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0不要對不起
就在此時~方惜朝突然感覺心中一口悶氣而生,他憋不住了,“嗚咳咳~咳咳~!”
他又開始咳嗽了起來,雖然只是輕微的咳嗽了幾聲,可方惜朝知道藥效快要過了,不能再拖了。
方惜朝沉目,一身真氣爆發而出,他要快了不然藥效可能支撐不到把事做完了。
“老王爺!那~在下就不再留手了!”
說罷~陰陽二勁迸發而出,“蹬~!”箭步飛出,直逼陳煌極跟前。
陳煌極劍掌在前,可他的劍掌卻緊貼方惜朝的臉頰順了過去。
“搭~!”一把搭在陳煌極的臂彎上,用力向後一摔,萬年不變的過肩摔依然還用。
“噗通~!”陳煌極一把落地,不等他起身,方惜朝回身放手抓住臂彎一扭,“咔嚓~!”骨折傳來!
臂彎脫臼的疼痛刺激着陳煌極的神經,可他屏息沒有叫出來。
陳煌極揮退飛踢,離旋而上,逼開對方,梯雲而上,向方惜朝的心口連踢數腳。
“砰~咚~咚~!”結結實實的幾腳方惜朝不躲不閃,他接下了這幾腳,因為他不想再拖了,他以招換招換死對方。
按在陳煌極腳腕之上,用力向後一摔,將其摔飛。
不等陳煌極落地,方惜朝箭步跟上,持起殘掌,劍掌橫出,以手為兵,一擊而去。
“噗呲~!”殘掌入體,“撲咚~!”飛起一腳踢去,陳煌極的身子迎風而飛。
“噗通~!”八十歲的老人被一腳踢翻在地,他的內臟翻騰無比,難受至極,而另外一邊的方惜朝臉色也不太好看了。
“噗哇~!”陳煌極一口鮮血吐出,他半跪在地,他想要撐起身來,可腹部被對方劍掌刺出的傷口刺激他的神經,他只能半跪在地上緩解疼痛。
“嗚咳咳~咳咳~!”此刻~被連踢數腳的方惜朝終於憋不住了,他咳出來了,他的肺癆被踢翻了。
“咳咳~噗哇~!”一口粘稠的血液吐出,是心肺里里的血,藥效過了!
抬眼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陳煌極,方惜朝才鬆了一口氣,他緩緩站直道:“老王爺,在下得罪了,竟然你攔不住我了,那我就走了!”
“鋒~噗呲~!”收起黑刀回鞘,拿起地上的包裹綁在身上。
就在方惜朝要下山而去時,陳煌極捂住胸口,艱難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費盡心機都要去做?”
聽到對方的詢問,方惜朝漏出了一個美好的笑容道:“回家!”
只有回家!只有回家會讓人如此瘋狂,如此執着,他為之不顧的事就是回家!
說罷~在陳煌極的注視下,方惜朝的身影消失在了山腰下。
山崗上~被勒暈了的千悔緩緩醒來了,剛一醒來的她就緊忙起身四處尋找方惜朝的身影。
她很擔心,她很擔心,就算對方已如此待她了她依舊對他為之不顧。
千悔回首看了看山崗下巍峨的京城,她踏步追了上去,可就在她剛起身沒有兩步時,一道人影出現在她眼前。
杵着拐杖的王沖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心終於落下了,太好了,太好了她沒有事,她沒有事。
四處尋找千悔的王沖不知該到哪裏去找她,冥冥中他想到了這裏,沒想到千悔真的就在這裏。
他拖着重傷的身體,找了她很久很久,他的付出終於有回報了,回報就是她沒有事。
可千悔見到王沖的樣子卻沒有那般欣喜,她注視眼前的男人,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準備離去。
感覺出了對方的異樣,王衝心領神會,他知道千悔已先見過方惜朝了。
就在千悔的身子要穿過王沖身旁時,王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用盡祈求憐憫的眼神和聲音道:“求你了!別!”
“隨他去吧!你留不下他的,你讓他去吧!”
千悔漠然的低下頭,哽咽道:“我~也許留不下他,可我~可以跟隨他而去!”
女人的回答並沒有讓王沖感覺到石破天驚,他只是不解?不解那個男人都如此待她了,她為何還有此般為之?為何?
沉默的王沖有些心死了,可他還是不死心道:“小環!求你了!愛~愛你的人只有我,你為何要這般對我?”
“你可以不跟我走,你也可以不愛我,我只求你別死,別死,只要你活下去,我可以永遠消失在你的眼前,只要你活下去!”
“好嗎?小環?小環我求求你不要死,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求你不要死,不要啊!”
“搭~!”掙脫開王沖的手掌,千悔愧疚道:“王沖!對不起!對不起!”
直到此時~聽到千悔說出對不起時,王沖的心~似乎終於涼了,他嘶吼道:“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你不要說啊!”
“你們為什麼都要對我說對不起?我不要聽,我不聽,你也別說!”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不要說啊!求你不要說,不要說啊!”
嘶吼的王沖如同發瘋一般,可千悔的決然似乎無法改變了,她轉頭道:“王沖!別在為我了,我不值得,對~不~起~!”
說罷~千悔就要轉身離去,王沖一把抓住她的袖子不肯放手,哽咽道:“小環!求你了!不要!不要啊!”
“呲拉~!”袖子斷裂,千悔最後看了一眼王沖,最後還是決然離去,只留下王沖杵着拐杖,捏着那一屢斷袖獃獃的站在原地。
他不知道上輩子自己到底犯了什麼錯,這輩子老天要用這樣嚴厲的懲罰來折磨他。
望着心愛的人離去,他卻無法阻止,他只能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消失在眼前,消失在眼前!
半響午後~行過許久后,方惜朝終於來到了那座承載他十載過往的城池前。
望着眼前巍峨的城池,方惜朝口中喃喃道:“都要結束了,都要結束了。”
繞過守衛的士卒,接住樹木彈跳起身,一躍而起向城中奔去。
剛一落地,心肺難受得乾裂,又開始咳了起來。
此刻的他沒有和陳煌極對戰時的氣勢了,他又變成了那個佝僂咳嗽垂死的普通人了。
邁起踉踉蹌蹌的步伐,向著西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