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縣衙當差

“哈哈，楊縣官謬讚，那即是如此，本王不日就會進京，依楊縣官這些年來為這一方土地所做的貢獻，想必陛下..”

“王爺！”

楊程急忙打斷，他嘆了口氣，又說，“這麼些年來，下官突然明白讀書時期心中的抱負，無論在何地皆可實現，隨着年歲漸長，於下官而言，護一方安定，守妻兒平安，終此一生，足矣。

德賢王爺聽罷，端起瓷杯，喝了一口茶水，茶水微苦，攪得他心底也泛起一絲苦澀。世人皆道龍生九子，唯有德賢不好權勢只好山水，卻不知那滿腹才華的人也甘做草雞落山頭，只為換那終老一生，只是這世上從來不會有什麼事情是輕易如願的，這滿朝的風雲將起，誰又說得准呢？怕是連他也無法善終….

“是本王失言了，今日之事，希望楊縣官妥善處理，該罰的罰，該賞的賞。”

德賢王爺轉移了話題，臉上重新掛上了笑容，不再談論前面的事情，眼睛轉向一旁的少年，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

楊程馬上會意，“李師爺，你帶這位小哥到內院裏領些賞錢。”

周晝見這楊程竟然想用些錢把自己打發了，急忙上前一步，一甩下袍，雙膝下跪，磕了個頭。

“且慢，小人不要什麼賞錢。”

“那你想要什麼？”德賢王爺臉上依然笑着。

“周小哥，但說無妨。”楊程倒是有點驚訝，不要賞銀，那是要什麼？

“小人十分仰慕楊大人，願追隨楊大人學習，想在縣衙中尋得一職，望大人首肯。”

“這…”楊程看向少年，不知道該說什麼，少年那雙長得原本極其淡漠的瞳孔此刻蒙上了一層水光，看起來真誠無比。

但是楊程有為難的地方，這少年雖然才思過人，但是年紀尚小，縣衙里沒有合適的職位給他。

將楊程為難，少年趕緊開口，“小…小人家中貧苦，從小就干各種活，只要將小人留在府衙，小人可以燒火掃地，小人什麼都可以干…林家哥兒馬上就要上京了，小人就再也沒有學習的地方了…”說著說著，少年頭埋得更低，聲音恰到好處的哽咽起來，他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長得還較同齡的孩子瘦弱，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同情憐憫的心。

這還了得，德賢王爺本就是一個惜才之人，眼前的少年今日過人的展現本就讓他歡喜的緊，再加上身世還如此凄苦，便有些心痛的開口，“本王看挺好，小兄弟你就留在縣衙里吧！”

見德賢王爺都開口了，自家老爺還在猶豫，李師爺趕緊上前俯身與楊程耳語，這少年可是德賢王爺看上的，還不得都依着他。

“依本王看，小兄弟就接着李師爺的班吧，學習些律法也好輔助楊縣官。”德賢一向從不輕易求人，像這種連續兩次干涉已經是破天荒頭一次。

“李師爺大概是年紀大了，什麼時候該稟報都忘了，也該好好歇歇了。”

李文聽到德賢王爺說到自己，明白是指自己知情不報的事，老臉一紅，只得將頭低下。

“王爺，此事不妥！”

“為何不妥？”

“李師爺跟隨楊大人幾十年，乃是楊大人的左膀右臂，小人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兒，怎可取而代之。”

少年抬起頭，臉上驚懼的神色畢露無疑。

德賢王爺的臉沉了下來，一陣冷氣以他為中心向外散發，他雖多年不涉朝政，但王室與生俱來的脾性不允許他的決定被這麼一個小娃給駁回，他怒了。

伴君如伴虎啊，一個王爺都深沉的難以琢磨，更何況高位上的那位還有…想到這裏，李文擔憂的望了望楊程。

周晝低着頭，看不到那個坐在高椅上男人的神色，但她靈敏的感受到了那股低壓，這具才十三歲的身子還是害怕了，周晝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抑制住原主身體的異樣，半響才開口。

“請王爺收回成命，小人願為李師爺打下手，協助楊大人辦案。”

“楊縣官，你覺得如何？”

“可，下官認為可行。”楊程看了看李文，點了點頭。

“周曉，明日起，你便來縣衙好好跟着李師爺吧。”

“謝謝王爺，謝謝楊大人，謝謝李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