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的方向錯了

“Master！”

遠處正努力破壞黑色石板的阿斯托爾福看到這一幕，大驚失色，拉扯着獅鷲的韁繩就向星夜武這邊衝來，騎士槍提起，一副準備拚死一搏的樣子。

不過在這時候，貞德在阿斯托爾福的努力下，在只剩下五六道個迎擊術式的阻攔下，硬生生的開着寶具頂着攻擊，衝到了空中花園的邊界上。

面對這樣橫衝直撞的龐然大物，高坐在玉座上的塞彌拉彌斯看得憤怒不已，這架飛機對於對方來說不過是通往空中花園的一次性單程票而已。但是這樣的東西要是直接撞上空中花園的話，那麼後果可能就真的不堪設想了。最壞的結果可能就會直接讓空中花園墜落，再不濟也會令這座空中要塞坍塌一半。

環繞在外本來還只是為了阻擊的迎擊術式立刻衝上前，一道道鎖鏈從中延伸出將這龐大的飛機限制在空中，但飛機的引擎依舊還在運轉，纏繞住飛機的鎖鏈被緊緊繃直。

“Archer，那架飛機就麻煩你了。”此時天草四郎也趕到了交戰之地，與阿塔蘭忒一起。

“……”阿塔蘭忒話不多說，抬手蓄力，一箭射出，凝聚龐大魔力的一箭將飛機整體貫穿。

貞德在阿塔蘭忒發動攻擊的那一刻就起身跳到了空中花園上，在她落地時，身後的飛機就已經開始綻放花火了。到處四散的碎片與爆炸的勁風被空中花園的屏障擋住，沒有對空中花園造成更多的傷害。

星夜武在天草四郎到來時就忍不住向阿塔蘭忒看了一眼，在她的臉上，星夜武沒有看到之前因要凈化黑方Assassin時而產生的憤怒。有的只是一片平靜，即便是貞德現在就站在這裏。

“看來黑方的從者就剩你們了，Ruler，以及黑方的rider。”天草四郎看了看遠處依舊還在飛機上交戰的一對師徒，隨後又將注意力轉移到貞德她們身上。

“哪怕是戰到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也必須要阻止你！而且，我們也不是一個人！”貞德緊握手中的旗幟，走上前來，隱隱將身後跑到齊格身邊的阿斯托爾福擋在身後。

“什麼意思？”天草四郎皺緊了眉頭，此時，在比空中花園更高的高空上猛然墜下一架小型飛機，藉著剛剛被引走迎擊術式的空襲衝進了空中花園，而且還是直接衝到了中心地區。

“那是……”幾人看着遠處的小飛機，計算了一下在這裏的從者以及退場的從者，除去那個星夜武還尚未見過一面的紅方Caster，剩下的就只有紅方的Saber。

“原來如此，Saber與你們聯手了嗎？”現在天草四郎算是清楚了，雖然還不知道己方的Saber為什麼會與尤格多米雷尼亞聯手，但是現在這些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那邊好像是塞彌拉彌斯所在的正殿吧，不用過去嗎？”星夜武辨認了一下方向問道。

“嗯，Assassin剛聯絡了我，Saber會由她來解決，讓我們儘快收拾了這邊的入侵者就行了。”天草四郎搖搖頭說道。

“嗯。”星夜武簡單的應了一聲。

“那麼既然我們互相都無法認同對方的話，就靠實力來決定最後的結果吧。”或許是因為天草四郎也想儘快回到塞彌拉彌斯那邊，以防發生狀況之外的情況，不再多費口舌讓貞德她們選擇投降，直接開戰。

而接下來，讓所有人都覺得意外的是率先動手的阿塔蘭忒拉開弓，搭上箭，但瞄準的卻是距離她僅有兩步遠的天草四郎。

“我本以為最後會反叛的會是Lancer的御主，但沒想到會是你們呢。能告訴我原因嗎？阿塔蘭忒，是什麼讓你放棄了你的願望。”阿塔蘭忒的殺機，這麼近的距離天草四郎自然是感受得到。Saber在剛剛已經表示了立場，現在阿塔蘭忒也向他來開了弓箭，再加上一個立場還保持曖昧狀態的星夜武，這時候就算是天草四郎他自己也能明白局勢有些不妙了。

“我從來都沒有放棄過我的願望，我只是找到了該怎麼去實現這個願望的方向，神父。”阿塔蘭忒認真地說道。

“方向？”天草四郎喃喃了一句。

“這幾天，我走遍了羅馬尼亞，我一直在觀察，觀察這個國家對小孩子的愛。父母對自己孩子的愛，國家對無父無母的孤兒的幫助，以及其他國家對這些孩子的援助。或許就如Lancer的御主所說那樣，我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去實現我的願望，只是一心想着將我的願望託付給聖杯，但現在我找到了方向。我的願望依舊沒有改變，改變的只是去實現這份願望的辦法。我想獲得肉身，長久留在這個世界，然後用自己的雙眼去尋找需要拯救的孩子。”阿塔蘭忒說道。

阿塔蘭忒的改變，讓所有人都詫異了，而被點名的星夜武更是愣住了，難道自己打敗的那麼多人中，還有着嘴遁個性的持有者？

“在最後的結果看來，與我的願望有什麼不同？只要全人類都得到了救贖，那麼你所要拯救的小孩子不也一樣會獲得拯救？”天草四郎皺眉問道。

“如果你所說的全人類的救贖是那麼美好的願望的話，那麼，為什麼還會有這麼多人要來阻止你？”阿塔蘭忒反過來向他問道。

“……”阿塔蘭忒的話令他啞口無言，或許天草四郎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拯救全人類會被這麼多人抵觸。

“Lancer的御主，你也是這麼認為的嗎？全人類的救贖是一件錯誤的事情？”

“首先聲明一聲，這個世界將來會變成什麼樣子，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與你們一樣，並不是這個時間線的人，不，更準確的說，我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我來到這裏想要的得到的東西已經得到了，所以聖杯的願望對我來說可有可無，只要我的老師的願望能夠達成就好。”星夜武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

“然後，天草四郎，你剛說‘全人類的救贖是一件錯誤的事情’。這樣的願望對於某些人來說或許是畢生的願望，但是，你確定變成永生不死的精神體真的就是全人類所希望的未來嗎？或許在遙遠的未來中，這樣的長生不死確實是可能被未來的科技所實現，但那只是為了應求人類的未來需求。但是，這絕對不是為了免去戰爭與殺戮而實現的。”接下來，星夜武才開始回答天草四郎的問題。不過既然就連阿塔蘭忒都選擇站在天草四郎的對立面，那麼星夜武也不需要再演示下去。

“什麼意思？”天草四郎皺眉問道。

“我的意思是，你的方向錯了。生與死是人類從最開始一直繼承到現在的東西，只有知道戰爭的人才會明白和平的可貴，懂得死亡恐怖人們才會更加珍惜生命。如果全人類都捨棄了這具肉身的枷鎖，那麼人類也將不再是人類了。”星夜武拍着胸膛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