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越與初識江湖
“爺,您慢走哎~”
“公子,下次再來啊!”
耳邊是小二此起彼伏的叫和聲,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少年慵懶的趴在掌櫃枱上,雙眼無神。一旁的老掌柜正把一雙算盤打的“啪啪”響。
少年名叫葉修文,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十天,前世作為一名兢兢業業的急診醫生,高強度加班五天之後,倒在了這個曾經宣誓奉獻的崗位上。好在上天待他不薄,讓他能得在這個少年郎身上重活一回。
根據少年腦海里的記憶,他所在的國家被稱作大東皇朝。大東皇朝立國四千餘年,這讓葉修文覺得匪夷所思,一個封建王朝居然能夠統治四千多年。
大東皇朝將天下分為七道、四十九州。葉修文所在為涼州下的青山縣城,而涼州歸屬大東皇朝的隴右道。
一旁理賬的掌柜名叫葉慶龍,也就是葉修文的親爹。葉慶龍而立之年才有了葉修文,正是寶貝的緊,從小到大對他是百依百順。葉修文從小內向,不願去私塾讀書,葉慶龍也不強求,反而花費銀兩請先生上門教書。
店裏生意極好,難道真是大廚燒的菜有多好吃嗎?味道雖然還過得去,不過主要原因還是葉修文有個做主薄的二叔-葉慶虎。
青山縣約三萬戶,十來萬人,最高官職為縣令,相當於現代的縣長、縣高官。縣令下設縣丞、縣尉、主薄三職。縣丞是二把手,相當於相當於副縣長、副書記;縣尉主捕盜治安,類似於公安局長;而主薄掌管稅收戶籍,那可是財政、民政一把手。所以說這主薄一職在這縣城當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了。
有了這一層關係在,這青山城中,小飯店不少,但是大酒樓也就葉修文這一家“香滿堂”。之前的大酒樓早被葉慶虎三天兩頭的查稅給趕跑了。
慶龍慶虎兩兄弟從小關係極好,至今也沒分家。更由於葉慶虎連娶三房姨太太,都沒有個一兒半女,已到不惑之年的葉慶虎也徹底滅了傳宗接代的心思,所以這葉家唯一的男丁葉修文,理所當然的成了葉慶虎的心頭肉。
“葉掌柜,葉掌柜,上回我給您提的那事兒,您還記得嗎?”一個三層下巴,鼻旁有痣的矮胖子湊近,滿臉諂笑的同時,偷偷將一個拳頭大小的錢袋塞到葉慶龍手上。
老爹把錢袋放手上上下顛了顛,發出一陣悅耳的“嘩嘩”聲。瞬間笑容滿面。
“哎呀,老孔啊,這就是你的不是了,咱兩誰跟誰啊,還來這一套!你就放一百個心,上回我就和慶虎提過了,明兒大早,你就去縣衙拿花名冊(戶口本)吧!”
“哎哎哎,還是葉老哥仗義,您店裏今年的米都算在我頭上!”張老闆拍拍胸脯,又對小二喊道:“小二,做個三菜一湯,給送到張記米鋪!”
轉過頭來,又在桌上放了一錠二兩的銀子,對葉慶龍拱拱手,這才滿意離去。這一錠紋銀能點三十多道硬菜。
張姓老闆原是鄉下土財主,一代一代積累些家財,為了能讓下一代讀更好的私塾,考取功名。變賣土地,全家老小搬入縣城,置辦了兩家米店。可是這進城容易落戶難,沒有戶口怎麼去讀書考功名!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葉慶龍把銀兩鎖入櫃枱下小鐵盒,這才伸個懶腰,轉頭看向一旁的沙漏,此時店裏的客人都走了。
“酉時四刻(18點)了,也該打烊了。”
“你們今兒個看看誰輪值的,把酒樓清理乾淨,晚上把門窗鎖好,其他人就先走吧!”葉慶龍把小錢箱夾在腋下,大聲對小二和廚師喊道,“最近可不太平。”
青山城戊時(19點)宵禁,宵禁之後普通人走在街上,被巡捕逮到可是要進班房吃棍子的。
葉家大院距離酒樓就隔了一條街,是個三進的大院子,門口兩座石獅子威風凜凜。老遠就看到一個人跑了過來。
“老爺,少爺您可回來了,二老爺都等了好久了!”這是葉家簽了契的家丁葉全,別看長的人高馬大,滿臉橫肉,膽子小的很。
“哦?老二今兒回來的這麼早?他平時不是公務繁忙的嗎?”
葉全不敢接話,只是埋頭跟在後頭走。
入了正廳,就看到一席青衫的葉慶虎,正眯着眼對燈讀書。葉慶虎留着一撮山羊鬍,雖比葉慶龍小三歲,看起來卻顯老得多。
“大哥、修文回來了。”聲音親切卻又不緩不急。
“二叔好”葉修文意識里,二叔比老爹還親。葉慶虎滿臉笑容的摸摸葉修文後腦勺。
“上菜吧!”待葉家父子落座,葉慶虎才對站立一旁的葉全吩咐道。
“老二,聽葉全說,你有什麼事情等我商量?”老爹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乾淨。
“今兒有個過江龍給縣令大人遞了文書,想在青山縣開幫立派。”
“咱青山縣不是有個竹葉幫了嗎?再說他立他的幫,跟咱有什麼關係?”
“那人名叫蕭明宏,怕是有真功夫在身,據說快八十了,看起來比你我都年輕!”二叔驚嘆道。
“有這麼神奇?”不光老爹不信,葉修文也是半信半疑,難道咱穿到一個仙武的世界?這從小到大印象里也沒有高來高去的武林中人啊。
“我本來也難相信,可姚縣尉卻是作證。而且,那蕭明宏來頭不小,連縣令大人都不願得罪。”
“那蕭明宏說,願意在青山縣收一名親傳弟子。陳縣令家的公子有秀才功名在身,將來肯定是要入仕的,張縣丞家是姑娘,姚縣尉又是個孤家寡人,所以這算來算去啊,還是咱修文合適。我也跟人家提過了。”二叔給葉修文夾了塊紅燒肉。
“不行不行,修文將來也是要考取功名的,入哪門子幫派啊!”
“二叔,真的有那麼厲害的功夫嗎?”葉修文有其他的想法,他有自知之明,文言八股是讀不下去的。武功絕學對他更有誘惑力,前世有幾人沒有江湖夢,神功在手,鮮衣怒馬,行俠仗義。
“當然是有的,遠的不說就說姚縣尉吧,一手快刀,水潑不進,能斬斷海碗粗的杉木,一躍能有丈高。”葉修文的心撲通撲通直跳,彷彿武俠就在眼前。
“大哥啊,那蕭明宏來頭不小,修文又不是塊讀書的料,將來你我百年之後,總得給他留個靠山啊!”二叔給老爹斟滿酒。
“可是我聽說幫派中人動輒拳腳刀劍的,多危險哪!”老爹滿臉糾結,一口把酒喝乾。
“大哥,你這是評書聽多了!你見過竹葉幫什麼時候動刀動槍的嗎?”
“爹,二叔,我願意去拜師,我也想去!學得一身本領,也好護我葉家興旺。再說了,我是去拜幫主為師,怎麼說也算個小高層啊,哪有讓高層落險的道理?”
“修文說的有理!”二叔哈哈一笑。
“那什麼時候去拜師,可需要準備些什麼?”老爹最終還是妥協。
“暫定的下月初八,正是開幫之日。到時候多備些銀兩、綢緞做束脩吧!”
“好!哎對了,老二,張記米鋪的張富貴要辦個花名冊,你明天安排一下吧!”吃飯臨了,老爹終於想起來還有人花錢托辦的事情。
“我明天去知會一聲便成。”
入夜,窗外月光照射在床邊。葉修文翻來覆去,想到還有二十來天就要拜師,見識到神秘的武功江湖,頓時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