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賠錢
睡一晚？
這樣荒唐的請求一出口，所有人的腦子裏只浮現“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這一句，瞧着男人猥瑣下流的模樣，不禁面面相覷。
“睡一夜？”顧湘聞言，美眸嘲弄更甚，支起下巴睨了一旁的水靈一眼，紅唇揚起：“你怎麼不說讓我們共良宵的姑娘每個人都和你睡一夜？”
“嗤”的一聲。
不知道是誰沒忍住嘲笑出聲，打斷了凝滯的氣氛。
一瞬間，男人的臉蛋漲成了豬肝色。他雖然愚鈍，可是不是傻子，當然知道這個女人是在嘲笑自己。
“顧湘，你的意思是不管了是吧！”
男人沉下臉，無處發泄的他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麗麗的臉上。
“啊——”
麗麗也是個嬌滴滴的姑娘，劈頭蓋臉一巴掌打的頭冒金星，整個人都栽倒在了酒桌上，眼底的恨意稍縱即逝，痛吟道：“老闆，救我。”
“顧湘會救你？別做夢了！”男人故意朝顧湘瞪了一眼，頓了頓，大手扯開了麗麗的裙子，露出裏面兩團綿軟，作勢撲了上去。
“不要！不要！”麗麗見狀徹底的慌了，雖然沒來“千里共良宵”之前是純賣肉的，可是被人在大庭廣眾下羞辱，饒是久經風月也受不了。
這該死的東西，不是說好了做做樣子，現在……
麗麗沒好氣瞪了男人一眼，隨即將恨意轉移到樓上顧湘的頭上。
這該死的女人，不是說很維護底下的人嗎，怎麼一點都不幫忙！
“老闆，救我……”麗麗聲淚俱下的哭喊着，期期艾艾的模樣讓人垂簾，連一旁的水靈都忍不住跪下來求道：“老闆，我求你，我們都不容易，您大人有大量……”
“水靈。”
顧湘冷呵了一聲，語氣帶着幾分凌厲，垂眸瞥了一眼：“共良宵的規矩是什麼？”
水靈聞言心裏一緊，匆匆從地上爬了起來，垂眸斂目道：“賓至如歸。”
“對了，既然王總這麼抬舉我們千里共良宵，我們怎麼能不給王總這個面子，傳出去！豈不是我們共良宵欺負人家魅夜春風度？”
魅夜春風度？
眾人聞言不禁一驚，看着這位王總的目光都古怪了幾分。
“你知道我？”王總眉頭一緊，因為顧湘的話愣在了原地。
他故意隱藏身份來共良宵砸場子，沒想到自己的伎倆被這個女人識破，臉上不禁難看了許多。
要知道，因為顧湘的店，他們店的營業額每況日下，“千里共良宵”儼然成為了同行眼裏的眼中釘。
“我當然知道，魅夜春風度的王總親自來我們共良宵消費，我顧某人當然在精神和行動上雙重支持，您可放開了玩兒，顧某人感激不盡。”
顧湘笑顏如花，話音剛落，便從腰裏摸出了一個避孕套，夾在指中晃了晃，玩味道：“喏，一個夠不夠？”
昏暗的燈光下，女人的腰肢曼妙生姿，一雙杏眸滿是春情，氣吐溫蘭，每一幀定格都令人心癢難耐。
妖精，徹頭徹尾的妖精。
王總雖然惱怒，可是被這麼一撩卻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腦海里滿是顧湘對他搔首弄姿的畫面。
——“一個，夠不夠？”
“該死的！”
王總驀得回神，才發現自己剛剛被顧湘迷惑了，正欲叫罵，卻聽到顧湘道：“王總，您怎麼還沒開始啊？”
“顧湘！你別耍花樣！信不信我讓你這破店開不下去！”王總惱羞成怒，索性撕破了偽裝，一把甩開了麗麗氣急敗壞道。
“王總，您來，我待你客客氣氣，您不滿意，我就想辦法讓您滿意……”顧湘故作為難的顰了眉，長嘆了一口氣，指着不遠處霓虹耀彩的牌子說道：“畢竟我們這兒名是千里共良宵……”
“老子今天非要砸了你這個破店！”王總自知理虧，可是卻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坐定了今天要讓顧湘好看。
可是下一秒，顧湘的臉色卻“唰”的變了，收起笑容，眸間的凜冽氣場十足，雙手撐在欄杆上，語氣陡沉：“王道安，你以為我千里共良宵是什麼地方，我的這些客人又是什麼人，你想砸？那就看你有沒有膽子了！”
“臭娘們，你看我敢不敢！”
王道安能在風月場混這麼久，自然不是沒有底氣，被顧湘這麼一激，腦子一熱便揚起手吼道：“給我砸了！”
“噼里啪啦——”
一聲令下，尾隨王總而來的打手便毫不猶豫的動手，抄起手邊的東西就砸在了地上，沒幾秒，整個大廳便一片狼藉。
“老闆……”
服務生小張看着這一幕急的想哭，朝顧湘看去，卻發現自家老闆的臉上沒有一點着急，反而撐着下巴一臉看戲。
“對，那個貴，砸那個！”
“那花瓶可是乾隆年間的！砸了對，王總別客氣……”
顧湘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就連王道安都越砸越心虛，看着顧湘一臉戲謔的表情，啞了嗓子，忙不迭抬起手阻止道：“都給我停手！”
“停手？”
顧湘正瞧着起勁，聽到王道安的話，頓時不樂意了，白了他一眼，涼涼道：“王總，您怎麼不砸了？太慫了吧？”
“你這臭婊子，我看你是不知道害怕！”王總還從來沒遇到過顧湘這種人，臉上一陣青白，作勢就衝上了樓。
可是還沒等他靠近，顧湘已經將手裏的避孕套甩在了他的臉上，兀自轉身輕蔑道：“你這種孬種，沒資格讓我害怕。”
“你！”王總怒火中燒，跨了一步，可是還沒碰到顧湘一片衣角，隨後一聲轟響，一大堆保鏢魚貫而入。
和王道安帶來的這些三流打手不同，這些保鏢一個個訓練有素，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連他在內的七八個人捆成了粽子扔在地上。
“你想幹什麼！”
王道安暗道不妙，沒想到顧湘的來頭這麼大，頓時心慌。
“王總當我什麼人？”顧湘靠回二樓的欄杆，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拋了一個媚眼道：“我們都是文明人，你砸了我的店，當然是走法律手段。”
“顧湘，你刷什麼花樣！”王道安一聽，整張臉都扭曲了。
法律手段，他們開這種店的，可算不上是正經，平日裏恨不得見到警察繞道走，這女人上綱上線的走法律，難不成還準備報警？
可是事實證明，顧湘就是個瘋子。
聽到陣陣警笛聲的那一刻，王道安的臉就像是吞了一個蒼蠅一樣難看，看着這張笑靨如花的臉，他終於忍不住吐出心裏憋了很久的三個字：“瘋女人！”
“王總，我是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難道你老師沒教過你，發生糾紛找警察嗎？”顧湘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咱們千里共良宵，如果不是這些警察叔叔，怎麼能開的下去呢？”
呸！
王道安聽到顧湘的話差點沒吐血三升，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夜總會找警察罩着的，可是對顧湘的話無法反駁，只能咬着牙忍着。
“這次……又賠多少？”
很快，以李警官為首的一隊人踏進了共良宵的一樓，看着地上這一片狼藉，已經習以為常，徑直上樓，走到顧湘面前，無奈一笑。
“又勞煩你李警官親自來一趟了。”顧湘看着李警官一臉熟絡，隨手拿起了一個算盤撥拉着，喃喃自語道：“這一次可是讓我們共良宵損失不少，你看看這地面，看看這牆紙，看看這花瓶……哎喲喂，足足三千八百零一十五萬六毛四啊……”
顧湘這一頓哭嚎彷彿真的是遭遇重擊，紅着眼眶繼續道：“我這一晚上，可就沒了我們共良宵半年的營業額啊……”
“臭娘們，你獅子大開口啊！”被捆成粽子的王道一聽，氣的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麼多錢，可比魅夜整整一年的盈利還要多，顧湘這女人根本是獅子大開口，在他頭上狠宰一通。
“誰讓你砸了，你不砸，咱們都好說。”顧湘涼涼掃了王道安一眼，語調平靜：“王總，您砸的時候我可叮囑過了。”
呸！
王道安臉“唰”的白了，瞧着顧湘這張璀璨生輝的臉，她剛剛分明是故意的！
“你這個瘋婆子！”
“哎喲，你居然罵我……”顧湘聞言，當即捂住心口，朝着李警官哭訴道：“李警官你可看到了，他居然罵我，我現在心裏難受，我要加一筆精神損失費，一共是四千零一十五萬六毛四。”
一句話，噎的王總臉上一陣青紫，高血壓都要被氣出來。
他怎麼就招惹上顧湘這個瘋女人，聽同行說共良宵的女人雁過拔毛不能招惹，可是自己偏偏不信邪跑來了。
“按理說，是要賠的。”李警官對於這樣的糾紛已經屢見不鮮，微微沉吟，摸着下巴說道：“畢竟共良宵有損失。”
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差點沒笑出聲。
而王總就像是沒了毛的雞，蔫在了地上，此刻滿心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