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被修理
教師辦公室里，燈光很昏暗。
兩張魔鬼的面孔，猙獰的出現在我面前。我真懷疑，這舅舅也太狠心了，我可是他親外甥啊，不相信我，反而相信那些奸佞小人的話。蒼天啊，真的是很沒道理啊。
老魏直勾勾的盯着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手上拿了把尺子。學校里，很多老師效仿以前的私塾先生，喜歡用尺子打人，最喜歡的就是打手心。許多女老師也不例外，英語老師那小小的身板，揮舞起尺子來也是虎虎生風啊。或許做老師，真的是滿足了一些人虐待的慾望啊。
我也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眼不發。
終於還是老魏打破了沉默。
“知道為什麼把你留下來嗎？”
“不知道。”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準備回家。”
“回家？路上是不是還策劃了什麼事情啊。”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小子還給我裝糊塗啊，已經有同學跟我說，你大課間找了找了一些人準備晚上打架啊。”
“我大課間找發小聊天，很正常啊。”
“還真是死鴨子上架嘴硬啊，你真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啊，學校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
“你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你什麼態度，小波，你要是主動承認你想聚眾鬧事，我還可以給你壓下去。”我舅舅當時就好了。
“沒有的事，還想再給我扣頂帽子啊。”我心想，我要是承認了，那才是傻子呢，搞不好我那些兄弟都要受到牽連。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老魏陰惻惻的說，我第一次發現原來老魏也是這麼陰險的人，人心啊。
“老魏，你是不是詞用錯了，哪有你這麼說的，我好歹是他舅舅。”我舅舅關鍵時刻救場了，他和老魏的反映都有點出乎我的意料。我反正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決不承認聚眾打架。
老魏也一愣，明顯沒想到我舅這麼說，老臉也有點掛不住了。
“我剛剛確實被氣壞了，你也好好管管你外甥吧。”
“小波，現在也很晚了，你就實話實說吧，是不是打算聚眾打架。”
“我沒有。”
“反了你了，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是不知道，你舅舅還是你舅舅啊。”我舅舅竟然把皮帶取下來，往我身上抽。瞬間，胳膊上出現一道紅紅的印記。我舅舅在責罰我表弟的時候，也是用皮帶抽。
“劉波，這件事情還沒有發生，要是真的發現了，學校里肯定要對你記大過，搞不好要開除學籍，做事情前能不能動動腦子。”老魏也在旁邊幫腔。
“空穴來風的事情，就拿來說事啊。”
“小子，我還敢頂嘴啊，要不是被我們發現你還真把人家給揍了啊。”我舅舅生氣的又在我身上抽了一皮帶。
“好了，學軍，別打了。我們還是好好跟他講道理吧。”學軍是我就的名字，老魏這時候當起了和事佬。
“這幫小年輕，不知道天高地厚，不嚴厲點不都上了天了。”
“劉波。這次我們也不說什麼了，不要再讓我們發現有下次，你是我們重點培養的好苗子，不應該把精力放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你給我聽好了，小波。以後不要再動什麼歪心思，你想談戀愛，上大學去談去，別在這裏丟人。別人知道這些事，你爸媽臉往哪擱，我的臉往哪擱，害不害臊。”
“我沒有早戀！”
“就算你沒有早戀，這次的事情我們可是有十足的證據，我說了給我把心思收一收，都放在學習上。”老魏聲色俱厲的說。
“我會的，我可以走了嗎。”
或許是我這樣的態度激怒了老魏，他也把他的羊皮摘下來了，上來對我胸口來了一拳。
“你什麼態度，我們說了讓你走了嗎？我是你班主任，學軍是你舅舅，你就這種態度，你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態度給我放端重點，你以為你是尖子生，我們就該寵着你，慣着你嗎？”老魏終於也卸下偽裝了，那一拳可真重啊，我胸口都有點透不過氣。
“你以為你帶着一幫小屁孩把人打了，你就沒事了。你要是真把人打了，我們搞不好都要遭殃，任主任的兒子在學校被人打，你以為事情是那麼好解決的。”我這才想起來，任偉偉老爸是鎮裏的主任，在鎮裏也算是風雲人物，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我今天才被這麼修理啊。任偉偉這傢伙，竟然仗着他老爹，沒想到我舅舅和老魏是這麼勢力的人。
我一言不發，拳頭暗暗的攥緊了。
“小波，我們都對你寄予厚望，你不要再讓我和你爸媽失望了。”我舅舅說。
“你倒是說話啊，真的想這樣耗一個晚上嗎？”老魏有些不耐煩了，可能他也知道他自己剛剛多說話了。
“我保證以後好好學習，這樣。。。。。”本來想說這樣可以了嗎，終究後面的話被我咽下去了，不然不知道他們又要怎麼作妖呢。
“這就對了，本來學生到學校就是來學習的。我們以前想要學習都沒有這樣的機會和這樣的條件。按你的成績繼續保持再提高一點的話，肯定能考上很好的高中，人生也就成功一半了。與其浪費精力在一些不必要的事情上，不如全身心的去學習。農村的孩子不好好讀書，怎麼能夠有出息呢。你明天好好寫一篇檢討給我，放學前交上來。”
“好。”
“這就對了，現在也很晚了，小波，一會我帶你回家吧。”
“不順路，我自己回去就好。”
“行，那你自己路上小心點，舅舅我也是盼着你成才，不希望你走上歪路。”
“知道了。”
校園裏已經完全沒有人聲了，門衛室的老頭也昏昏欲睡了。看到我們幾個走出來，他還有點不太相信。
今晚的夜真冷啊，不知不覺，天氣已經變的這麼涼了嗎。秋意濃，這種涼秋真的讓我感覺陣陣蕭瑟呢。
在一個街角處，我看到一個人在那抽煙，原來是長征。
他原來是在這邊等我，他父母都去外地打工了，他和妹妹跟着奶奶、父母定期匯一些錢回來。可能缺乏父母管教吧，慢慢染上了一些惡習，抽煙喝酒已是家常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