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番外章 游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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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後，我便一直待在了它的身邊，我很喜歡這種感覺，因為待在它的身邊能讓我感受到大山的偉岸。我也是後來才的得知，此時眼前的紅獸便是被獸域萬族所懼怕的獨角火焱麟，它是上古異獸，四域未分時便已經存在，能以一獸之力鎮壓方圓五千里的的所有異獸，所有異獸都需要尊其一聲“焱大人”。
不過我並不願意怎麼稱呼它，所以曾經詢問過它的名字，誰知道這老傢伙說以前雖然有過名字，但被人稱呼大人太久，已經忘記了；所以叫我也稱呼它大人，自此我便一直用老傢伙這個稱呼喊他。
我聽一些異獸說過，很久以前老傢伙是非常可怕的異獸，時至今日在那些所謂人類的文字中還有不少關於它的記載，據說將它描繪成極其殘暴的異獸，呼吸間便可造成天下大旱，且十分嗜殺，所以很多異獸才畏懼它。
當然我並沒有看過這些所謂的文字，而且我並不相信，因為老傢伙雖然強悍，但身上卻沒有任何戾氣，若它真如那上面所說一樣駭人，未免過於穩重，也許就是從這個時候我就開始有點不喜歡人類了。
老傢伙就像是獸域的守護者，在它的領域有數千的獸族，有時難免會發生衝突，這時候老傢伙便會出面調解，當然所謂的調節大多數就是將衝突的兩方都打敗……
我就這樣在它的身邊修行了大概七百餘年，這七百年間它教會我如何使用法力，教我在獸域之中應該遵守哪些法則。老傢伙的修行很嚴苛，由於我是龍族，它只能依靠自己所知的龍族知識教我如何有效的修鍊，他對於獸域法則近乎嚴謹恪守，在我眼中有時實在食古不化。
但有時老傢伙有時也會有我難以理解的一面，很多時候它喜歡默默呆在一個地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老傢伙，又在這裏發獃，剛剛山魈族和水靈族的，又因為水源問題打起來了！你也不過去管管！”一巨大身影在上空飛掠而過，過去了七百年，當年的小龍已經是長得更加雄偉了。
焱大人從發獃中回過神來，甩了甩粗壯的尾巴，氣定神閑的說道：“不過是兩個小族打架，我相信你應該已經解決了吧！”
白龍不滿道：“你倒是清閑了，近百年這種事情哪回不是我幫你解決的？”
“所謂能者多勞嘛！轉眼見你也已經這麼強大了，也該讓我歇息歇息了！”焱大人開玩笑似的說道。
白龍臉上雖不悅，但身子還是很自然的放了下來，圍繞在焱大人的周圍，剛剛處理兩族的戰鬥，讓他十分的勞累。
焱大人看了看它默念道：“真的是長大了啊！”
白龍打了聲哈切問道：“怎麼，這次又在想什麼？”
“沒什麼，可能真的是老了，愛胡思亂想了。”焱大人說著依舊的託詞，白龍已經是不厭其煩，這話它從來沒當真過，因為它知道這老傢伙不論過多久，依舊是那樣的強悍，衰老一詞根本不會出現在它的身上。
“你真的變強了很多啊！我們異獸不同人類，先天擁有十門境界，便是在驚門與造化門間多了一門智門，你現在的境界已經是驚門六重，看來不久你便能逼近後期，再者就要準備突破智門了！”焱大人突然發話道。
“這一門有什麼特殊的嗎？”白龍問道。
“倒也不是說很特殊，只不過有這一門讓我們的修鍊更加艱難。大道使然，有三者並立於世，賢能稱其是為三才，分天、地、人此三才，而且對於修鍊來說，三才缺一不可。”焱大人說道。
白龍皺了皺眉頭：“人，是說人類嗎？不可能吧，我聽一些異獸說，人類生而弱小，天地之寬廣，渺小人類也堪與二者並立？”
焱大人聞言笑了笑，發現這個傢伙真的是越來越像自己小時候了，“你若用天地的浩瀚與人類渺小相比，那人類的確是無法相比，然而這天地並非你想的天地，這人也並非就是指人類。”
“老傢伙，有話就直說，別賣關子了！”見焱大人嘲笑自己，白龍羞惱道。
焱大人收起笑臉：“這件事解釋起來很麻煩，有句話說的好，人善智而不善力，人類雖然天生體質羸弱，卻有着我獸族中人所沒有之物——‘人心’，這是只有人類才特有的東西，因為有了人心，人類才有了七情六慾，才會有了慾望，才會有了信仰，才會有探索大道的渴望。也就是因為這個，本應在所有種族中最弱的人族才會在世間脫穎而出，甚至被世間稱為幾個最強的名稱，亦是幾個人類的名字。”
白龍一聽到最強兩個字，眼睛突然圓整，這傢伙最是爭強好勝，聽到最強巴不得能和他們打上幾個回合，“怎麼說，我們這一門智門，就是和這個什麼人心有關係了？”
焱大人點點頭：“所謂智門其實就是領悟三才中的人為何物，人類由於天生有人心，所以智門天生而破，但我們異獸卻不行，想要我們領悟此門，最好的辦法莫過於接觸人類，去了解他們。不過這又談何容易，人類實在是太複雜了，人心這東西也是難以捉摸。人，有為權為利者，有清廉高潔者，有善者，有惡者，有先善後惡者，有先惡后善者，還有亦正亦邪者……難懂啊！”
說到這裏焱大人嘆息着搖搖頭，即使是作為上古異獸的它，也無法完全解釋人心為何物。
“哼！如此麻煩，大不了這一門我不破了！我就靠自己成為最強的那一個。”白龍說道，它對人類是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焱大人聽言，又是大笑幾聲道：“笑話，連人都不願意接觸，還當什麼最強，你現在連我都打不敗。你可要知道，這獸域之中我所管領域不過是最靠近人類地帶的，也是實力最弱的一個地帶，深處領域更是強者之地，你若連這一門都破不了，更別說挑戰世間最強了。”
“而且，還記得我說過的嗎，越強大的異獸越會與人類產生瓜葛。以你的的資質，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接觸他們！”焱大人又補充一句。“我覺得，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你的父母才會在你的身體裏刻下人類的語言。”
說道了白龍的父母，焱大人像是想起什麼了，它從自己的腋下叼出幾個類似蛋殼的碎片，白龍眼看着十分眼熟，這才發現，這不就是當年孵化出自己的蛋嗎？
“是啊！當年你破殼而生的時候，我便察覺了不同尋常的靈力氣息，一開始還以為是哪個強者到來，結果尋着氣味找到了這個蛋殼，如今你也已經七百多歲了，有沒有想過自己的父母是何人？”焱大人問道。
白龍看了看蛋殼，轉過頭不以為然道：“我還真沒想過，既然把我丟下了，我還想它們作甚。”
焱大人道：“即使在獸域，純龍族也是極其少見，況且能生於出你這般強大的子嗣，以我的見識，這獸域怕是沒有這般人物，也許……”
“不用再說了，我都說了我一點兒興趣都沒有。老傢伙，有這時間，你還不如教我一些新的法術呢！”白龍打斷道。
焱大人悶哼一聲，將蛋殼推給白龍，道：“雖然不是很清楚，但蛋殼上依稀刻着敖字，我想這估計就是你父母的姓氏，現在想想你還沒有名字，想了一天不如就叫你敖行禪吧！想不想知道為何我給你取這個名字？”
白龍並沒有回答，只是有意無意的聽着，裝的滿臉不屑。
見它在聽，焱大人接着道：“獸域很多的異獸都懼怕我，是因為我曾經的確是一隻嗜殺的異獸，不管是人類還是什麼其他弱小的異獸，我幾乎都視若螻蟻，這樣的時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
“直到很久之前的某一天，有一個人類來到了我身邊，也正是這個人的原因，使我對人這種生物有了新的看法，讓我成功突破了智門的桎梏。”焱大人回想似的說道。“當年第一眼見到他，他便是和其他人類有明顯區別，頭皮整個裸露，很是奇怪。但是卻是莫名的強大，與他過招的我沒有得到一點好處，我們僵持不下的過程中，他總是和我講些大道理，後來他還說想要建立一個叫禪宗的宗教，以傳達自己的理念，希望能渡化當時的亂世。”
“他的想法在我看來是多麼的不切實際，同時他還希望我能放棄不必要的殺戮，為此竟是活生生以自己的活肉為食，餵養了我二十餘年，逐漸的我被其理念說服，褪去了一身戾氣，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很多年過去了，現在想想他依舊是個怪人不是嗎……”焱大人問向白龍。
低頭看去，誰知那白龍已經是是死睡過去，也不知究竟有沒有聽到剛剛的話……唉，也許是真的累了，畢竟剛剛處理了兩個族群的大戰，“敖行禪，睡吧！希望這個名字日後能予你些許緣分。”焱大人也靠着它的身體慢慢爬下，打了一聲哈欠：“枯禪大師，也不知你現在的理念在人族中十分有被接納與傳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