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鵝炙
“小姐是要先喝一些水，還是先吃粥?“金媽媽一面問，一面遞水給茌好漱口。
茌好早就被這吃食的香氣給吸引，腹中叫聲不斷。
她漱了口，就接過香梅舀好的粥，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小米的香氣帶着淡淡的甜味，很純粹的味道。
煮粥的手法並不好，但是純粹完美的食材彌補了這一點。
她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入口后，她的眼睛一亮。
粥的口感黏糯，有些像糯米，但是卻不是，甜味比一般的米要重一些，但是卻不過份。
若是讓她出手的話，這食材的味道應該還能更好幾分。
一面吃，她一面覺得有些手癢，什麼時候去廚房溜達一圈，試驗一下古代的食材。
之前的竹筒飯製作時太過於倉促，沒有充分利用食材的味道。
金媽媽見到茌好吃粥都吃得如此津津有味，不覺更加憐惜，對那些欺上瞞下的丫頭婆子更加不滿。
她心中嘆一口氣，嘴上說:“好小姐，香梅還帶了一些小菜，您看看有沒有合胃口的。“
茌好看了看小菜，是一碟蘿蔔，一碟小白菜。
她嘗了一下，食材都很不錯，但是味道着實淡了些，都是白水煮出來然後放了些調料拌了拌。
她慢騰騰地將香梅帶來的粥菜都吃完，渾身上下散發著舒暢的氣息。
嗯，終於吃飽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睡眼朦朧，眼淚在眼角搖搖欲墜。
之前的記憶衝擊讓她感到腦子疲憊。
金媽媽連忙說:“好小姐，您才吃了飯，可不能睡了，好歹先靜坐一會兒?吃飽了就睡，對身體可不好。“
茌好聽了點了點頭，在人家屋檐下，還是聽話比較好。
……
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西斜了，茌好感覺自己又餓了。
一餓起來，她的腦袋就有些迷糊，穿着鞋子，就循着昨天的路往外走。
才下了床，就有人進門來。
“大小姐，你醒了？”
進門來的是香梅和香竹兩個。
“嗯。“茌好點了點頭，面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大小姐要不要先吃晚飯。“香梅恭敬地問道。
茌好一聽，眼睛一亮，睡之前吃的小米粥，早就已經消化得乾乾淨淨了，現在腹中空空如也。
她點了點頭，問:“今晚吃什麼?“
香梅旁邊的香竹見她兩眼發亮，心中有些可憐她。
這小姐看來平時過的真的不是特別好，聽到吃飯，眼睛都亮成這樣了，可見是餓狠了，說不定過的日子還比不過她們這些小丫鬟。
這般想着，她臉上也不由得表現幾分同情來。
香梅察覺了，一拐子搗了她一下，上前一步，半遮了香竹，對茌好說:“小姐，今晚上的是白菜羹，蘿蔔羹，鵝炙，還有雞肉脯。小姐若是還有別的想吃的，也可以點菜，不過時間上要等一等。“
茌好聽了她報的菜名，微微蹙了蹙眉，怎麼都是羹？
不過她餓得要死，也沒有多想，只以為這兒晚上習慣吃這些菜。就說:“不用別的了，你們看着給我端一些來就是了。“
所有的記憶被她整理歸檔，可是一件十分廢腦力的事情，腦力的消耗，往往會使體力大大消耗。
所以她現在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了。
當然，在這個時代，能不能吃牛還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聽說古代對於牛馬之類的牲畜都保護得很好，是不允許吃的。
茌好的思維又發散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香梅聽了茌好的話，就應諾出去了。
走之前，她給香竹使了一個眼色，讓她不要亂說話，也不要亂來。
香竹被她嚴厲的眼神看了看，也不敢造次，只好點點頭，心中嘀咕。
香梅的眼神好可怕啊，我就不是可憐小姐嗎？
茌好沒注意他們的眼神交流。
她餓得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見有人給自己端飯去，就回到桌子前面坐下，不再動彈。
要不是有一個外人在場，她都要趴在桌子上了。
她伸手摸了摸桌上的茶壺，發現裏面竟然還有溫度。
“小姐要喝水?“香竹見她的動作，連忙問到。
茌好點了點頭。
香竹就連連上前把倒扣着的杯子翻過來，給她倒水。
茌好喝了一杯水，勉強緩解了腹中的飢餓感。
她端坐在桌子前面，眼睛時不時地看向門口，期待着香梅的身影出現。
皇天不負有心人。
在茌好第五次看的時候，香梅端着一個托盤穩步走進來。
要是香梅還沒來的話，香竹都要忍不住去找她了。
主要是這小姐的眼神太火熱了，讓她都有些坐立不安。
“小姐，讓您久等了。“
茌好搖了搖頭，眼神只在她手上的托盤上面，這麼一個托盤可以裝得下四個菜嗎？看起來只能放下兩個盤子吧？
難不成是像中午小菜那樣是一小碟？
香梅說:“也是奴婢沒有考慮好，這廚房竟然沒有食盒，所以奴婢只先端了兩個菜回來，小姐您先吃着，奴婢再去一趟，很快就回來了。“
茌好房裏的食盒也不知道去了哪兒，也沒有找見。
香梅本想着廚房那邊應該有備用的，沒想到被三夫人的丫鬟用了去，她只好用托盤先端回來兩樣菜。
索性，這兒距離廚房不遠，也就幾步路，一個來回也很快。
茌好不在意地點了點頭，眼神仍舊在托盤上。
香梅將托盤裏的菜和一碗米飯端了出來，囑咐香竹伺候茌好用飯，自己又去後面廚房了。
先端來的是一葷一素，白菜羹和鵝炙。
鵝炙就是烤鵝，上面微帶着焦黃色，應該是烤的過程中用了什麼醬料。
香竹將米飯放在她的面前，用放在烤鵝旁邊的小刀講烤鵝切成小塊小塊的。
刀子一下去，烤鵝的香味就從肉的縫隙見滲透出來，讓她垂涎欲滴。
香竹的刀工一般，切得比較慢，不過她也聰明，切一塊便講一塊放入茌好的碗裏面，不讓她等。
茌好雖嫌棄她的刀工，但是對於吃的卻不嫌棄。
她輕輕地咬了一口，味道還不錯，裏面也已經入味了。
可見這烤鵝應該是早就腌制好了的，然後再輔以醬料烤制而成。
只是這烤鵝外面的醬料和烤鵝的味道融為一體，她竟然一時間沒有吃出來是什麼做成的。
腹中到飢餓催促着茌好快速進食，她滿腦子都被食物佔領，只留下了一分神思在想着這個問題。
其餘的都放在了吃飯上。
等到香梅把另外兩個菜端來的時候，茌好已經解決了烤鵝以及大半白菜羹了。
見到桌子上的場景，香梅眉頭微簇，看着香竹的眼神帶着不滿。
這個香竹，都說了小姐的腸胃不好，暫且要吃清淡些，竟然把多有的鵝炙都切給了小姐吃，也不知道勸解一些。
這麼想着，她動作麻利地將蘿蔔羹和雞肉脯放了出來。
茌好只看了一眼蘿蔔羹，就把眼神放在了雞肉脯紙上。
這雞肉脯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也不知道味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