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陳家村
唐僧師徒一行，與王玄策、滿胄有說有笑，離開車遲國，轉眼到了條大河邊。
“師父，前面有座村莊，我們過去問問有沒有過河的船，順便化些齋飯。”孫悟空提議道。
唐三藏連連贊同，“好，好，我們一起去。”
王玄策和滿胄難掩緊張，前面應該就是烏鴉們提到的陳家村，再往前就是通天河了。烏鴉們說，河裏有個妖怪等着吃他們。王玄策不知自己哪裏惹了妖怪，要來吃他，詳問烏鴉，它們也說不清楚，只說聽來的情報是這樣。這個妖怪不服誰管，誰的面子都不給，王玄策只好想出與唐僧師徒同行的法子。
走近村邊，就聽村內哭哭啼啼，三藏心想自己來得不是時候，村中出了喪事。但走近了，卻不見村裡掛白，便問坐在路口的年老村民，“老人家，我們師徒遠到而來，不明狀況，請問村裡出了何事，為何人人愁雲慘淡？”
老人嘆氣道：“長老有所不知，今天是我們村祭祀河神的日子。”
“既是祭神，應該高興才是。”
“哎！長老，那河神每年向我們索要一對童男童女，不照辦，就不保我們風調雨順。哪家捨得自己的孩子？所以每年到了祭神之日，就如同辦喪事。”
“哦？還有這等河神？”孫悟空好奇問。
“你是童男嗎？”滿胄小聲問王玄策。
這妖怪是來攔他們的，王玄策心中緊張，哪有閑心開玩笑，“我是童男，可年紀大了些，應不和他胃口。”
他馬上向唐僧師徒和村民說道：“居然吃人，我看定不是正神，很可能是個妖怪。法師要小心。”
三藏深表意同，“悟空，我們既然到了此地，不除此妖，怕是過不了河的。”
孫悟空笑道：“不用師父說，我心裏已有數。是不是妖怪，看看就知道了。”
老者聽他們所言，面有喜色，立即呼喊，“大家快過來，這裏有法師願意幫我們啦！”
村民們立刻聚攏，對唐僧師徒好奇打量，一些人先行感謝，一些人則持懷疑態度，怕他們得罪河神，給村裏帶來災禍。
“長老要怎麼幫我們？”
“是啊，河神神通廣大，以前也有法師想將其收服，結果都被吃啦！”
三藏面帶笑容，請大家安靜，“我徒弟也是神通廣大的人物，他定有辦法。”
孫悟空問：“妖怪……河神什麼時候來取童男童女？”
村民答道：“今晚就要。不是我們送去，河神會自己來取，童男童女就放在河神廟裏。”
“長老，你到底行不行？”
“我怎麼不行？今晚就除了那妖怪！你們看好！”孫悟空說完，身子一搖，縮小成了個男童。
村民驚得直呼神奇，證明這位長老是有真神通的。
“長老變成男童，是要自己去祭河神么？好會一會河神？”
“男童有了，還差女童呢！”
孫悟空以小孩腔調答道：“女童好辦，這裏有現成的。”他向豬八戒擠了擠眼。
豬八戒又不情願，“以猴哥的本事，滅殺此妖綽綽有餘，我去沒有用處。”
“有用，有用，好事成雙，只有童男，沒有童女，妖怪也不來啊！再則給我作個伴，咱們兄弟在河神廟等妖怪不至於太無聊。”孫悟空嬉笑道。
豬八戒迫於無奈，只得變了個女孩。
村民們歡天喜地，今年的童男童女有着落啦，不用他們出自己的孩子。
滿胄偷偷慶幸，“小友妙算，他們果然主動除妖。”
王玄策真怕他說的話被旁人聽見，急使眼色，暗示什麼都別說。王玄策觀察師徒，他們被村民包圍，應沒聽見。
陳家村人送童男童女進河神廟，又在村長家擺下素宴，招待三藏一行。王玄策和滿胄跟着上桌，肚子餓了，不管素餐清淡，一樣狼吞虎咽。
三茂安慰眾村民，“各位施主儘管放心，我這幾個徒弟一路走來降服了許多妖魔，他們有本事，有經驗，貴村的危難今夜可解。”
“若真能如長老所言，我們一定為長老立生祠，世世代代祭拜長老師徒。”村長和村民都感激道。
“對了，河神究竟怎麼回事？”王玄策藉機打聽通天河妖怪的信息。
村長嘆氣，“我們也不知道，以前沒聽說過河神要吃小孩呀，而且聽老一輩說，河神是只烏龜，可我們所見河神分明是只魚形怪物啊！”
與傳說不同？王玄策思索，但自己知道甚少，想也想不通。
“要不我們去看看？”滿胄見他思路堵塞，提議道。
王玄策立即小聲說：“沖我們來的，還敢去看？是聰明人就不要去。”
用過齋飯，他們在村長家住下了，天色越來越深，直到漆黑如墨。
三藏屋中踱步，他在村民面前說得輕鬆，其實內心仍然忐忑，兩個徒弟縱然有通天本事，可妖怪狡詐，還是難免為他們擔心。
“師父，你不放心，我也去看看。”沙僧說道。
“沙長老，法師這裏得留人，你還是別去了。”王玄策勸。
三藏贊同，“悟空神通廣大，應付得來，我們不要拖累了他才是。”
烏鴉落了窗台上，王玄策知曉它們有消息了，看了眼就出門。
沙僧覺得怪異，多次聽起孫悟空說，這些烏鴉來歷可疑，不得不生出警惕。
他的懷疑目光被滿胄瞧見，滿胄笑道：“沙長老放心，應該是好事，那些鳥一路上幫了我們許多忙，不會害人。”
“它們現在是沒害人，可大師兄說的總有道理，你們也小心些。”沙僧沒有證據也不願多說什麼。
王玄策到屋外與烏鴉們密談。
“你們打聽得怎麼樣？”他問。
烏鴉得意地笑，“沒有我們打聽不到的，對通天河裏的妖怪，我們又多了解幾分了。他原本不是河神，把正牌河神趕走後，自立為神，號靈感大王，能掌控一方水域，興雲布雨，毛病就是喜歡吃小孩。”
“既然不是河神，又怎能掌控水域，控制雲雨呢？”王玄策疑道。
“這……”烏鴉們也答不上來。
“這些不是正牌河神才能行使的權力嗎？還是說天庭已經承認他了？”王玄策越想越不對勁，“他是哪裏來的？”
“我們沒打聽出來，要是能打聽到，就能知道背後想對付公子的是誰了。”烏鴉說，“公子，這種妖怪背後都有神佛當靠山，而且來頭還不小，有能給這妖怪正常使用河神力量的權力。”
“這麼說是神佛想對付我？為什麼呢？我不曾得罪妖怪，更不曾得罪神佛。”王玄策嘔了氣。
烏鴉無法回答，只好嘆氣，“我們哪知道呢？神佛做事，很多都沒道理，最多來句‘前世註定’敷衍人。不過公子，現在可不是閑聊的時候，那個妖怪來了。”
樹上的、石頭上的、地上的烏鴉，全把目光移向同一地方——河神廟。
王玄策也看向河神廟，但在他的角度看不見廟宇，不過確有股陰森感襲來，好似村子落入水底，變冷了許多。王玄策有些慶幸看不到了，估計是個面貌可怕的妖怪，他屏住呼吸。
突然，河神廟“轟隆”聲巨響，瓦塊叮叮，像被狂風颳起，又濺射四方，砸穿鄰人的窗戶門牆。
“河神廟！快去河神廟看看什麼回事。”陳家村人鬧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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