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請苗總放過我老婆
這特么誰啊?
哦,原來是這個廢物。
回頭看了眼高鐵,謝文凱懶得說什麼,只是輕輕揮了揮手。
一個黑西裝會意,立即快步走過去,抬手就去抓高鐵的脖子,低喝:“給我滾出去。”
高鐵冷笑,抬手,擰身!
嗖——那個黑西裝就像炮彈那樣,直直飛出門,重重砸在走廊牆壁上后,又摔在地上,再也不動。
早在家裏時,葉星辰雖說已經見識過這廝很能打,可現在還是心肝兒劇顫,下意識的去想:“他這麼殘忍了,要是對我霸王硬上弓,咋辦?”
謝文凱當前的反應——不說了。
反正他呆比半天後,才從椅子上跳起來,怒吼:“把這廢物的腿,都給我打斷!”
其他三個黑西裝,立即齊刷刷發出一聲怒吼,兵分三路,撲了過去。
可他們連高鐵的衣角都沒碰到,就慘叫着倒飛了出去。
屋子裏,死一般的寧靜。
高鐵不喜歡看謝總的呆比樣,走過去,客氣的問:“請問謝總,你還想用三千萬,來買我老婆、不,是我們公司的六成股份嗎?”
被嚇呆了的謝文凱,下意識的點頭。
只是他點頭的動作剛落下,就聽耳邊傳來一聲炸雷。
接着,他下意識的張嘴,我呸——吐出了幾顆帶血的牙齒。
“沃草,手疼。”
高鐵甩了甩手,又罵:“為了這麼點錢,你就忍心把如此嬌滴滴的大美女,往絕路上逼,還是人嗎?”
聽他這樣說后,葉星辰下意識翻了個白眼,暗罵要不是你這個人渣,人家怎麼會逼我?
謝文凱不愧是老江湖,清醒過來后,立即獰笑:“呵呵,就算你打死我,葉星辰欠我的債,也不能一筆勾銷。而且,苗總也不會放過你的。”
葉星辰的臉色,忽然白了下。
高鐵嗤笑了聲,指着門外:“殺人,是要犯法的。沙比,真以為我是個法盲呢?滾!”
“我這就滾。呵呵,但我明天上午十點,會再來的。到時候,呵呵,葉總,你懂得。”
謝文凱陰笑了聲,狠狠盯了葉星辰一眼,帶着手下,架着門外那個灰溜溜的走了。
“沙比。要不是看在我老婆特漂亮賢惠的份上,我會讓你走,才怪。”
高鐵拉開椅子,滿臉孝子賢孫般的諂媚:“老婆,您請坐。”
葉星辰秀眉輕挑了下,輕聲問:“你可知道,你給我惹了多大的禍?”
高鐵有些不解:“不就是打了個沙比嗎?天又沒塌下來。”
他的話音未落,葉星辰眼圈忽然紅了:“是啊,天是沒塌下來。如果你不動手,我最多賣掉公司股份。可現在,就算我能拿出錢來,公司也別想保住了。”
葉星辰越說,越激動,抓起桌子上的文件,砸了過去:“你知道謝文凱背後站着誰嗎?是青山灰色世界的老大,苗捧天!”
什麼老大,在老子面前,算個屁。
高鐵暗中撇撇嘴,接住那些文件,放在了桌子上。
“你真以為,在少林寺學了幾手三腳貓的本事,就能在青山橫着走了?”
葉星辰頹喪的坐下,雙手抱住腦袋,啞聲說:“你走吧。”
高鐵隨口問:“我去哪兒?”
“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懶得管。”
葉星辰拉開抽屜,拿出一張卡,砸在了他懷裏:“這裏面還有點錢。趕緊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明明恨高鐵恨的不行,可看在兩家長輩曾經的情分上,還是拿出錢來,讓他逃走。
高鐵滿臉的感動,都快哽咽了:“老婆,我走了,你怎麼辦?”
我要你管!
葉星辰話到嘴邊,卻又懶得理他,只是抬手指了指門外。
高鐵更加感動:“老婆,你的大恩大德,我沒齒不忘——”
“給我滾!”
葉星辰終於忍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
“您暫息雷霆之怒,我這就走,這就走。”
高鐵慌忙轉身,兔子般跑了出去。
出了藍宇大廈,高鐵抬頭看着即將落下的夕陽,嘴角浮上了譏諷:“苗捧天,這名字真拉風。”
苗捧天的名字不但拉風,錢多的也很拉風。
青山大發借貸,只是他名下的諸多產業之一。
錢多的花不完時,就得懂得享受。
苗捧天很清楚這個道理。
要不然,他也不會買下南部山區的一個山頭,修建一座山莊,當做府邸。
山莊裏,全天候二十四小時,都有十多名專業保鏢警戒。
其中三個人,有資格配槍。
任何人在這種等級下,晚上睡覺時,都會特踏實。
可今晚——
苗總睡得正香,忽然被房門發出的巨響,從美夢中驚醒。
他剛睜開眼,就看到一個人滾了進來,掙扎了下,卻又不動。
"啊!"
陪寢的美女被驚醒,立即尖叫着扯過毛毯,往身上蓋。
苗總蹭地翻身坐起,滿臉肥肉不住顫抖着,看向了門外。
一個黑影緩步走進了卧室,抬手叭嗒一聲,打開了壁燈開關。
這是個年輕人,清秀的臉上,帶着驚擾別人美夢的歉意。
他看着苗總,緩緩舉起了右手。
他手裏,有把槍,是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保鏢所用。
苗總大氣也不敢喘一口,只是呆望着年輕人。
咔的一聲輕響,年輕人手中槍的彈夾,掉在了地上。
苗捧天提在嗓子處的那顆心,落了下來,胖臉上堆滿了笑意,語氣真摯:"兄弟,你就直接說,是來求財的呢,還是求美女的。無論要什麼,哥哥絕對滿足你。"
年輕人緩緩搖頭,笑着說:"苗總真是場面人。但我一不求財,二不求美女。"
苗總的雙眼瞳孔,微微縮了下。
他不求財,不求美女,那就是求--苗總的命了!
年輕人又說話了:“我這次來,只請苗總,能放過我老婆。”
你老婆?
沃草,不會是被我剛收的第十八房小秘吧?
苗總滿臉的肥肉一顫時,年輕人又說話了:“先自我介紹下,高鐵。玉樹臨風的高,風流倜儻的鐵。”
這倆成語中,有高鐵這兩個字嗎?
苗總懵比了下,隨即明白。
姓高的這樣做,就是暗示他,壓根不怕報復。
苗總闖蕩江湖那麼多年,全靠一雙眼看事特准。
高鐵雖說神色淡淡然,但雙眼裏偶爾閃過的寒意,讓苗總立即清晰意識到了什麼,連忙用力搖晃着他的手,足足說了半分鐘的久仰久仰。
既然苗總那麼久仰高鐵,而且又是深夜,高鐵很乾脆的說明了來意。
原來是那個沙比,給我招來了災難!
搞清楚咋回事後,苗總心中暗恨,立即說:“兄弟,幾千萬的小錢,我也沒看在眼裏。你就說,想讓謝文凱怎麼死吧。”
高鐵卻搖頭:"謝總雖說做錯了事,卻罪不至死。這樣吧,你讓他明天上午十點,去星辰化妝,給葉總賠禮道歉。"
苗總立即盛讚,高鐵宰相肚裏能撐船。
可扯了半天蛋,這廝卻沒要走的意思。
苗總既然是混江湖的,怎麼能不懂規矩?
他能確定,高鐵一不要錢,二不要美女,那麼只能拿出了一張卡。
青山酒店的一號至尊卡。
這麼重的禮物,高鐵怎麼能收?
可看在苗總很生氣的份上,高鐵只好勉為其難的收下,又拿了包香煙,才戀戀不捨的告辭。
苗捧天,只是一個混子頭罷了。
他祖墳上冒了青煙,才勞駕當代殺手之王妖魂,深夜來訪,當然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月色,更加皎潔。
獨自走在盤山路上的高鐵,抬頭看着天,真心祝福:“瞎眼妞,我祝你做個惡夢。”
“啊,不要!”
葉星辰忽然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猛地從床上翻身坐起,睜開了眼。
追趕她的謝文凱消失了,只有早上的太陽,撒在窗帘上。
“原來,是一場夢。”
葉星辰閉上眼,長長鬆了口氣,剛要再躺下,卻又拿過了手機。
早上八點半。
距離謝文凱還款的期限,還有一個半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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