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窮窘兄妹
暫停了對儲存空間的試驗，開始注視自身現狀了。
融合本體的記憶，秦陽知道自己已經穿越到了一個類似於前世的宋朝時期，但又不是中國的任何一個朝代。這是一個武道昌盛，以武為尊，武者的實力非常強大，朝廷和武林江湖勢力並存，律法只是朝廷對普通老百姓的統治工具罷了。
公平，對普通人來說只是一種奢望。
這個世界一切都靠實力說話，在實力對等時可以說說，沒實力還想要公平？
被秦陽穿越的本體名字也叫秦陽，倒也省了秦陽改名字的煩惱了。
這一世的秦陽今年十八歲，出生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距離現在這個平南縣城一百多里地。
父親是一個退役的邊防戰士，曾官至百士長，只因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傷愈后也無法再上戰場了，退役后回到了這個偏僻的小山村裡，過着普通人的生活。
母親聽說還是出生於一個書香門第，只因和父親情投意合，不顧家族的反對，和父親一起來到了小山村，育有二子一女，秦陽排第二，上面一個哥哥，往下有個妹妹，只是母親在生下妹妹小燕時落下了病根，沒多久就過世了。
大哥是一個憨厚老實的典型農夫，大嫂是村裡最漂亮的女人了，夫妻倆很是恩愛。
妹妹小燕今年十三歲，是一個人小鬼大，口齒伶俐的姑娘，在家經常把笨嘴拙舌的秦陽前身懟得啞口無言。不過，兩兄妹的感情也是最好的。
秦陽的前身是一個武痴，一心想要成為大俠，行俠江湖。窮文富武，可惜出身於這種普通家庭，求學無門的秦陽最後得知自己的父親曾經是朝廷的邊軍，便整天整天的纏着父親要學武功。
父親被纏得實在沒辦法了，便傳授了他一套軍中普及的鍛體拳法叫《太祖長拳》，至於其他的殺人技可不敢教。這套拳法乃本朝開國皇帝為了提升軍隊的身體素質而創的一套基礎拳法，在軍中很普及。
這套拳法在臨陣對敵方面一般，但對於錘鍊身體，壯大血氣方面的作用還是很大的。
得授拳法的秦陽如獲至寶般，每天都沉浸在拳法中，奈何家況拮据，無法獲得珍貴的藥物進行相應的葯補，所以拳法的提升不高。
一家子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中，生活的很和睦溫馨，村子裏的人都很淳樸善良，幾乎沒有紛爭。直到有一天，一群馬賊的到來，打破了村子的寧靜。
那一天早上，秦陽就去隔壁村修繕前幾天因為打架而破壞人家的院子，而妹妹小燕則負責監督秦陽的工作。
等秦陽連午飯都沒吃，一直忙到下午終於把人家的院子修補好，回到村子時，只見到村子裏濃煙四起，滾滾濃煙直衝天際。
那些馬賊已經完成了對村子的劫掠，把村子裏的大部分房子點着火后，正準備撤離了。
秦陽看着遊盪在村子邊的馬賊，把妹妹安頓在遠離村子的地方邊潛入村子裏，但這時的村子幾乎都陷入大火中，村子裏的童叟婦孺全部倒在血泊中，在熊熊烈火中潛回到自家門前，見到了讓他目眥欲裂的一幕：
父親身首分離的倒在門檻上；大哥身上十幾個刀口，鮮血泊泊的流着，身體趴在地上，頭部被擰轉一百八十度，雙目圓登，死不瞑目；大嫂赤身裸體，頭髮凌亂全身淤青的死在床榻上。
看着眼前的一幕，秦陽心如刀絞，心中的悲憤像火山噴發，無可抑制。操起一條木棍就向那些準備撤離的馬賊衝過去，毫無防備馬賊霎時間被連傷好幾個，但好漢難敵四手，沒一會秦陽就被幾個馬賊小嘍啰打暈踢下了山溝，心急撤離的馬賊顧不上檢查秦陽的死活就離開了……
第二天，相依為命的兄妹倆把全村人的屍體都埋葬了。
幾天後，秦陽傷勢痊癒后，兄妹倆一早就踏上去往平南縣的路上。
“二哥，你說三叔會不會連門都不讓我們進啊？”
小燕有點膽怯的細聲問身邊的二哥。
“不會的，如果三叔真的不歡迎我們，那我們讓三叔還了錢就離開。”
秦陽不由想起幾年前，同宗的三叔跑到自己家說在縣城的生意需要資金周轉要借錢時，父親把本來要用來買葯給自己武道築基的一百兩借給了他。當時的三叔感激涕零的樣子，還當場寫了張借條。秦陽一直都記着這個事的。
“說好的一年後就還錢的，現在都過了三年多了，三叔肯定有錢還了的。”秦陽信心滿滿的想着。
“就怕三嬸不同意，聽說三嬸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小燕喃喃自語。
……
夕陽西下，最後的一絲陽光給大地塗上一層金黃色的衣裳，灑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像披上了一件金色外衣，金燦燦的，是那樣的迷人。
在平南縣城城西一處高牆大宅院，大門上“秦府”兩個大字在晚霞中更顯高貴。
客廳里主位上坐着一位年若四十左右的中年男人，圓圓的臉，膚色白皙，慈眉善目的外貌，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秦有財看着眼前風塵僕僕衣着破舊老土的兄妹倆人，眉頭微微一皺，
“秦陽，你說秦家村遭馬賊洗劫，現在就剩下了你兄妹倆了？”
秦有財畢竟出身於秦家村，雖然現在已經全家搬出來了，但心中還是有點難過的。
“三叔，是真的。現在秦家村所有的房子都被燒毀了，村裡就剩下我們兩兄妹了。”秦陽一想起秦家村，心中就湧起一股強烈的悲憤。
“那你們現在過來，是想投靠我了？”秦有財心中雖不悅，但表面上還是不露聲色。
“我們家可沒有多餘的房子哦，我們的糧食也就僅僅夠吃了，說不定哪天就斷糧了。”
秦有財話剛落，突然一道尖銳的婦女聲音響起。
隨後就見一個身穿綢緞褶襇裙，身肥面惡的婦女從裏間沖了出來。正是秦有財的媳婦田氏，又丑又肥，性子火爆，尖酸刻薄，且喜好耍潑。
田氏在裏間聽到丈夫說秦陽兄妹倆是過來投靠的，嚇得立馬沖了出來。家裏生意剛剛做大了點，那些窮親戚就都跑過來投靠了，那還得了！
“這是三年多前，三叔借的一百兩銀子，只要三叔還了錢，我們立馬就離開。”
秦陽看到這裏，心都涼透了，無奈的拿出借據，遞給秦有財。
“哦，原來是這個借據在你這裏啊！不過，這個錢我兩年前已經還給你爹了，當時都忘了借據的事了，你爹沒和你說嗎？”
秦有財接過借據，看了看，收進衣袖，和顏悅色的說。
“沒有。你根本就沒有還錢。如果還錢了，我爹怎麼可能沒和我們說呢，而且我們還有借據為證。”
小燕一看這情形，心急的衝出來，大聲的對着秦有財說道。
“侄女啊！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剛剛不是說了嗎，那個錢我兩年前就已經還了，至於你爹為什麼沒跟你們說，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想知道原因，那就只有去問你爹了。
看你們還沒吃飯的吧，趕緊的找個地方吃飯吧。張姨，送客。”
看着激動的小燕，秦有財把心底的一絲伶憫之心也收起來，斯條慢理的說道。
一個相貌普通、下人打扮的中年婦女走了過來，有點為難情的說：“小兄弟，你們二位請吧！別讓我難做了。”
“怎麼還不走？想賴在我們家嗎？”
尖酸刻薄的田氏看着憤憤不平的兩兄妹不動，出言嘲諷道。
笨嘴拙舌的秦陽被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對着秦有財兩夫婦怒目圓瞪。
“那把借據還回來給我們！”
身材瘦削的小燕激動的衝到秦有財面前，伸手就要去搶那個借據，被肥碩的秦有財用手一推。
蹬，蹬……
小燕一連向著旁邊後退幾步，身體晃一下，就要跌倒。
秦陽兩步衝過去扶住妹妹，怒視着秦有財，雙手攥的緊緊的，就要衝上去狠狠的揍秦有財一頓。
“打人了，打人了……”
一陣尖銳高亢的女音從又肥又丑的田氏嘴裏發出。
把秦陽幾人驚的一愣一愣的。
“還想打人嗎？你們這些窮鬼、土鱉，還不走？想讓我報官，把你們抓進牢房，把牢底坐穿嗎？”
田氏瞪着秦陽兄妹倆，心底冷笑，就憑你倆毛都沒長齊的，還想跟我斗？門都沒有。
秦陽兄妹倆心懷不忿，相視一眼，秦陽率先走了出去。
突然，小燕迅速的衝到田氏跟前，攥着拳頭，對準田氏臃腫的肚子就是一記重拳。不等田氏痛叫出聲，就跟着秦陽的步伐沖了出去。
“嗷哦……”
田氏殺豬般凄慘的叫聲在院子的上空回蕩着。
秦有財看着田氏在痛苦呻吟，也不敢真的報官，心裏虛着呢。看着兄妹倆消失的身影，苦笑連連。
秦陽正要踏出秦府的臨街大門時，妹妹小燕已經搶先一步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