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暗流涌動
狂神要走，端木星澤留不住。
慕容寒月鐵了心要進宮，隊員們攔不住。
“小寒！”從滄藍學院出來，寂羽羲喊住了慕容寒月，“你想好了，真的要去？”
“我也覺得不妥。”司徒修燁停下腳步，看向慕容寒月，“這像是早已算計好的一樣。”
夜凝夕也道：“就是啊，我這掐指一算，咱從城門口和他們兩個分開到回到這裏，也不過十幾來分鐘的時間，這哪能有這麼快的消息，簡直跟直播似的。更何況校長既然知道這件事了還跟我們逼逼叨叨這麼久，肯定有貓膩。”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跟宮裏扯上關係，那麼這一去，迎接我們的就將是大型宮斗現場了。到時候要是一不當心走錯一步，可能就是萬劫不復。小寒，你可想好了。”帝沐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萬一校長真的如二然所料，和人勾結串通，告訴給我們的消息有假，那你這可是在往坑裏跳。”
夜凝夕抓了抓頭皮，想了想又道：“而且總感覺這事怎麼跟因我而起一樣……老大，我是這麼想的，就算是宮斗什麼玩意的劇情，但我又沒這劇本，大不了不參演進去不就是了，隨他們鬧個雞飛狗跳，我們浪跡天涯逍遙自在，完全可以不用管這個啊？”
“這哪能一樣。”帝沐辰拿指尖戳了戳某二的臉，調笑道，“你倒是無所謂，人家夜三爺可有所謂了。”
“的確不一樣。”司徒修燁點點頭道，“照你那說法，你看你那個說是要遠離朝堂的五哥不就是個真香典例。”
“這麼一說好像也是……”
“夜冷梟有什麼好擔心的。”
慕容寒月忽然出聲，帝沐辰眼神微移，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笑而不語。
隊員們每個人都一臉“我知道我懂得”的迷之笑意，卻都極其默契地沒有戳破。
不為夜冷梟？信她才有邪了。
“一入宮門深似海，我知道。不管會出什麼事，我們總不可能一直避着。麻煩已經找上門來了，無論這水有多深，渾不渾，這趟水，我一定是要趟的。”慕容寒月道，似乎沒有看到隊員們的迷之微笑，“無論是為了二然，還是為了大家。”
“誒，不為你的三爺嗎？”帝沐辰揶揄道。
“……”
“不為他。”慕容寒月說著便扭過了頭。
“真的？”
慕容寒月：“……我的可信度就那麼低的嗎？”
一幫隊員默默點頭。
低，真的很低。
就像自欺欺人的鬼。
國君的護國防護罩還沒有撤，天仍是溶着淡淡金色流華的微藍，看似歲月靜好，卻又好似危機暗藏。沿路走來，曾經萬人空巷的繁華帝都，現今門可羅雀，路角街巷也鮮有人員出沒。
五人靜默地走過過分空寂的街巷，心情隨着沉寂的市井一起沉寂下來。哪怕是一向性格歡脫的夜凝夕，此時也是凝重的神色。
帝都今日安靜得有點……
像山雨欲來。
他們都覺得不對勁，在進皇城的一剎那就都感覺到了，卻又指不清道不明是哪裏的什麼不對勁。
畢竟離帝都都那麼近了，這人煙稀少得連根毛都瞧不見，寒磣得像荒地郊野里一樣……
等等，荒郊野嶺？
慕容寒月神色一變，“二然！檢查附近法術痕迹！”
而此時滄藍學院，校長室內，端木星澤坐在沙發上，神情晦暗難明。
狂神小隊已經離開有一會兒了，他一直坐在那裏，周身的低氣壓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有什麼心事。
“我儘力了。”忽然，端木星澤頭也沒抬地道了一句，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旁有他人。
端木寧沒有跟着慕容寒月一起走。他半路折了回來，躲在隱蔽處，悄悄地觀察着端木星澤的一舉一動。聽到這一番話，他微微一驚，差點暴露了身形。
窗口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人，坐在窗台上，單手擱在腿旁，神情沉鬱。
“我早知道你留不住他們。”那人嘆了口氣，“還好我留有後手。”
“你早就知道勸不住他們還要我去勸？”端木星澤猛地抬頭看向窗上的那人，氣道，“那你怎麼不去？非得讓我給你們背這個黑鍋？”
“唉，別，話可別這麼說，星澤。”那人擺了擺手，笑道，“我這不看你緊張這幾個小傢伙急得食不下咽寢不安眠，出於對你的親情關懷才出此計策嗎。”
“狗屁親情，你是我誰？這關懷不要也罷！”端木星澤青着臉道，“……他們現在，一定是恨死我了。”
頓了半刻，他緩了緩情緒，“阿風，你剛剛說你留有後手，是什麼？”
“你猜猜。”那人笑道，賣起了關子，“既然在學校攔不住他們，那我能留的後手還能在哪裏呢？”
端木星澤微微思忖，“你說，長樂王？”
“唉，人家王爺朝上朝下忙得暈頭轉向，我哪敢去勞煩他。”風亦邢換了個坐姿，好整以暇地道，“再猜猜？”
“猜猜猜，猜個屁猜。愛說說，不說拉倒。”端木星澤大概已經猜到了些許眉目，氣得隨手丟了個東西過去，風亦邢笑着閃避，回頭只見端木星澤站起，來到他身邊，看向窗外的天，“……半個時辰，夠不夠？”
風亦邢知他指的是他拖住狂神小隊的那半個時辰，“或許吧，如果不出意外，少卿應是能趕到的。”
“你還真讓少卿去了宮裏？”端木星澤倏地轉過頭，“你知不知道他……”
風亦邢笑道：“唉，別急，捅不出多大的簍子，我讓他隱藏了身份，慕容家的人不敢動他的。”
“……”端木星澤默，“不行，我還是覺得不妥。如果他身份暴露……”
風亦邢斂了笑，正色道：“星澤，你至少得相信少卿的能力。藏鋒斂芒這麼多年了，你看少卿被人懷疑過嗎？更何況，不讓少卿去，難不成還我們兩個去？我們同宮裏根本就是半生不熟，過去幹嘛，給長樂王添點亂子，還是幫他打一架？”
“也罷，是我太謹慎了。”端木星澤微微笑了笑，感嘆道，“你說得對，少卿的確是去幫助長樂王的最佳人選，沒有之一。”
端木寧聽得雲裏霧裏，卻還是輕手輕腳地離開了校長室，躲進了慕容寒月他們的寢室里。
“堯華傳訊，飛信傳音！”
端木寧幻化出一封信紙，將信件抵在自己眉心，閉上眼喃喃自語了些什麼，再次睜眼，手中信紙已然消失不見。
“拜託了，一定要快點送到……”端木寧起身來到窗邊，看向遠處帝都的方向，眼神裏帶着些許不安，“姐姐，你們一定要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