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掃地僧
少室山下，清水湖上微波粼粼，一道身影，手拿一本經書在看，腳下踩着一隻竹葦，站在湖中央。
這道身影正是白小石，幾年過去了，如今他身體已練得十分結實，不再是當初那枯瘦少年模樣了。
岸邊時時傳來練拳的呵哈之聲，只見幾個十幾歲大的少年正在用力的練拳，其中一道魁梧的身影，正是少年時的蕭峰。
此時蕭峰才打完一套太祖長拳，休息之時，向湖中望去，看着那道在湖中豎立的身影，不禁感嘆，“師父說，一葦渡江最煉耐力與心境，為保持竹葦不陷入水中，需要時刻提氣而不斷，心靜而不亂。白師兄當真刻苦！這一葦渡江已經練到如此出神入化了！”
一葦渡江，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可憑點滴借力的輕身功夫，所謂之蹬萍渡水、踏雪無痕。相傳達摩祖師在南方傳道，返回時路遇一江無船可渡，便折下江邊蘆葦，踏葦過江，故后以此命名此功。
此輕功並不注重速度或高度，而重在穩與久，是用於練功的上好之法。
“白師兄天賦超群又如此刻苦，能有如今實力也理所應當。”一旁的俗家弟子們也在議論。
約有一個時辰，水面上的白小石合上了書，腳尖輕點，踏水而行，來到了岸邊。
“師兄真是好輕功！”蕭峰見白小石回來了，稱讚道。
不過白小石卻搖了搖頭，說：“不足為贊，如今這一葦渡江我雖已練成，只是我內力不足，無法長時間運功。”
“為何師兄的內力會如此少呢？”蕭峰不解，白小石內力甚至不比一些俗家弟子。
“我這兩年一直在研習少林內功，下到基礎內功，上到降龍伏象功我全都練過，望能從中總結出一道最好的內功之法，只不過諸多內功頗為繁雜，無法相輔相成，以至於我內息進境緩慢。”
“那要如何是好？”
“都說了我是在研習...還沒真正開始練...來！先陪我練會拳法！”
“師兄你不會又要一練就是一個時辰吧？！......”
“那當然！小峰子，要記住，男人一定要持久！”
“這跟男人有什麼關係？還有不要叫我小峰子！”
“呵呵，你只要記住這句話就行了，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要我記住前半句還是後半句？...”
“都給我記住！還有，記住你是個逗比...”
“逗比是個啥？”
“你記住就好了......”
“哦哦...”
只希望我們將來的大俠不要被他給玩壞了......
。。。。。。。。。
一天，白小石同樣坐在一石台上，手中捧着簡單的經脈圖，仔細思索。
降龍伏象功，重在鍛煉胸部經脈；菩提心法，重在心脈；金剛不壞體神功.........
白小石希望可以融各種功法之長，弄出一套更好的功法來。只不過人體經脈多而複雜，各種功法無法相合，白小石始終不得其所。
不停地寫寫畫畫，不知幾個時辰過去了......
這時，一道平和的聲音從白小石前方傳來。
“阿彌陀佛，小友這幾日苦思冥想，不知有何苦惱？”
白小石抬頭，聞着聲音看過去...
只見，一個身穿青袍的枯瘦僧人拿着一把掃帚，正在弓身掃地。
看到了眼前人，白小石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莫非眼前的是......
天龍第一人，掃地僧！
看過天龍八部的人，可以不知道道家第一人逍遙子是誰，不過卻都會知道少林藏經閣中的掃地僧，佛家第一人，同時也是整部書中修為最深厚之人！
面前的老者看不出有任何修鍊過的跡象，不管白小石怎麼看，都只是一個誰都會忽略的打掃僧人罷了。
不過就是因為這樣一個沒有武功的人出現在了少林寺里，這反倒是不正常了。
可白小石實在看不出眼前的老人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掃地僧。
於是他行了一禮，便回答道：“晚輩正在研習佛家內功，望能夠想出集大成之法，不是前輩有何見教？”
老僧人微微一笑，對白小石說：“小友在武學之道上天賦極高，對佛法的理解也很深，小小年紀就能有如此造詣，老衲十分佩服。只不過...小友研習諸多功法望能集大成者，卻是小道。”
白小石不理解，自己學習各種功法的用處，之後再合而為一，成為上上乘的功法，為何謂之小道？
於是，他再行了一禮，恭敬道：“還請前輩指點！”
“功夫不到高深處，如何知道其精髓所在？”
白小石一愣，頓時有種撥雲見日的感覺。
自己苦苦鑽研功法而不得果，完全是因為自己所學只是在於皮毛，沒有深入修習過功法的人，是無法體會到功法的真正作用的。要先精修一門功法，練至高境界后再看其他。
“多謝前輩指點！”白小石又行了一禮。
“阿彌陀佛。指點稱不上，謝就罷了，我只是一個打掃僧人，看小友年紀雖小，不僅熟讀經文，還對對武學之道頗有建樹，故好奇爾，便來相識。”
“前輩也喜歡鑽研武學嗎？”白小石覺得應該趁機聊點什麼。
“何之為武？”
“這...”雖然您裝的一手好逼，可這讓我怎麼跟您接着聊天啊......
白小石覺得有點心累。
.........
接下來的日子，白小石經常會往藏經閣那邊跑，以前來藏經閣都是看書，現在主要卻是為了找人。
白小石每每有時間都會來找掃地僧聊聊人生。
掃地僧並不會指點他修鍊，不過卻經常與他探討佛法，哲學什麼的，白小石認為這應該是老僧人的癖好吧。
當然了白小石現在有問題也會來問掃地僧，然後白小石發現，自己擁有超越這個時代近千年的思想，問出的諸多問題掃地僧也無法解答，這就是時代的局限性，論武功白小石肯定不行，但若是論思想與知識，掃地僧除了佛學之外，就真的只是個掃地的而已。當白小石以現代的眼光來看待掃地僧時，掃地僧確實是一個佛學大家，並且還是武學大家，不過現代社會，還有科學家、醫學家、生物學家、社會學家等......掃地僧在佛學和武功上是可以做為教授的，可這也只不過是大學課程里的百分之一罷了。在這天龍裏面他能代表全世界，可在現代社會他連百分之一的世界都沒有......
如此一想，白小石平衡多了，與掃地僧說話聊天也自然了。
不過......扯遠了......
話說回來。
像這樣，兩人一來二去互相討論，諸多時日過去，到是也相熟了不少。
寺內僧人見白小石跟一掃地僧人打成一片，嘖嘖稱奇並且長舒了一口氣，總之你的那些問題別來問我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