺。門緊鎖着,門楣上都落了灰。一個老頭躺在藤椅上,手裏是還拿着一壺酒,面色酡紅,嘴角還有些未乾的酒的痕迹。
杜若上前福福身,問道:“在下杜若,是七山逍遙院新來的弟子,可否能讓我進去測評我的實力?”
“不可以,不可以。”那老頭想也不想,就拒絕道。
杜若沒想到他拒絕得如此的乾脆,愣在那裏,身體還鞠着躬,畢竟上一世,能拒絕她、給她甩臉色的人少之又少。
姬舟容站在後面,不語。當姬舟容正想上前扯杜若走時,那老頭,抬起暈乎乎的頭,審視了杜若幾眼。
老頭的瞳孔一縮,腦袋霎時清醒了許多。這個姑娘怎麼長得這麼像霓君?霓君明明……
老頭好像知道了什麼,坐了起來,清清嗓子,道:“想要進去,也不是不可以。”
“您說。”杜若須臾間感覺自己又像是來到了雲端,杜若笑得三月的一朵桃花似的。
老頭拿出一本殘破的書籍,將手指放進嘴裏沾了點唾液,抹在書上,翻了翻,終於,說道:“對,就是,這裏!”
他把書遞給杜若:
“愁自遣,酒孤斟。一簾芳景燕同吟。”
“這是沽酒樓的樓主留在這的一首詩,相傳若想在平時進入,就要說出這句詩的下句。”老頭解釋道,他頓了頓,又說道,“這首詩還是樓主原創的。”
杜若盯着這首詩,在自己的腦海翻找着,似曾相識。
這不是《思佳客》嗎?這個樓主,怕是……
杜若盯着書籍,緩緩而道:“花宜帶斜陽看,幾陣東風晚又陰。”
“啪!”
杜若抬起頭,斜睨着門。門上的鎖應聲脫落。
“這鎖,都是在應到的日子,它自己就會脫落。”老頭楠楠道。
三個人推門而入。
一下子灰塵都沖了上來。杜若把手放在鼻前扇了扇,側頭看向姬舟容,問道:“這無怨峰的選拔是幾年一舉?”
“三年一舉。到時候這個大陸的各個地方的人才都來楠城。”姬舟容回答道。
杜若撇撇嘴,這怎麼跟後宮選秀的時間一樣呢?
老頭將杜若和姬舟容引到樓上的屋內。屋內放着一塊大石,裏面還有一間內室。
杜若和姬舟容走進去,杜若毫不加修飾地打量着這裏。
姬舟容拉起杜若的手,把她的手按在石頭上,說道:“把自己的全身的力量集中在這隻手上,放鬆,不要害怕。”
牆上出現了光怪陸離的顏色,不斷變換着。杜若仔細地瞧着牆,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顏色不再變換,杜若把目光轉向姬舟容,彷彿姬舟容的下一句就是:恭喜,你是一個全系修行者,千年難遇!
但,姬舟容平靜地看着杜若,而眼底的失落和無奈卻暴露了。他說道:“杜若,你……的能力和平常人都一樣”他的手輕輕握住杜若的手,頓了頓,又道:“甚至……還比平常人的還稍稍弱一些。”
杜若攥緊拳頭,果然小說里都是騙人的!
在杜若和姬舟容都不注意時,牆上突然飛出一道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