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黑屋
晚上回家，妖刀姬正坐在電視機前收看美食節目，一臉認真做筆記。以津真天趴在床上，一雙白絲在半空中晃啊晃，手撐着臉頰，翻了一頁紙，點了點頭，又翻了一頁。
在旁的青行燈問到：“感覺怎麼樣？”
“嗯，挺不錯的，我想應該會有很多人喜歡。”以津真天給予了充分的讚許。
易壽回來，找到了第三個讀者，拿過以津真天手裏的幾張紙遞給易壽：“作為人類你覺得這個故事寫的如何。”
拿過稿紙，閱讀起來，“閣樓的腳步聲？這是怪談吧。”看到標題心中有些發怵，對這種靈異驚悚類的東西自己比別人更具有恐懼感，無論如何都克服不了。恐怖片基本不看，記得以前有個朋友非要拉着自己去鬼屋，結果差點和他絕交。
看題目，這十有八九是恐怖小說，還是算了吧。但是多少要應付一下青行燈，便學着以津真天剛剛的樣子，“嗯嗯，很不錯，這劇情真是太棒了。”易壽裝模作樣地頻頻點頭。
“大人，你第二張紙拿反了。”以津真天毫不留情在邊上戳穿。
“你故意的吧。”易壽一臉黑線地看着這個姑娘，絕對不是情商低，就是想搞事。
“麻煩你走點心，我寫的東西讓你很討厭嗎？”青行燈不開心了。
本來在做筆記的妖刀姬也轉過頭看向這邊。
“對於鬼怪這類東西，我一向抱有敬畏，不是青行燈你寫的不好，而是我自己的原因。”易壽解釋到。
“原來大人你怕鬼，嘖嘖。”以津真天毫不掩飾內心的想法。
“對於鬼神這種東西能叫怕嗎？是敬畏！”易壽辯駁道。
“說白了就是怕。”以津真天笑了起來。
“好吧，我怕了怎麼了，每個人總會有害怕的東西，這是人之常情。”易壽麵不改色。
“你不去治退妖怪該不是應為害怕，擔心到時候腿軟跑不起來吧。”以津真天手指戳着下巴試探道。
“胡說！我也是和怪物戰鬥過的！那次我還打跑了一隻呢，妖刀姬可以作證！”易壽漲紅臉大聲抗議。
“咦，我們怎麼不知道。”青行燈和以津真天一起看向妖刀姬。
姑娘想起那天戰鬥的經過，實在不堪回首，本來顧及易壽的面子沒有提起。哪知當事人偏偏沒有自覺，妖刀姬一臉猶豫，沉默了一會，目光重新回到電視上，“嗯。”聲音很小。
“看見沒，妖刀姬都承認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說。”易壽好不容易得意起來。
兩人沒有說話，看妖刀姬的反應，當時的情況可想而知，可那傢伙臉皮居然這麼厚。青行燈一臉恨鐵不成鋼，“大人，你說你不想去治退妖怪，我同意，你沒有法力，大家怕都你有個三長兩短，但你也和我說了，要修鍊自己的內心，這麼膽小，我覺得有必要鍛煉下你。”
“你想幹什麼？”易壽有種不好的預感。
“跟我去隔壁，我要給你普及一下百物語。”青行燈拉着易壽的手臂往房外拽。
“不要！我不聽！”易壽奮力反抗，然而在青行燈的拖拽下顯得蒼白無力，以津真天已經開始幸災樂禍，這姑娘是指望不上了。
“妖刀姬救我！”想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妖刀姬沒有反應，仍然跪坐在電視前，盯着屏幕。
“你是我最愛的妖刀姬！你於心何忍！”沒有放棄希望。
這次妖刀姬有點心動了，稍稍轉頭，視線從節目上移開，向已經賴在地上的主人瞄了過去。青行燈一個眼神示意，雙目交匯，妖刀姬一狠心：“大人，青行燈也是為了你好，不會太過分的，你就隨她去吧。”
青行燈滿意地點了點頭，以津真天捂着肚子在床上邊滾邊笑，易壽心如死灰，“我為平安京出過力，我為你們傷過肝，你們不能這麼對我！我要人權！”
“碰”地一聲隔壁房間的門被關上了，妖刀姬才站起身心痛地看着牆，主人就在另一邊備受煎熬。
以津真天拍了拍妖刀姬的肩膀，“沒事啦，最多讓他長點記性，讓他以前老不規矩，沒事就盯着我們大腿看，時不時還掀你裙子，在我身上找黃金羽毛，一會讓我穿黑絲一會讓我換白絲，雖然大家都很喜歡他，但是也不能這樣胡來。”
聽見主人過去對自己做的事，妖刀姬有些臉紅，但是無論怎樣都無法抗拒，甚至還有些開心，自己有足夠的魅力吸引着他。
在隔壁，屋裏伸手不見五指。
“準備好了嗎？”屋裏出現暗淡的青光，吸魂燈漂浮在半空，白髮姑娘就坐在上面。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一個山中的小村莊，村裡人有一個習俗，每個新年都會讓剛剛成年的孩子去大山深處呆一夜.........”
“燈姐，打住！”
“武藤今年成年了，按照規矩要去深山裏，但是他不怎麼願意.........”
易壽索性蓋上被子，捂住耳朵，但是不怎麼管用，青行燈的聲音彷彿具有穿透性，一直在耳邊響起。
“天黑了，他們也到了大山深處，走着走着看見了一間小屋，雖然有點簡陋，至少能遮風擋雨........”
心驚膽戰，瑟瑟發抖這倒不至於，聽着聽着反而沒有剛開始那麼怕了，大概是猜到了之後的劇情發展，易壽從被子裏面鑽出來，藉著淡淡的燈光看着青行燈。一雙大長腿在燈光的渲染下更添了一份神秘感，精緻的裸足額外誘人，易壽好想拿出手機拍張照片，秀色可餐。
看見易壽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青行燈心裏有點發毛，總覺得這傢伙在想什麼不好的事，不過有點意外，沒有自己預期地那麼害怕，反而看起來很鎮定。難道之前都是裝出來的？不像啊.........
在納悶中青行燈的第一個物語講完了，“燈姐厲害了，社會我燈姐！”易壽高呼到。
這一下氣氛都沒了，原本的目的也沒有達成，青行燈一下沒有了興緻，眉頭一皺，“不要叫我燈姐，還有在我講物語時不要大聲喧嘩。”
“好的，燈姐。”易壽的音量並沒有降低。
對方一副你奈我何的態度，青行燈沒轍了，“嗯，今天的物語就到這裏，我們下次再講吧。”從空中落下，準備離開房間。手剛剛放到門把上，腰就被摟住了，“燈姐，別走啊，我還想在聽一個。”
“啪”地一聲把肚子上的手拍掉，冷着臉，“今天到此為止，沒有了。”打開門，抽身而出，再將門關上，動作迅捷。片刻停滯后，背靠在門上，低下頭長長嘆了口氣，面色有些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