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竟是故人

按照平日裏慕梓了解到的，關於雪含煙和楚玉的過往，她大致已經可以得知，君若竹和他們二人之間，到底是種怎樣的關係。

君若竹是君行易之徒，而君行易與雪含煙和楚玉的父母相識，在君行易決定只身前往鄭國尋找仙瑤了斷一切的時候，君若竹便住在了千羽山莊，與雪含煙和楚玉一同長大。

且論及年齡，君若竹還比二人大上兩歲，所以他算是二人的哥哥了。

不過對於君若竹的了解，慕梓也就僅限於此了，其他關於君若竹的事，雪含煙和楚玉都未曾對她說起過。

不過這也讓慕梓對君若竹這個人的過去有了幾分好奇。

倒也不是她突然起了八卦之心，只是君若竹此人師從君行易，而君行易在生前又與她所謂的師姐仙瑤有過交集，而算算年歲，那些事發生的時候，君若竹早已到了記事的年紀了，說不定，他會記得些什麼也說不定。

而且，三年多前君若竹為什麼忽然在江湖銷聲匿跡？為什麼如今他又忽然在這風雲變幻的衛地出現，還似乎與衛太子蕭鄴有所關係？這些在慕梓看來，可都是能提起她探究興趣的點！

想到這，慕梓再次凝眸看向三人，只見君若竹看着雪含煙和楚玉道：“真沒想到，三年不見了，今日竟能在此遇到你們，久別重逢，你們兩小子，變了不少啊！”

二人聞言皆低眸淺笑起來，笑罷楚玉開口回道：“若竹哥，你倒是還同以往一般，逍遙恣意，瀟洒氣不減當年啊！自三年前那次別後，我和含煙，便一直不曾有你的消息，還以為你會……不過現在見你無事，我們也就放心了！”

楚玉這短短的幾句話，語氣幾經轉換，先是沉鬱后是寬心，任是誰都會注意到，這話裏有話，肯定藏了些往事。更何況慕梓一直耳尖着。

以為君若竹會什麼？看來，三年前君若竹忽然在江湖銷聲匿跡，是有一段往事的！還是雪含煙和楚玉都知道的往事！

而這件事，讓他們對為何會在這裏碰到君若竹，毫不驚訝！看來她需要找時間，好好向二人打聽一下。

慕梓再次看向君若竹，只見他面色微微一沉，隨即又恢復到正常的樣子，笑了笑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倒是你們，說說看，怎麼來這裏了！”說到這，他的目光終於轉到了慕梓身上，恰好與慕梓的目光對上，他微微笑了笑，對着慕梓繼續問道：“還有這位姑娘是？”

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慕梓，而慕梓亦不拘謹，對着君若竹落落大方含笑回道：“在下慕梓，是雪公子和楚公子的朋友，很久之前，就常聽江湖人說起雲間公子君若竹的名號，后又聽雪公子和楚公子常提起君公子，不想今日有緣，竟能在此得見，不知慕梓，可否能循着雪公子和楚公子的叫法，叫君公子一聲君大哥呢！”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番話，君若竹聽完后卻有些怔愣起來，甚至好像全然沒有聽到慕梓最後一句的詢問一般，也不答慕梓。只是盯着慕梓，慢慢地皺起了眉頭，目光也變得深邃起來。

見君若竹這般神情，慕梓有些疑惑地看了眼雪含煙和楚玉，卻見二人也是一臉茫然！

慕梓心微微一沉，怎麼君若竹聽了她的這番話後會是這樣的反應？而且似乎是在聽她報完名字后，他略帶疑惑和驚訝的表情便上來了！

聽了她的名字後會感到驚訝？莫非……是他從哪些渠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玲瓏天女就叫慕梓！

在慕梓正疑惑着，楚玉開口了：“若竹哥，你怎麼了？”

被楚玉一問，君若竹才回過神來，對着慕梓露出了幾分抱歉的笑意回道：“不好意思，呃，倒是，第一次見到，含煙和楚玉，會同時對同一個姑娘，這麼另眼相看呢！我原就虛長含煙和楚玉幾歲，姑娘看起來好像更加年輕，那姑娘，便隨着他們喊我君大哥吧！”

只是驚訝於雪含煙和楚玉對她與眾不同嗎？

三人相視了一眼，從各自的眼神中，他們都看出來了此時對方的心中所想，那就是，君若竹定還有些話，沒有說出來。

慕梓收回與二人相視的目光，對着君若竹笑着回道：“那就，多謝君大哥了。”

三人是本着君若竹既不願說明，那他們也就不再細究的意思的，可君若竹在慕梓回了他話后，那疑惑的表情仍是沒有壓下。雖然對着慕梓點頭含笑以示回應，但三人總感覺他有什麼話想問出來卻又欲言又止，這也讓三人心中更為疑惑。

慕梓看了眼雪含煙，投去了要求幫忙的眼神，雪含煙側眸也收到了慕梓的目光，他看了一眼慕梓，已然明白慕梓的意思。

他微一垂眸，對着君若竹開門見山地問道：“若竹哥，我看好像從方才慕姑娘自我介紹起，你就一直神思不定，對着慕姑娘欲言又止，這，是有什麼話要問慕姑娘嗎？”

“啊！”從問話中回過神來的君若竹看了一眼雪含煙，隨即無奈一笑回道：“這個，有這麼明顯嗎？”

“嗯，這個我是可以作證的。”一旁的楚玉點頭搭腔回道。

“我……”君若竹環視了一眼三人，最後目光停在了慕梓身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慕梓，最後才略有猶疑地問：“慕梓姑娘，你今年，可是已有十八歲了？”

啊？

聞言的慕梓一愣，隨即心中微驚，君若竹是怎麼這麼準確地猜到她今年剛好十八歲的？雖然她看起來是這個年齡段的沒錯，但這麼精準地問出她的年齡……

“呃，對，不錯，不知君大哥這麼問的意思是？”慕梓回問道。

君若竹聽罷慕梓的回話，垂首一笑，再抬頭，臉上疑惑的神色已消散不見了：“看來沒錯了！”

什麼沒錯了？三人一頭霧水地相覷了一眼，最後都將目光凝在了君若竹的身上，君若竹看着三人都目光，垂下眼帘似想了想什麼，最後抬頭對着三人，語氣有些凝重地回道：“如果我跟你們說，早在慕梓姑娘一歲的時候，我便見過她了，你們可信？”

什麼？

三人聽到這眉頭皆倏忽一皺，反應過來后，雪含煙和楚玉的目光皆看向了慕梓，而慕梓更是滿臉的震驚與不可置信。

見三人反映如此，君若竹笑了下繼續說道：“若你們不信的話，我還知道，慕梓姑娘，應是自幼在燕華山長大，而且，師從無慧道長，對嗎？還有，幾個月前，我也曾聽說了，燕華山天女出世的消息，而天女，只能是無慧道長的弟子，”說到這，君若竹的語氣一轉肯定為探究，“慕梓姑娘，含煙，楚玉，你們三人此次來衛地的目的，怕是不簡單吧！”

君若竹此言一出，三人更是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若說方才是懷疑着不說話，此刻便是震驚得不知如何開口了。

雪含煙和楚玉相視一眼，都想向君若竹開口說什麼時，他卻一擺手，對着慕梓道：“我想聽聽，慕梓姑娘的回答！”

慕梓凝眸看向君若竹的眼睛，卻看不出對方眼裏有什麼情緒在裏面，可她的心此刻卻亂得很。

她一向想得很多！

君若竹是如何知道的這些？他說自己見過一歲的自己可信還是不可信？

若是可信，會不會與他師父君行易有關係？若有關係，是不是自己之所以成為這個天女，都是他師父與自家師父曾經的計劃？

若是不可信，君若竹這些信息從何而來？他又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他這樣做，有何目的？

十七年前，定有她不知道的往事，那到底是一段怎樣的故事？

她一定要問清楚。

……

摁下心頭亂紛紛的思緒，慕梓對着君若竹道：“君大哥說的，都沒錯。我與雪公子和楚公子此來衛地，確有要事。置於是什麼，方才君大哥既然猜到我身份了，當知有些事，我現下還不能說清。不過，若是君大哥能告訴我，你為何會知道這些，還有十七年前的事，到底是怎麼樣的，或許，我也會告訴君大哥你想知道的？”

“不愧是無慧道長的徒弟，”君若竹聽完慕梓的話笑道，“句句話都說到了點上，我現在知道，含煙和楚玉為什麼會和你交上朋友了。”

“君大哥謬讚！”

君若竹笑着掃了一眼三人：“你們現在在哪落腳，帶我過去看看吧，然後我再和你們說一下，那關於十七年前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