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 眼前的幸福終究抵不住過往
兩個人在公寓裏一直待到下午,就再也待不下去了,畢竟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氣氛太微妙了。
麥晨坐在她旁邊,楊樂樂都能感覺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還有他灼熱的目光,她連頭都不敢抬起,只覺得耳朵有點燙熱。
“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今天聖誕節,外面一定很美。”他呼出的溫熱氣息噴洒在她的臉頰。
“天都快黑了,難道你不該走了嗎?”楊樂樂怒,坐的離他遠一點,難道還要留宿不成。
“可是我晚飯還沒吃,你也沒吃,兩個人在一起吃不是可以節省嗎?”
“不覺得,我不餓,晚上不吃飯了。”
“今天是聖誕節,這麼好的日子,難道就這樣浪費了?”
“我和你又沒有什麼關係,你管我幹什麼?”
“誰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們不是追求與被追求的關係嗎?”
“行了,你趕快走吧。”這關係也說的出口。
麥晨死皮賴臉:“我晚上沒工作,不着急走。”
楊樂樂翻了個白眼,這不是理由好不好?
“我打算好了,我們一會在家裏吃飯,吃完之後,出去看電影。”
楊樂樂不發表意見,他打算好的,她可以不參與。
“你們冰箱裏有什麼菜沒有,今天晚上我做飯,你有什麼想吃的嗎?”麥晨把襯衣的袖子挽起來。
楊樂樂驚訝:“你會做飯?”不會把她們公寓的廚房給點着了吧,她記得以前他最討厭廚房那種有油煙的地方。
“嗯,這兩年自己學做了一些家常菜,以後結婚了,總不能兩個人都不會做飯,天天在外面吃吧,在外面吃多浪費錢啊,自己做起來比較省,再說了孩子也不能吃外面的地溝油。”
楊樂樂怎麼覺得這話好像對着她說似得。
就當做聽不懂吧:“那你未來的媳婦可正夠幸運的。”
“你也覺得我是居家好男人?”
“算是吧。”
“那你在這一點上多給我加點分哈。”
楊樂樂不置可否:“看你做飯的質量。”
“好嘞。”麥晨積極性被吊起來了,走到廚房,拉開冰箱看到裏面空空如也,連個雞蛋都沒有,很失望:“你們從來不做飯嗎?”
“我不會。”楊樂樂回答的理直氣壯,陳靜天天約會,更沒有時間做了。
“我以為你會覺得做的比買的省多了,為此也要在家做飯呢。”
“不一定啊,我也做過一段時間,做成和外面一模一樣的,一點也不省好不好。”
“我去外面超市買點菜,你想吃什麼,要不要一起去。”
“可以隨意點?你都會做?”
“沒問題。”
楊樂樂半信半疑的跟着去了,還特意去了一家大的超市,裏面海鮮肉類品種齊全。
“先說下,你做菜你掏錢。”
“當然,沒有讓女士付錢的道理啊,再說你都貢獻地方煤氣和電費了,還能讓你在破費嗎?”
楊樂樂很滿意,指着那一堆水裏游的:“我要吃螃蟹,龍蝦,糖醋魚……”然後貨架上的青菜又點了幾個。
才收住手:“我們倆應該夠了吧,對了,你還沒點,你還要不要點?”
麥晨:“……”能想起來他也不錯了。
“你喜歡吃的就是我喜歡吃的。”
楊樂樂傲嬌的把頭轉過去。
回到公寓,麥晨把東西都拿到廚房,把水果給她洗好切成塊塊裝進餐盒,放在茶几旁:“你先吃着,看會電視,一個小時就好了。”
楊樂樂感覺自己就跟一個公主一樣被人照顧着,就是以前大小姐的生活也沒有這麼自在呀,而麥晨這個大少爺本該被眾多女人伺候的,現在卻在伺候她。
她心裏有點過意不去啊,頻頻看向廚房,心裏掙扎,要不要去幫忙呢?
坐卧不安了半個小時之後,再也坐不下去了,扒開廚房的門。
麥晨腰間系了一個紅色碎花的圍裙,白色的襯衣袖子挽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掌握着兩個鍋,還要處理魚和蔬菜。
他威嚴高大的形象立刻可愛了起來,真想把這一幕給他拍下來啊,不過,她還沒付之行動,就被麥晨發現了。
麥晨顧不得管她:“是不是餓了?在等一會。”
楊樂樂咕嚕嚕的眼睛圍着廚房掃了一圈:“那個要不要我幫忙啊?”
麥晨多看了她一眼:“行啊,要不你切個洋蔥吧。”
“好。”
楊樂樂以為切洋蔥很簡單,反正到了鍋里就行,又不用講究形狀。
然而她半個都沒有切完,眼淚就嘩嘩的往下掉,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切洋蔥。
一會就哭的稀里嘩啦的。
麥晨勾了勾嘴角,上前關心的詢問:“怎麼樣,是不是不好切,要不我來吧。”
楊樂樂仰着頭顱,不讓來不及擦的眼淚流下來:“還是我來吧,你省的沾手了。”
“那我幫你擦擦眼淚。”麥晨洗了手,從大理石台上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擦眼淚,楊樂樂感覺好多了,只管切洋蔥就好了,再也不用擔心眼淚會流在砧板上了。
切好之後,麥晨把她的腦袋掰過來,仔仔細細的給她擦乾淨。
“都是我的失誤,不該讓你干這個活的。”他的嗓音低沉溫柔,還有一張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他望着她的目光就好像情人間的呢喃低語。
楊樂樂突然發現他們之間的姿勢似乎有點太親密了。
“要不我自己來吧。”楊樂樂要從他的手中拿過紙巾,慌亂之中,碰到了他微涼的指尖。
心臟狂跳了幾下。
他沒有撒手:“馬上就好了,你的手上還有辣味,在粘上的話,眼淚不是流的更凶了?”
楊樂樂只好把手縮了回去。
怎麼感覺麥晨像擦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的指尖拂過她的臉頰,留下一道灼傷的痕迹。
楊樂樂的心裏被點燃了一把火焰,臉上也發燙起來,她想轉身離開,可是腳下又挪不動步子,她想多貪戀一會這樣的溫存,這樣的矛盾心理讓她不知所措。
麥晨的動作也緩下來,看着佈滿雲霞的女孩,在燈光下異常的嬌嫩,這樣的場景溫馨極了,讓他捨不得放手。
他的目光變得痴情而又飄忽,幽深而又眷戀,好希望這樣的時光能夠停留下來。
過了良久,有什麼糊的味道飄進了鼻端,兩人才從沉醉的畫面中驚醒過來。
麥晨連忙把爐火關掉,他燉的魚乾鍋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他回頭:“你想吃的糖醋魚沒了,改天我在補償給你。”
“好。”楊樂樂說著已經出了廚房,這個地方太狹小了,裝不下兩人,她還是趕快離開吧,她好像不是來幫忙的而是來搗亂的。
她在外面心慌意亂了好久,電視被她換過來換過去,就連平常最愛看的節目都不能拴住她的目光,思緒不知道飄忽到哪裏去了。
“開飯了。”麥晨端着兩盤菜從廚房裏走出來,楊樂樂從沙發上跳起來:“我去盛米飯。”
“小心點,別摔倒了。”麥晨已經把碎花圍裙給解下來了,白衣黑褲,利落乾淨,帥氣逼人。
這頓飯吃的異常的和諧,麥晨看着她夾着螃蟹放進嘴裏,緊張的等待她咀嚼完畢:“怎麼樣?”
楊樂樂看他眼睛一點也不眨的看着她,好似很緊張的樣子,故意蹙着眉頭停頓了幾下。
“是不是不好吃?”他自己加了一塊放進嘴裏,嘗了嘗:“還可以啊。”
楊樂樂才噗嗤一下笑出聲:“騙你呢,挺好吃的,想不到你的手藝會這麼好。”
麥晨這才放下心來,把她喜歡吃的菜都堆到她的面前:“那就多吃點。”
楊樂樂才不客氣呢,她這幾年要不在學校吃食堂,要不在外面吃餐廳,那味道真是夠夠的,可是她懶呀,就是不肯下廚房,終於能吃到家常菜了,味道就是不一樣,清淡可口,比起外面的好吃多了,而且在家裏吃飯的氛圍也不一樣啊。
麥晨把那一盤糊的魚放在自己面前。
楊樂樂把糊魚從他面前抽走:“糊的東西吃了對身體不好,這裏這麼多菜呢,我又吃不完。”
麥晨也不強求:“好。”
麥晨今天也吃的特別的多和快,有時候還特意去搶楊樂樂筷子底下的。
楊樂樂着急了:“你這速度太快了,這螃蟹就一點了,不許和我搶了。”
“搶的吃着才香嗎?”
“哼,早知道還不如讓你吃糊魚呢。”
最後搶着搶着,兩人不知不覺就把一桌子菜給吃光了。
楊樂樂躺在沙發上摸着肚子:“撐死了。”
麥晨起身去刷碗了,等把桌子上的東西也給收拾乾淨了,楊樂樂還躺在沙發上沒有起來。
“你這樣是不行的,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不想去,走不動了,再說外面這麼冷。”
“你這樣可不行,要是一冬天都不出門,吃飽了就躺下,估計春天見到你的時候,就是只小胖豬了。”
“你才胖呢。”
麥晨給她拿來大衣,還變戲法似得用背後拿了一套帽子圍巾。
“要不要試試?”
楊樂樂眼睛一亮,看着帽子上好粉嫩的顏色,忍不住摸了摸:“好軟和呀。”
“試試?”他就知道她會喜歡這顏色。
“好。”
麥晨一套帽子圍巾就把人給哄騙出去了。
楊樂樂看着外面火樹銀花的景色,一閃而過的情侶,還有廣場上歡呼的人群和璀璨的煙火,這樣的存在,才有過節日的氣氛啊。
要是一直呆在家裏,這麼美的景色估計就錯過了。
幸虧出來了。
她很少節假日出來的,以為看到人家成雙成對的出入,心裏會感到寂寞和孤獨,自從母親走後,她第一次覺得滿滿的知足。
有人陪着,真是好。
“我們要去哪裏?”
“去廣場吧,據說那裏有煙花。”
今天廣場上不光有煙花,還有晚會,是一家服裝品牌在這裏做宣傳活動,特意放了很多煙花,吸引眾人,還有模特走秀。
這麼冷的天,看着那些模特們穿着單薄的裙子,楚楚動人,還能扯出完美的笑容,楊樂樂由衷的佩服。
“這衣服設計的還不錯啊。”
旁邊一個女孩聽到楊樂樂的感概,忍不住的道:“可不是,據說主設計師是在國際上獲了大獎的,這家品牌店可是花了重金才把她爭搶過來的,這不特意為她辦這場活動,打開知名度呢。”
“是嗎,那這衣服肯定很貴吧。”
“那當然,本來檔次就是針對中高階層的。”
“哦。”楊樂樂覺得這和自己沒關係,自己絕對不屬於中高階層的,反正買不起。
“我們走吧。”楊樂樂喊着麥晨要離開這裏。
“哎,你男朋友好帥啊,難得的衣服架子,據說設計師還專門為男士設計了一款休閑大衣呢,今天場上唯一的一款哦,說所有男士都可以試穿,穿上合適的在台上走一圈,免費贈送,你男朋友可以去試試。”
“真的?”楊樂樂一聽,腦子裏只記住免費贈送四個字了,至於人家說麥晨是她男朋友啥的,直接過濾掉了,沒聽見。
麥晨卻只聽見了這四個字,看楊樂樂沒有反對,心裏暖暖的,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勾了起來,眼睛裏的光華比高潔的月光還要清亮。
“要不我們去試試吧。”楊樂樂來了興趣,以麥晨的身材,別說休閑大衣,就是任何一件衣服穿在身上,都絕對比得上模特。
“走走。”楊樂樂興奮的拉着他去後台。
麥晨還沉浸在她男朋友的喜悅中,當然女朋友說什麼就是什麼,任由她拽着往前走,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把他推下去,他也認了。
後面臨時搭建起來的換衣棚,兩個工作人員守在外面。
“我們是來試衣服的。”楊樂樂對着兩人道。
那兩個人打量了一眼後面的麥晨,眼前一亮,這就是他們一直盼望的衣服架子啊。
“這位先生裏面請。”
楊樂樂帶着麥晨進去,小小的棚子裏,居然有好幾個男士在排隊,等着試衣服。
“你們排隊稍等一下。”兩位工作人員把他們帶進來就離開了。
前面有人在挨個的試,試完之後,就有一個裝扮時尚的女人打量一番,覺得不行,脫下來在遞給下一個人試。
麥晨皺着眉頭:“難道我也要試穿?”
楊樂樂一看就明白了,少爺的潔癖症犯了,衣服被這麼多人穿過了,他怎麼可能試穿。
“呃,可是樣式真的很好看哎,挺適合你穿的,你真的不打算試試?”最主要是不要錢,當然他也不在乎這點錢,他的衣服都是定製的。
不過楊樂樂覺得到手的白撿的衣服不要白不要啊。
麥晨忍了下來:“你要是覺得好看,我就試試好了,可是不是說還要出去走一圈嗎?”
為了女朋友,套一下就忍了,可是要穿着走一圈,起碼要十分鐘,怎麼忍受?
“就一圈而已,你想想你長腿一邁,不就到了。”楊樂樂突然起了一種惡作劇之心,她想知道麥晨為她忍受的底線到底有多深。
麥晨沒說話,現在就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了。
前面幾個要不太瘦了,要不胳膊那裏有點卡,都不是很合適,有身材還不錯的,紛紛抱怨這些人挑剔,哪有這麼嚴格的。
女人耐心的跟他們解釋:“我們是按照黃金比例的身材裁剪的,請你原諒,你的身材已經很不錯了,你要是喜歡,可以給你稍微改一下,量身定做,只收成本錢。”
這些人一聽,很合適啊,紛紛同意,都去填單子去了。
這是變形的打廣告啊。
終於輪到麥晨了,女人看到麥晨,立馬眼睛一亮:“以我做服裝這麼多年的經驗,這位先生穿上絕對合適,這尺寸絕對是為你定做的。”
她把衣服遞過去:“你試一下。”
麥晨十分嫌棄的看着那件衣服,就好像看着一堆病毒一樣,他不接,楊樂樂只好替他接了過來。
幫他把本身的黑色大衣脫掉,露出裏面筆直的西服。
那女人又嘖嘖稱讚了一聲:“先生很棒。”說著還伸出了大拇指。
麥晨心裏更加的不舒服了,他怎麼覺得自己像被評估的商品?
“飄飄飄飄,你快出來,真命先生出現了。”
楊樂樂給麥晨套大衣的手一頓,飄飄?這名字該不是趕巧了,不會是她認識的那一個吧。
她看見一個女人從裏間走了出來,還真是冤家路窄,真是柳飄飄,她怎麼給忘了,她就是一名服裝設計師,正從米蘭獲了新銳設計師的大獎,回到了國內的,而且是為了麥晨回來的。
這衣服說是設計的唯一一件男士大衣,但是這尺寸明顯就是按照麥晨的來設計的。
怪不得別人都穿上不是窄了一點,就是肥了一點,這女人一看就覺得麥晨行。
你還別說,這衣服就是柳飄飄為麥晨設計的吧,剛才那女人說什麼,真命先生?
要是麥晨不來,別人試穿上的幾率也是萬分之一,哪有人的身材這麼相近的?要是真試穿上了,那還真是真命先生。
柳飄飄從裏間走出來,她可不像楊樂樂裹得跟粽子似得,穿着一件鵝黃色的連衣裙,頭髮挽了起來,還挺端莊美麗的,雖然楊樂樂不願意承認。
她看見真是她,給麥晨穿大衣的手拿了下來,又把麥晨原來的衣服給他套了回去,麥晨一看終於不用穿眾人穿過的衣服了,心裏鬆了一口氣,伸出胳膊十分配合。
柳飄飄看着兩人跟情侶似的互動,臉色陰沉下來,不過很快就換上了和煦的笑容:“麥晨?真的是你?”她直接忽略了旁邊的楊樂樂朝麥晨走去。
麥晨循着聲音看了她一眼,明白了過來,是她設計的衣服啊,怪不得楊樂樂不讓他試穿了,臉色也不好看了。
“你是誰?”麥晨一句話堵住了柳飄飄的腳步,和臉上的笑容。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裝作不認識我?”
楊樂樂憋住笑,麥晨說話真是氣死人不償命啊。
“這位小姐,我們本來就不認識。”說完用兩根手指頭嫌棄的夾起楊樂樂臂彎處的大衣,扔給剛才那個女人:“快拿走。”
然後趕緊從楊樂樂的包里掏了一張濕紙巾,擦了擦手指頭,把楊樂樂的手也給擦了擦。
柳飄飄的臉色難看極了,楊樂樂看她的眼睛裏都快要佈滿血絲了,幸災樂禍之下,也沒有反抗麥晨的動作,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
麥晨擦完之後,把濕巾扔進垃圾桶里,拉着楊樂樂的手離開。
“麥晨你難道忘了曾經對我的承諾了嗎?你說等你和楊樂樂接解除婚約之後就和我訂婚,說要讓全世界都看到我們的婚禮,說要南非那個最大的鑽石給我當婚戒,說我們將來要生三個孩子的,這些你都忘了嗎?”
“就算這些都忘了,那這些東西呢,你看這項鏈是你去法國的時候給我買的,送我的生日禮物,我一直戴着,還有這鐲子,也是你送給我的,你說我帶上好看。”
柳飄飄幾乎要聲淚俱下了。
楊樂樂頓住腳步,扯着她離開的麥晨急忙看向她,眼神佈滿了慌亂,果真楊樂樂像他想到的那樣,臉色有點蒼白,脊背僵直。
柳飄飄說的這些都是真的,甚至楊樂樂在旁邊親眼看着,親耳聽過。
當時她纏着麥晨,麥晨摟着柳飄飄,冰冷厭棄的看着她,對柳飄飄道:“寶貝兒,等我和她解除婚約了,我們就訂婚,你有什麼好辦法,讓這個女人儘快的離開我嗎?”,說著還親了一下柳飄飄的面頰。
柳飄飄銀鈴般的笑聲還在耳邊:“這個不好辦啊,誰讓你魅力這麼大呢。”
鏡頭一轉,麥父邀請她去家裏吃飯,吃完飯麥父為了讓兒子的心安定下來,好好地與她相處,直至訂婚,就把麥晨母親留下來的一個扳指送給了她,據說這是他母親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後來,柳飄飄發現了,對她是羨慕嫉妒恨,就給麥晨撒嬌,說自己也想要一個,麥晨就說:“那算什麼,等將來,我把世界上最大的鑽石打造成婚戒戴在你手上,在為你舉辦一個世紀婚禮,讓別人都羨慕你。”
這話他是看着楊樂樂說的,楊樂樂當時覺得自己痛到麻木的心,還是很痛,那是她一直盼望的話啊,卻是打擊她哄另外一個女人的。
對了,還有那項鏈,你可能想不到柳飄飄和楊樂樂是同一天的生日,楊樂樂興沖沖的盼着麥晨從法國回來,給自己過生日,不需要他有禮物,也不需要他什麼祝福,只需要他來就可以了。
可是很多同學都來了,只有他沒有來,後來知道柳飄飄就在她隔壁的包廂過生日,麥晨就在裏面,那天麥晨把心性的項鏈帶在柳飄飄的脖子上,周圍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那情境不光她看到了,參加她生日宴的同學都看到了,誰不知道她對麥晨的痴情,但是在那一刻,都不知道怎麼勸她了。
楊樂樂沒覺得有什麼丟人的,因為她早已經在對麥晨的死纏爛打中,把那點面子丟光了。
她只覺的自己的真心要被消磨殆盡了,她是個人,也是有底線的。
不得不說柳飄飄這幾句話戳中了她的要害,傷着了她的筋骨,破壞了她心裏的那點期待和美好,讓她又重新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中。
就算她在心裏拚命的告訴自己,柳飄飄就是為了激怒她,離間她和麥晨的關係,但是那些事情又是真實存在的,無法磨滅的。
她把手從麥晨手中掙脫,麥晨看着她的手從手心裏一點點的離去,心裏一陣無法抑制的疼痛,這麼長時間的努力,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有了一點進展,卻被過往很快就打敗了。
那些傷害的確是事實啊,他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彌補和逾越的障礙。
他該怎麼虔誠的在女孩面前懺悔,讓她能原諒自己。
他看着楊樂樂挺直的背影走向棚外,他卻沒有了追出去的勇氣和力量。
這就是柳飄飄想要的效果,她嘴角劃過一抹譏笑,她就不信他們兩個能走到一起,這麼多年不能,以後也不能。
麥晨在後面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寂寥,落寞還有悲傷,他就想殺了自己。
其實他一開始對楊樂樂不討厭的,只是覺得她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有點聒噪,在他上學的時候,天天都跟着一條小尾巴,他很不習慣,天天驅逐她,不要跟着他,而她不聽,終於有一天她沒有來,他才覺得身邊少了什麼,還特意打聽到她生病了,買了一束花去醫院裏看她。
她看到他很高興,很開心,從此以後他就默許了她跟在他身後。
他從未對她說過什麼好話,相反他對她要求還很高,這也不許,那也不許,她也不介意,說他是把她看做了未婚妻才這樣對她要求的,他真是無語,這姑娘的心真大,真想得開,不過那時候他真的很開心,也默認了她的這種說法,雖然他從來不說,臉上也不表現。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就是這個秘密導致了他對楊樂樂的狠心。
他記得那天也是聖誕節,他親手做了一件禮物,要送給楊樂樂,而早上楊樂樂來找他上學的時候,一直在催他,他就給忘了,於是做了他上學以來的第一次逃課。
他給同學借了一輛自行車,拚命的往家裏趕去,拿完東西,才發現楊樂樂媽媽的車還停在院子裏沒有走,有點奇怪,他問了管家,管家說先生和楊夫人在後花園談事情,他就好奇的走了過去。
他的父親從後面摟着楊樂樂媽媽的腰,把頭埋在她的頸窩:“安琪,和他離婚和我結婚吧,我會比他對你好一千倍的。”
“麥仁,你別這樣,我們已經不可能了,要是麥晨知道了真相,他會怎麼想,他和樂樂的姻緣還怎麼繼續,我現在就希望他們倆能續接我們的緣分,在一起幸福,我就知足了,不然曉冬也不會原諒我們的,要不是曉冬知道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她也不會去的這麼快……”
這消息如晴天霹靂一般砸到了麥晨,一向冷漠自持的他第一次覺得腦袋有點眩暈,有點反應不過來。
難道說楊樂樂媽媽和自己的父親之間有姦情?
難道說自己母親的去世是他們倆一手造成的?
怪不得母親去世時抓住自己的手那麼的依依不捨,那麼的傷心難過,原來都是拜他們所賜。
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不甘和報復。
他一直以為母親是患病去世的,沒想到兩人還在中間扮演了那樣的角色,他們說什麼,想讓他和楊樂樂結婚,再續他們之間的姻緣?
好啊,既然這樣,他就續給他們看。
他要他們會曾經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為他母親討回一個公道,他把精心雕刻的小木馬狠狠地砸在了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