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等消息
眼看着馬車遠去,茌好火急火燎地對方嬤嬤說:“外祖母不是最想要見重孫的嗎?你就讓我去吧!萬一見着我,她心情舒暢了,說不定就能好起來。”
方嬤嬤搖了搖頭說:“現在太醫正在會診,少夫人現在懷孕了,您就算去了也幫不上忙,反而會讓少爺他們分心關照你。”不但幫不上什麼忙,還容易添亂。
那裏這麼多人,萬一哪個不小心衝撞了少夫人,少夫人出了事情,反倒是一筆麻煩。
茌好聽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最後嘆了一口氣說:“那我就先回去吧。”
方嬤嬤欣慰地點了點頭,扶着她往門內走去。
少夫人能想通就好。
少夫人腹中的孩子是少爺的第一個孩子,也是他們這一房下一代的第一個,可不能出事。
……
桌上的冷鍋兔已經完完全全地冷了,還被被寒冷的空氣凍得乾柴乾柴的。
茌好獨自一個人坐在桌子前,看着那一盤子冷過頭,不像之前那樣有心情吃了。
但是方嬤嬤她們都勸着,讓她就算是為了腹中的孩子,也要吃一點東西,也不能餓着。
茌好懶得反駁,就順從地吃了一小碗飯,只是那一盤子冷鍋兔,吃在她嘴裏也沒了滋味。不像之前樣想吃了。
回到房間,茌好坐在窗前,望着外面光禿禿的樹枝發了好一會兒愣。
香梅擔心她身體受不住凍,上前勸說道:“少夫人,要不您先休息吧,這天氣有些冷,您在窗前坐着吹了冷風要生病的。”
茌好沒有答應,仍舊看着窗外,嘆了一口氣說:“香梅你說,這生命怎麼這麼脆弱?下午看着人還好好的,晚上就病危了。現在也不知道如何了,她們也不讓我去看看。我心裏惴惴不安,哪裏睡得着?”
外祖母對梁大哥最是疼愛,現在她病危,梁大哥肯定很擔心,可惜我不在他身邊。
香梅說:“少夫人是不是想要等少爺回來?”
茌好點了點頭,“嗯,不等他回來,我哪裏睡得着?”
香梅知她固執,便不再勸她去休息,只說:“少夫人等少爺回來自然是好的,可是少夫人在窗邊吹冷風,且不說會不會生病,就說少爺回來看見了,看見您吹着冷風等他,豈不是要暗自內疚?
而且,長公主殿下病危,少爺必定要忙前忙后,回來后還要擔心您。萬一太累了病倒了怎麼辦?”
“香梅說的對。”方嬤嬤讚許地看了一眼香梅,接住話頭說,“少夫人若是想要等少爺,可以在這邊小塌上蓋着被子坐着等。這邊比窗子旁邊暖和,也不怕少夫人您凍病了。”
茌好聽見后,覺得她們說的有理,就轉移陣地到小塌上等。
香梅幾個在旁邊放了火盆,又在茌好懷裏放了湯婆子,還另外備了吃食點心給茌好,怕她晚上只吃了一點點,會餓。
………
長公主府。
這時候長公主已經斷斷續續說不上話了。
太醫院一群人在另外一個房間商議。
華陽郡主跪坐在床前,緊緊地拉着她的雙手,淚眼婆娑道:“娘!娘!你你別走…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下午不是還答應我要一直看着我嗎?你要是走了?還有誰管着我呀?你要是走了,梁梁家的人欺負我怎麼辦?”
一面說華陽郡主一面流着眼淚,他她的雙眼彷彿那被捅破了的天空,不斷地往外流着水。
梁君微也跪坐在地上,手搭在長公主的身上。
他渾身散發著悲傷之色,望着長公主,如星子一般的雙眼,彷彿失去了神采,滿是悲色。
長公主斷斷續續地說:“華陽……你……別傷心……這是到……到了該走的時候了……我不是說過嗎?生死有命——這人該走的時候啊——就要走——誰攔得住呢……”
“你也莫要傷心,我雖然走了,你娘家卻還是在的……你那哥哥雖然不成器,但是與你感情也還算好,雖說這幾年混賬了些。但若是梁家敢欺負於你,他也是願意幫你的。還有皇上那兒,你好歹也是皇家的血脈,他總要護上你一護。”
說著說著,長公主語氣越來越虛弱,慢慢沒了力氣。
華陽郡主哭着搖頭:“娘!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要別人!我就要你!我就要你!”
梁君微拍了拍華陽郡主的背,“娘,葯來了,先讓外祖母喝點東西吧。外祖母不會有事的!太醫說了,只要有千年人蔘吊著,慢慢就會緩過來的。”
華陽郡主雙眼無神地抬頭望向梁君微:“你說的是真的?你外祖母她不會有事?千年人蔘,千年人蔘?我這就讓人去找!”
梁君微安撫道:“娘你不要着急,我已經派人去找了。現在先用百年人蔘熬了湯給外祖母服下。”
“可是你外祖母她現在根本吃不下東西呀?”華陽郡主六神無措。
之前給娘喂的粥全部都流了出來,根本進不了娘的肚子。
梁君微斬釘截鐵說:“外祖母是不好咽下,只要讓人以口哺喂,就一定能讓外祖母吃下東西。”
旁邊長公主的丫鬟爭相舉手,請華陽郡主允許自己以口哺喂。
最後由寒梅來哺喂。
寒梅是之前梁君微給長公主送來的丫鬟,略通醫術,給長公主哺喂,也算有點技術。
可是即使如此,長公主一口也只能咽下半口,更多的都從嘴角流了出來。
眼看着碗裏的參湯見底,寒梅看向梁君微和華陽郡主。
梁君微揮了揮手道:“繼續!”
旁邊一人又送上一碗參湯。
參湯下去,果然見效,長公主的呼吸變得平緩。
太醫進來后不由驚奇,“敢問梁大人,這人蔘是多少年份的?”
“五百年的。”梁君微道。
“難怪藥效不錯。”太醫摸了摸鬍子,“長公主的命雖然被暫時吊住了,但還是需要進一步治療,我和同僚商量了一下,其實長公主殿下主要還是心中鬱結,若是解了心結,再加上之前的食補方法,至少還可以再活半年。若是尋來千年人蔘,可以再續命半年。”
華陽郡主頓時大喜,“當真”
“當真。只是長公主的心結究竟是什麼,還需要郡主你們來找了。”太醫道。
華陽郡主面色難看,摸着長公主的手說:“娘究竟有什麼心結?讓她竟然為此傷身。難不成還是因為哥哥……”
席嬤嬤低着頭說:“的確是因為宜郡王殿下。”
“哼!上次就算了!”華陽郡主頓時臉色難看,“娘都這樣了,他現在都還么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