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找到，林伯燦！

之後我順着他所指的方向繼續向前走，走着走着我餓了。好吧，我忽略了我的身體年齡。但餓了也幹不了什麼。前情提要：我在兵器庫內部。兵器庫能有什麼，無非不是冷冰冰的兵器。

那我能在這裏吃啥？啃鐵嗎？

當然這只是吐槽。

我吃過最粗糙的東西是皮革和樹皮，其他的……如果是說我上輩子，我吃過摻和沙子的粥，如果說我上上輩子——不好意思，上上輩子儘管我是因為破傷風而死但我好歹也是個瑞陽王，我還是有點小挑食的（從小被養刁了）。

那時候我還比較犟。比方說我不吃我能看到的西葫，我知道這很怪，畢竟我身邊就有一個極度熱愛西葫蘆的人。但是要真給我一個選擇，吃西葫蘆活下去還是餓死，不好意思，我選擇餓死。

當然我現在也是。

誰讓這個奇怪的習慣已經延伸了我三世的生活。

我再次往前走了走，周遭逐漸出現細微且瑣碎的聲音，這些我根本聽不清。倒是凌霄劍的光閃了又閃，直到這時我才突然注意到自打出了劍宗閣基本上沒講過話，撐死就是嗡嗡幾聲。我覺得它在和我鬧變扭，畢竟其他人的武器貌似沒出現過這件事。但我剛剛這麼想，卻又想起來它在劍宗閣說過的話了。

猶記得，它說：

“早已不是你當初見我的樣子了。”

它當初什麼樣？說實在的，我沒好意思跟它說：我其實早就不怎麼記得了。只記着那把看起來很光滑的劍應該是凌霄劍。

而它當初的那句話，那時候我是不懂的，但我現在已經聽懂了大多。可被時光磨變了的不止它一把劍，我自認也變了不少，或許我變得要比它變得多。即便是我未曾憶起的時候它也從未說過不認我，何況我現在想起來了，又怎會說不認它呢？除非我失憶了。

想到這裏，我低聲對它笑罵了一句：“傻嘚。”它的光顫了顫，卻沒有再反應了。

“你就是個大傻嘚。”我堅決且感慨地重複。

“你才是個大傻嘚。”

我覺得凌霄劍這麼回復的我。

“行吧。”，我沒否認，“找到林伯燦了嗎？”

聞聲凌霄劍脫手，我看着它劍尖直指左前方，心下瞭然是脫離了陣法的限制感應到的。然而林伯燦會出現在那裏是我所驚訝的，我不太明白他在那的原因，但我想即便我找到他，我們也很難回去了。就是不知道回去後會不會再次碰見那個孩子，我想，邊走邊想，凌霄劍自從脫手后就沒再理我，反而是執拗的劍把朝我緩慢地向前飄。

講真，這樣的感覺蠻奇怪的。

它絕對是在嫌棄我，我沒有產生錯覺。

在黑暗裏走了又走，直到一個地方凌霄劍浮在半空停下了。我接手凌霄劍，謹慎地走到方才凌霄劍劍指的地方。期間我想到了很多，比方說尼斯湖水怪啊，哥斯拉啊，克蘇魯啊……當我看到他，這裏指林伯燦，我就只看到林伯燦。此先我不知道他經歷了什麼，我僅看到他拚命靠牆蜷縮着，直到我來，他才抬頭充滿茫然且絕望地看着我。

“你知道。”，他嘶啞地對我說，“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放下了凌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