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只是利用？
優璇隨蘇若進宮，一路上一言不發。ωωω．ηīｕЬЬ.∩ｅｔ她蜷縮着身子，深深藏入他的懷裏，纖長的手指在袖子裏絞了又絞，恨不得把指甲剝掉，用那種疼痛來麻痹自己。
“聽說宮裏頭出美人，個個都是千挑百選的秀女？”她緊咬着唇，壓制着心中的那股悶氣，小心翼翼的發問。
“對啊。大楚國的慣例，三年選秀一次。整個京城的美人兒都被選進去了。”蘇若輕輕挑了挑眉，溫熱的氣息拂到她的耳畔，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但是，誰都沒有我的璇兒美。要知道，我的璇兒可是楚都第一美人呢！”
“你是因為美才娶我的嗎？”優璇心裏頭梗着一個東西，卻怎麼也化解不開。許久之前，她落井的時候，確實有聽蘇若對琴兒說過，他喜歡她，只是因為她的美貌而已。她的手指不由地伸向自己的頭頂，出其不意地取下了頭頂的發簪，握在手心裏。她悶悶的想，要是我用這發簪劃破了臉，你還會要我嗎？
“傻瓜。”蘇若揉揉她的頭髮，不動聲色地從她手中奪過了發簪，溫柔地替她戴好，笑道，“你要是不小心毀容，我肯定不會拋下你；可你要是為了我曾經的一句話，自毀容貌，我不會放過我自己。”
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落在他的眼底，他是那樣心思細膩的一個人，又怎麼會看不穿她的想法。
“切！我才不會做傻事。為你，不值！”優璇做一個鬼臉，撇撇嘴。剛剛轉過頭去，眼淚就止不住流了下來。蘇若，你做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欺騙了就是欺騙了，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
蘇若微涼的手指伸過來，蒼白的指節有着它特有的魅力，他小心翼翼地拂過她的眼角，替她擦掉那沒能藏住的眼淚。ωωω．ηīｕЬЬ.∩ｅｔ他低聲嘆了口氣：“傻瓜，幸福就應該笑才對，怎麼會是哭呢？”
優璇抿了抿唇，一言不發。
瞪着他坦然的眸子，含情款款的目光，她的心裏卻越發的難受了。
會不會是琴兒和襄兒合夥騙她？
有那麼一瞬間，腦海里冒出這樣的想法。可是如果真是琴兒和襄兒騙她，蘇若又為什麼要給她們解藥呢？而且時間還是那麼的不巧？
“蘇若，我只問你一句話，你認真回答我，不要騙我，好嗎？”沉默了許久，只聽到馬車嘎吱嘎吱前行的響聲，她的眉頭難過的擰成一團，蒼白的小嘴抿得死死的，上齒咬着下唇，就要滴出血來。
“好。”蘇若愣了半響，而後輕輕攬她入懷，上顎抵在她的頭頂，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她的不安。
優璇掙扎着坐起來，她認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臉，四目相對的一剎那，兩顆心卻還是隔着好遠的距離。既然想要相信他，不想被外人的流言蜚語所矇騙，就應該親口問他，不是嗎？
優璇揚起清冽的眸子，點點星光映入他的眼底，“蘇若，你有沒有背叛過我？”
蘇若蹙眉，這個問題於他而言很難回答。如果欺騙她，也算背叛，那麼從她嫁入南陵王府的第一天開始，他就用蘇若的身份引她進了一個局，雖然她一直都知道他的身份，沒有揭穿，但這也算是欺騙吧？
“……”他沉默不語，這樣的問題還是選擇不回答吧。
優璇充滿期待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心裏頭的猜想越來越真實，真實到讓她無法接受。蘇若現在的反應，無疑就是承認，前天晚上確實跟另一個女人有着魚水之歡，這一次進宮，也極有可能是為了那個女人。
蘇若長長嘆了一口氣，輕輕勾了她的一縷青絲，湊到她耳邊低吟：“璇兒，從前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一直放在心裏面，我們誰都不會開心的。”
聽他這樣一說，優璇慘然一笑。這算是默認了嗎？
“哪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開心着呢！等一會兒進宮，我得幫你挑個美人兒回來！”她扯着僵硬的唇角乾笑，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醜。
其實她笑得一點都不醜，只是那樣的笑，對面的人看了，會跟着不開心。
“挑個美人兒回來做什麼？”蘇若苦澀地笑。
“給你做伴啊！”她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卻不曉得所有的落寞都已經落在了他的眼底。只是他以為她在意的是他曾經欺騙過她，卻不知道她真正在意的是另一個女人和他的親密接觸。
“好。選個漂亮點的。讓她給我們暖床。”蘇若揉一揉她的長發，高挺的鼻樑親昵地貼上她的臉頰，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清香，心裏頭才漸漸安定下來。
“不！”優璇甩了甩他的大掌，不客氣地推開他，指了指前方道，“我回宮裏住。她給你一個人暖床！”
蘇若被她堵得慌，伸出纖長的中指，抵在她的薄唇上，蹙眉道，“只此一次，以後你別再想回宮了！”
優璇嗆到嘴邊的委屈又咽了回去。蘇若明明是溫柔的，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霸道了？難道僅僅是因為她的離開，他就必須找一個女人取代自己，然後同他圓房嗎？她想發泄，他卻威脅她，不讓她回宮了……
馬車狠狠打了一個彎，優璇的身子不穩，向車軸撞去。蘇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自己的右臂卻狠狠砸在了鐵質的長桿上。
“該死！”優璇第一次聽到蘇若說髒話，雖然只是兩個字，已經滿滿表達了他的怒意。
“作孽啊——”車外的那個瘋婦似乎纏上了優璇，每次她出門都要鬧上一鬧。
“南陵王府女人生不齣兒子，代代都要找宮裏頭的女人代孕。他娶你，不過是利用你而已！你搭上自己的性命不說，還要敗了你父皇的整座城池！不孝女啊——”那瘋婦的話並不全不對，每一次都能被她說中一些，三分真，七分假。優璇的心緊了起來，下意識地想要跳下馬車，問清楚一切。
蘇若卻橫手一攔，擱得她的肋骨深深地疼，蹙眉不悅道：“她是我大姐。瘋子一個。她的話，你也要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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