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外門收徒與考核
鐵鷹門佔地極廣，幾乎和前世普通的小學沒什麼區別。外門有宿區，外門練功場；而內門有六個單獨的小院子，還有一個先輩祠，裏面供奉了一個靈牌，上書“恩師秦景春之靈位”，葉修文入門的時候也被要求上香磕頭。
至於其他的辦事廳，鑄造房，倉儲，食堂等更是一應俱全，雖然現在門內人尚且不多，但是框架完善，齊全卻不冗雜。
這當然都離不開南嶺鷹山的幫助，包括買地建房，派來十多名辦事弟子，甚至連食堂大廚都是從鷹山派過來的。畢竟練功之人打熬身體胃口極大，需要各種補身之物，單憑普通的牛羊肉根本無法供應其所需的營養，這就需要葯膳來發揮作用了。葯膳配方也是各個門派的不傳之秘，雖然不起眼，但卻是一個門派弟子壯大的根基，不可小覷。
目前鐵鷹門有蕭明宏做門主，統籌門派發展。孟淮為傳功堂主，包括外門弟子選拔，傳授武學，以及守護宗門等職責。周釗為內事堂主，負責門內賞罰，人事調動，管理錢糧等。
目前內門的二代弟子除了門主親傳葉修文，也就剩另外一人劉小元，乃是孟淮的弟子，也是他的親外甥。劉小元名字文靜，卻是個混小子，今年十五歲，比葉修文大兩歲，卻依舊比多數成年人還壯實，留了個小光頭，樣子和孟淮六分相似。
至於從鷹山派過來的辦事弟子，大多是沒什麼背景，資質又一般的外門弟子。聽他們說這是鷹山發佈的門派任務，為期五年，完成的好不但有門派賞賜，回鷹山後還有可能升為內門弟子。
一大早，葉修文就被管外的嘈雜聲吵醒了。入了門，沒有事由的話，門人弟子一般都是要吃住在管內的，葉修文住在內門區，距離大門距離最遠都能被吵醒，可見人多。
葉修文剛一出院門就看到劉小元在院裏舉着一個石擔做着深蹲，石擔也就相當於杠鈴，有百斤、兩百斤、四百斤、五百斤以及純鐵所鑄的八百斤和千斤擔。劉小元手裏的就是兩百斤的石擔。
“大師兄。”劉小元也看到了葉修文，不過這一聲大師兄叫的是不情不願。但是門規森嚴，葉修文作為掌門的親傳弟子，那以後早晚是鐵鷹門的掌門人。因此無論後來弟子年齡大小，都得稱葉修文一聲大師兄。
“小元兒，門外怎麼這麼嘈雜？”渾然不顧臉色一黑的劉小元。
“我叫劉小元，不是小元兒！”劉小元的嗓子和他舅舅有的一拼，“今日門裏正式收徒，外面都是來入門拜師的。”
“哦？走走，去看看！”
大門外，此時已經擠滿了人，都是家長帶着小孩子。一張案幾擺在大門旁，想要拜師，先得拿着花名冊來這兒登記。鐵鷹門收徒只收十二歲以上，十六歲以下的少年，太小了不懂事，還是個只會哭的娃娃；太大了也不行，性格大多成型，很難培養門派意識，也就是集體忠誠。
而且鐵鷹門作為南嶺鷹山的下屬門派，收徒是不收錢的。那這一大幫子武人吃喝用度哪裏來？鷹山作為涼州第一大派，同時也是具有一定官方背景的江湖組織，可是響噹噹的大地主。良田土地不說，涼州近半的酒樓、客棧、賭場都是鷹山產業，朝廷也樂得如此，因為這些田畝產業年年都要上繳大筆的賦稅。
鷹山在青山縣有千畝良田，城內還有兩家客棧、一家賭場，這些產業的收益都劃分給了鐵鷹門，每年近萬兩的進賬，足夠養活鐵鷹門。當然這些資源也不是白白給的，鐵鷹門不但要為上宗輸送人才，必要時還需完成上宗的任務。
收徒不收錢財，反而倒貼培養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保證門規，這樣一來當有弟子觸犯門規，門內就有權利懲處，甚至清理門戶。畢竟門派供你吃喝穿用，還傳你技藝，於情於理都說得過去。《東皇律法》也承認門派有對門人的處置權，當然了各門派門規制定后都是要送於當地衙門審核的，過於嚴苛無理的要駁回修改。
直到接近晌午才全都登記好，共一百零六名少年，有男有女，有富家子弟也有赤貧少年，鬆鬆散散的站在練武場上。
“關門！”孟淮堂主站在練功場上大喝一聲，門口的兩名外事弟子“砰”的一聲將兩扇近丈高的大門關上，也就將門外的家長和練功場上的少年們分隔開來，倒也沒有引起多大騷動。
“十人一隊，站好！”孟堂主一臉橫相，少年們對這個鐵塔般的男人還是相當畏懼的，連忙你插我擠的排起隊來。在外事弟子的維持下，倒也很快把隊列排好，只是別指望能有多整齊罷了。
“現在進行入門考核，都看他的動作，照着做！”孟堂主指着一名姓張的外事弟子。只見他兩腳分開，略寬於肩，雙手伸直搭於胸前，卻是蹲了一個極為標準的馬步。
一眾少年連忙動了起來，幾名外事弟子手持戒尺在隊列中巡視，不時以尺抽打少年的腰腿，確保動作標準。孟堂主則搬了張椅子坐在上首慢慢喝茶。
“孟堂主！”見都差不多了，葉修文才上去行禮問好。
“修文來啦！來來來，和我一起看看這幫臭小子。”
“孟堂主，扎馬這是入門考核嗎？”
“確是，習武本就辛苦，更需要長年累月的堅持。因此招收門人先扎馬，不光能測出身體素質，更能看出一個人的是否能吃得了苦，心性如何。更何況，扎馬本就是入門基本功，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獨門馬步扎法，如我鐵鷹門，便有鷹爪馬步架，不但能壯力氣，更是鷹爪擒拿手的入門法！”
“鷹爪擒拿手？”
“勿急，掌門自然會傳授與你的。”孟淮一瞪站在一邊無所事事的劉小元，“你在這兒做什麼？今天的功課都完成了嗎？你以為你也是天才不成！”嚇的劉小元拔腿就跑。
說話的功夫才過去兩分鐘，就有好些少年滿臉通紅，搖搖晃晃。三分鐘左右，已經有七八名少年坐在地上了。
“不合格！”外門弟子上前一手一個的把幾人拎到旁邊。其他弟子見狀，連忙咬牙堅持。孟堂主一盞茶喝完，練功場上還咬牙扎馬的也就只剩下三十人。
“好！時間到，剩下的考核通過，為鐵鷹門外門弟子！其他人就回去吧。”孟堂主站起來大聲喝道，那三十名少年聞言都軟癱在地，渾身衣物濕透，腰腿更是酸痛無比，卻都露出笑容。而場外站立的七十六名少年則垂頭喪氣的被帶出去。
“你說你還有什麼用！連這麼會功夫都熬不下去！氣死你爹了！”
“你這個廢物，連隔壁老王家的二丫頭都堅持下去了，你白長這身膘啦！”門外等候的家長知道自家孩子被淘汰，紛紛氣罵道。
“好了，去你們錢師兄那裏領取自己的物品，吃飯休息，下午有先生來教你們讀書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