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庄禺

第9章 庄禺

冰棺足足有四五丈的高度,棺材四角有着精美細緻的迴旋凸軸,在下面的兩個軸支撐着整個立起的冰棺,很難想像如此不平衡的狀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巨大的冰棺究竟埋葬着怎樣的人物?”天寒小聲道,他的臉色十分蒼白,寒毒侵蝕身體的速度極快,嘴唇已經略微泛紫。

天寒的好奇心促使他向前觀望這宏偉的“雕刻”,已經全然忘記自己身處一個由玄冰構成的空間,奇幻的環境已經讓天寒不在乎身體的寒冷,彷彿自己置身在夢幻般的地方。

雲天寒行至冰棺之下,這時才發現冰棺之上刻有文字,在光芒的閃爍下若隱若現。“庄……庄禺……之墓。”天寒讀出冰棺上的字,“這個冰棺的主人叫庄禺嗎?”

天寒想起風爺曾對自己說過鯤有其主,“莫非這就是風爺口中的人?若真是連鯤都能收服的人物,怕一定是一位絕世的強者吧!”

“咳咳……”天寒扶着冰棺一陣狂咳,毒已經快要蔓延到他的心脈,手臂上的血跡沾染在了冰棺表面,“十分抱歉,你與我互不相識我卻打擾了你的清凈。”

“不過……也許我會留在這裏陪你了吧!”雲天寒自嘲道。

雲天寒的血液逐漸滲透到冰棺的裏面,這時一種巨大的寒意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冰棺頂部出現了七彩的極光籠罩這片領域,看到這一幕的天寒驚訝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冰牆此時都發出了光芒,並且在這冰牆中飛出一群群身帶藍極流光的蝴蝶,它們全身蔚藍通透,所行之徑拖着長長的光線,匯聚在一起時宛如流星過痕。

雲天寒觀察到它們匯聚之處正是冰棺之頂,“這些蝴蝶究竟是要幹什麼?”一股寒壓沖直而下讓人透不過氣。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浩瀚於虛實之間。”一個男子沉穩的聲音回蕩起來。

“人的聲音?是從那群蝴蝶里發出來的嗎?”天寒從那股寒壓中退了出來。

那股寒壓直接將大量的寒氣衝散在這片領域,在冰地之上又鋪一層高高的輕紗,雲天寒小腹以下皆是不可見的。那些蝴蝶包裹成一個球狀,並且其中有一個人形漸漸形成,所有的蝴蝶正在化成此人的四肢軀幹,極光急劇收縮於其內,一陣強光過後一人樹立於冰棺之上。

雲天寒仰望其人,那人身着拂袖長衫,蒼空直發,靛青兩筆眉,五官精緻,雖緊閉雙目亦感受到其脫俗氣質。寒風吹拂,衣衫飄然,盡顯仙人之姿。

眼前此景讓雲天寒有一絲不知所措,不敢亂動一步,那名神秘男子眼角略微跳動,靈眸一開竟然有一道藍色波動溢散。一時間雲天寒甚至感覺自己置身於海洋之中,更準確的說海洋彷彿就存在那個男人一雙藍眸之中。

波動消散之後,似乎一切又恢復了平靜。二人對視着彼此,空氣中瀰漫著寂靜,那名男子似乎若有所思。

見他久久不動,雲天寒率先向其鞠了一躬:“晚輩雲天寒,拜見庄禺前輩!”

那名男子從冰棺上浮了下來:“哦?你居然知道我是誰?”

庄禺的聲音沉穩而莊嚴,也許是由於空間的封閉,聲音重疊宏亮更顯強勢。

“晚輩雖然眼界尚淺,但並沒有瞎,冰棺之上清清楚楚寫着前輩大名。”天寒直起身子道。

“既然已有棺材,為何還覺得我就是那個人?”庄禺接着問道。

雲天寒握住受傷的臂膀,卻絲毫不敢將目光從庄禺的身上移開,“前輩既是鯤主,實力怕是已經是奪天造化,別說您出現在我面前,就算你從冰棺里爬出來也沒什麼可吃驚的。更何況……依晚輩看,如今的前輩只不過是一個化身罷了。”

“呵呵……小子,看來你很是聰明!”庄禺側頭輕笑道,“不錯,如今的我不過是一身外化身罷了,我的真身早已在三千年前就隕落封於冰棺之內。”

“不知……前輩究竟是何身份?”雲天寒問道。

庄禺兩袖輕擺置於腰后,仰頭沉沉的嘆了一聲:“人們對於我的稱謂有太多了,有時連我自己都快記不清了……海神亦或是幻境之神最多應該就是這兩吧!”

“神?!”天寒不禁聲音一個顫抖,在雲天寒認知中“神”這個字在凡域是至高無上代表,數萬年來多少修士窮盡一生,只為踏足那片神的領域——聖域,那是一個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聖之地,是眾神所存在的世界。

“想不到站在我面前的竟是一位神!不過……他又因何落魄於此呢?”天寒想道。

看着雲天寒獃滯的神情,庄禺似乎猜出他的心思,“怎麼樣?很驚訝吧!是不是在想我既是神又為何隕命於此?”

“呃……晚輩不敢!”天寒回過神道。

“就算想知道也沒什麼關係,即使是神也不過是被掛上了一個好名頭,在冠冕堂皇的外表下也許也有着你不為人知的黑暗。”庄禺一絲隨意道。

天寒可以聽的出眼前的這個人的口氣是在褻瀆神,可他自己不就是神嗎?直覺告訴天寒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不過這與自己也並無多大關係,所以天寒沒有多問。

“不過……在我說之前我倒是對你的身份更感興趣。”庄禺言道。

“我的身份?”

“不錯!”庄禺開始細細打量着雲天寒的身子。

“你究竟是那個名門子弟?還是說……神?魔?”

“亦或是……”庄禺看向了雲天寒手上的紅色圖騰,突然間臉部有些動容。“原來如此,異族人嗎?”

“異族人?”面對庄禺的一連串質問,天寒感到一種茫然,“前輩你說笑了,晚輩只是一介布衣,不是神也不是魔,更不是什麼異族人。”

“一介布衣?哼!”庄禺冷哼了一聲,雲天寒能夠聽出他的聲音略帶嘲諷,似乎在說出“異族人”這三個后他的性情完全變了。

“好一句一介布衣啊!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身為一個普通人是如何進得此處,又是如何能將我喚醒?要知道……要將我喚醒可不是一個人的血就行了。”庄禺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總有一種讓人肅然起敬的力量。

他的問題讓雲天寒有些鬱悶,這不正是他回來此處的目的嗎?“不止是前輩,就連我也會思考這個問題,十六年來從未停止過。”

聽到天寒的回話,庄禺僵硬的臉才少有緩和,“看來……是個迷失方向的孩子嗎?”

“那你來此又是何目的?千萬不要說我與你的身世有關,我可沒有任何後人。”庄禺道。

“晚輩自知高攀不起,此次冒險進入鯤前輩的體內,只為了……咳咳!”天寒吐出一口黑血。

庄禺見狀立刻向前點住了天寒的心脈:“好險啊!差一點寒毒就進入心脈了。”

“嗯?”庄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小子,看來你的身世還真是不簡單吶!體內竟然擁有如此龐大躁動的靈力,但似乎還不僅限於此……”

庄禺通過兩指靈力輸出遊走探索着天寒的全身,發現雲天寒的血氣鬱積於心房,但奇怪的是他的心脈之中彷彿有一道柔和的金光在維持凈化着堵塞的躁動的靈力。

不知為何,天寒這時感覺自己的心臟冰冰涼涼的,這種感覺一直連接到了中毒的胳膊上,這種清涼一波一波的洗刷他的手臂,“前輩,您這是……”

“別講話,我正為你療毒。”

雲天寒的手臂開始逐漸回復,由原本的紫黑色轉淡繼而回到原來的樣子,不僅如此就連傷口也在逐漸恢復。

“好……好厲害!”天寒動了動自己的手臂,之前的麻木感已經消失。

“小子,你可有任何師承?”庄禺收回手指,“你這體內的靈力定是有學習什麼功法抑制住的吧!”

“師承?難道他說的是風爺交我的吐納術嗎?”雲天寒暗想道。

“的確是有,不過並不是什麼功法,而是一種吐納術,是一位古稀老人所教。”

“老人?”庄禺此時低笑一聲,似乎很是開心。“小子,你叫天寒是嗎?”

“是的前輩。”天寒回道。

“你此行來的目的怕是玄霜魄丹吧!你需要用它凈化你體內那股躁動的靈力對吧!”

“是……是的。”天寒有些吃驚道,想不到短短几分鐘的接觸自己的身世就像被摸透了一般……

“首先我要為我剛剛的語氣說聲抱歉。”

“晚輩豈敢!您救在下一命已經是大恩大德,不過……前輩究竟是因何動怒?你是……知道我手上這圖騰的來歷嗎?”

庄禺停頓了一會兒,道:“沒錯,我的確是因為你手上的圖騰動氣,你可知圖騰的來歷?”

天寒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庄禺接着道:“世界分四域,其中有一混沌之域名其為大荒域,域中千族,非人非神非獸非魔,我們統稱它們為異族,而它們種族的劃分正是以圖騰為印記。”

“那前輩你的意思是說我是它們的一份子嗎?”天寒迫切的問道。

庄禺搖頭道:“萬果皆有因,你的身世只有你自己去探索,至於會找到什麼也要看你的運氣了!”

“不過念在你與我有緣,我便送你一場造化如何?”庄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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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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