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翻新的別墅
後來任嫣再沒有等到傅果子來看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言溪察覺到什麼,寧華此後的時間裏根本脫不開身,就連周末都被言溪抓來奴役。
一晃一個月就過去了,被調到郊區別墅的傭人都紛紛回主宅,幾天來都在大掃除,好像在清掃一個久未居住的舊樓。
“他們要回來了嗎?”任嫣站在一個認真擦着玻璃窗的傭人身後,悠悠的問道。
傭人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在身後,着實嚇了一跳,“哎喲,太太你可嚇死我了,你剛才說什麼來着?”
“我是說蔣欣兒要搬回來住了嗎?”她沒有提言溪,因為蔣欣兒回來,他肯定也會回來。
沉默片刻,傭人又沒有停下手裏的活,支吾着說:“你也看到了,這幾天我們都在大掃除,肯定是言先生要帶着蔣小姐搬回來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任嫣抿着唇轉身,走了幾步又回頭問道:“這裏很臟嗎?”
啊!他也不知道哇,是言總裁要他們回來把別墅弄乾凈的,就算不臟他們也得做做樣子啊!傭人被問住了,無言以對,還是干自己的活吧,有錢人的生活不是他們能夠理解的。
言溪這樣的舉動,對任嫣來說很受打擊,為什麼她住着的地方需要這樣地毯式的清掃,他一定是故意的。
然而事情遠遠不止這樣,過了幾天又有一群人進了別墅,把裏面的古董傢具都搬走了,接換了一批人來把別墅粉刷了一遍。把以前那種復古的顏色都刷成了現代感十足的顏色。
把內里整頓的差不多時,又有人送來了全新的傢具,還有一些不同的古董字畫,除了任嫣睡的那間主卧沒有變動,整棟別墅都被翻新了。
現在別墅的每一處角落都看起來很陌生,再也不是她以前的家了,連樓下花園都改變了構造。言溪真會自欺欺人,以為這樣就可把蔣欣兒所撞破的事掩埋,就像從來沒發生過那樣?
說不傷心是騙人的,這裏是她從小到大的家,充滿了父親的因憶,現在被言溪一手破壞了,就為了那個女人。
“哎呀,太太你幹嘛呢?你不能把這花摘了,這是蔣小姐最喜歡的黃玫瑰,要是被言先生知道了,肯定又要責罵我們了。”負責管理花草的傭人,心疼又懊惱的撿起被任嫣無意中扯落的黃色玫瑰。
原來她喜歡黃玫瑰,所以言溪為蔣欣兒種,可是任嫣她喜歡紅玫瑰,言溪卻從來沒在意過。
一瞬間任嫣心裏一痛,眼眸一寒,無法控制的伸出雙手,飛快的把那塊地種的所有黃玫瑰都拔了,儘管手被刺的血流不止,還是不肯停手。
“太太,太太你瘋了嗎?你怎麼敢拔掉這些黃玫瑰,你就不怕言先生回來懲罰你嗎?”園丁苦皺着一張臉,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拔掉最後一棵言溪為蔣欣兒種的黃玫瑰,任嫣的手掌已經被玫瑰的刺刺爛了,可是她一聲沒吭,任由手上的血滴在地上的黃色花瓣上,浸染成似血玫瑰。
“待會你來我房裏拿錢,重新去花市買一些黃色玫瑰來種上,一樣是花,有什麼不一樣?”任嫣冷笑一聲,彎曲着手指,血肉被刺傷的痛讓她的雙只手微微顫抖。
在園丁驚駭的眼神中淡漠離開,她是瘋了,這一切都是言溪逼的,為什麼不肯施捨給她一點愛,還要在她面前高調秀恩愛?
回到卧室,任嫣找來醫藥箱,開始給自己處理傷口,雙手都不同程度的受傷,哪只手都不能照顧好另一隻手,拿起雙氧就直接倒。
“嘶”不是一般的疼,她整張臉皺的變形,眼淚也忍不住掉落。
攤開血肉模糊的雙手,淚滴在上面就像在上面撒了鹽,更疼了。她無聲哭,臉埋在二手的掌心,把血都糊到了臉上,都不顧。
隨後跟來的園丁在門外敲了敲門,“太太我來了,現在是不是把錢給我,下午我剛好要出去?”
抬起頭看了眼門,再看一眼自己的手,任嫣從沙發上站起來,嘶啞着聲說:“等一下,馬上來。”
在浴室里拿毛巾擦乾淨臉,她才去開門,順便把錢給了園丁,“有多的你就自己留着,不用找回來了。”說完就關上了門。
看了眼手裏沾滿血的紅鈔票,園丁搖頭嘆氣,這又何苦呢,最後還不是折磨自己,又沒人來心疼。
過了幾天,一切準備妥當,言溪就風光的領着蔣欣兒搬回來了,他斥巨資打造的全新裝飾,果然讓蔣欣兒驚喜不已,在客廳抱着他的脖子又笑又跳。
“去樓上看看,卧室也變動了一下,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言溪寵溺的摟着她輕笑,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應該是聽到了他們的說話聲,任嫣從樓上下來,穿着睡衣裙,披頭散髮,眼窩深陷,臉色煞白。
慢慢的像個幽靈似的飄到他們面前,聲音幽怨的問:“言溪你為什麼把這個家弄得面目全非,這是爸爸留給我的家,你怎麼可以為了這個女人把它毀了?”
被紗布裹着的枯瘦的手指指着蔣欣兒,差點指到她的臉上,言溪一把打開她的手,怒吼:“你瘋了嗎?誰讓你靠近欣兒的,你嚇着她了,不要一再挑起我的怒火。”
“言哥哥,嗚嗚,任姐姐是不是不歡迎我回來,她的樣子好可怕。”蔣欣兒瑟縮着身子偎在他懷裏,垂着眸好像不敢看任嫣。
“言溪你太不公平了,你不能這樣對我,爸爸知道了不會原諒你的。”任嫣瞪着那雙看起來大的有些不正常的眼睛,眼中的淚光閃爍。
以前她從來不會拿任父來壓他,因為她知道他很好強,愛面子,不喜歡被人說靠女人,所以她不敢提任父,怕他敏感,難受。
一再的忍讓,最後他都做了什麼?
“閉嘴,我有今天的成就地位,靠的是我自己的真本事,不要拿父親來向我施壓,現在任氏能有這麼大的規模和實力,都靠我在支撐,”言溪眼神陰鶩,面目猙獰,額上的青筋突起,聲音狠厲,“所以我要做什麼決定,沒有人可以對我指手劃腳,就算父親在世也一樣,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