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心中計劃
書房裏。
“大人今後....作何打算?”
沈喻秋身後,長長的及地珠簾被掀了起來,碰撞之間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昭示着有人到來。
只見一個四十歲開外的男子緩緩走出,他穿着一身藏藍色的布袍,面相溫和,氣質儒雅。
他是李溫的父親,叫李煌,也供職於京政報社中。
沈喻秋搖頭不語,因為,他心中也還未得出答案。
李煌也很少看見沈喻秋這番表情,他沉吟片刻,又開口道。
“無論大人作何選擇,文泗以及京政報社的所有人.......”
“都會追隨大人。”
他眼神堅定,帶着寬慰人心的魔力。
沈喻秋擺了擺手,突然問道,“新花宴的考官,可知今年都是哪些人?”
楚河慈雖然平庸,但畢竟是正統的皇位繼承者,母家勢力以及朝中擁護者眾多。
而朝局派系勢力是朝局之爭重要的籌碼,所以,楚薄寒在這一點上終歸弱於楚河慈。
他與天戈勾結,想壯大官場勢力,必定會助其在新花宴上拔得頭彩。
李煌瞭然,明白沈喻秋心中已有計劃。
他頷首,然後緩緩說道。
“閱習的裘院首,德賢王爺,翰林宋,丁衍丁太師”
“還有.....大理寺的楊少卿。”
京政報社雖然比不上專門的情報機構,但官家消息還是十分靈通。
再加上,李煌是個合格的下屬,自然能對答如流。
“大理寺?”
“是那允州寧華回京的楊大人。”
李煌低聲提醒道。
楊程?楚郡王那寒門狀元出身的女婿?
千里迢迢召回來,推到大理寺做了個少卿,那楚家老頭,倒是打得一副好算盤。
沈喻秋那暗色的眸子閃了閃,這麼看來,考官中派系所屬倒是較為均勻。
裘德雲是每屆新花宴的牽頭人,就他那老古板的個性,自然是誰都撬不動的。
“還有.....前些時日,裘院首的書信,大人似乎是漏看了。”
李煌見沈喻秋問起,突然便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往些年,裘院首總是遞摺子到府里,但都被大人給拒了。
大人看得透徹,新花宴的本質,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是朝堂勢力拉幫結派。
裘德雲呢,老古板,也不惱年輕一輩的拒絕,和往常一樣,今年依舊派人傳了話。
“讓人去越溪山一趟。”
“是。”
李煌低下頭,答道。
“對了,尚書府的李郎中如何?”
沈喻秋話鋒一轉,說起了那個李府的紈絝。
“公孫先生文采斐然,經他的手,效果自然不錯。”
“小人聽說,那李郎中回府後可沒少遭罪。”
“李尚書連夜便親自去找天家負荊請罪去了。”
李圡一向謹言慎行,他把名譽和官位看得比什麼都重。
加上近來朝堂氣氛怪異,他過得那是日日如履薄冰。
沒曾想自己的兒子竟然在茶樓私會妓女,還被那言官沈喻秋給盯上了。
他氣得那叫一個心肌梗塞,差點沒嗝屁了。
該死的兔崽子,是嫌他的官帽子帶的太緊了麽?
向來,李尚昀就沒少惹事,能活到現在,全憑他那生來就擁有的保護傘。
便是那李尚書府的正室,他的生母,王氏。
有王氏在,李尚昀有人撐腰,自然腰杆子堅挺的很。
但沒料到此次不同往日,李圡鐵了心要狠狠收拾他。
誰不知,京政報社對他們這些官家人不留半分情面。
京政報社的慣常手段:先添油加醋的寫文,通過文字在坊間散播。
其次,在各大市井中,又由特定的說書人,大肆宣揚該官家人的惡行。
這麼兩步下來,通常便已經能聚齊萬千民憤了,讓人家宅難安。
而若是不及時採取保全措施,第二日,那彈劾的摺子便直接遞到了天家的床頭。
過去,多少官家人便是這樣沒在京政報社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