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魔鬼之門（六十五）
第四百九十章
這一刻，秦燁的腦袋上突然多出了許多個小朋友。
這聖塔又向上的階梯，可謂一點都不出乎秦燁的意料，但問題是，為什麼還會有向下的階梯？向下？又是去哪？還能去哪？這裏不是一層么？
“鏡魂，一般這種情況，你會怎麼辦？”
正所謂遇事不決問度娘……但因為條件有限，秦燁也不得不退而求其次，問問鏡魂了。
“你是指這種二選一的情況么？”
鏡魂微微一愣，倒是沒想到秦燁竟然會問他這個，畢竟之前秦燁可從未有過諮詢它的意見的情況。
略微思索了一下，鏡魂才在秦燁心中念叨。
“若按正常情況，當然是向上爬才對，可這裏非比尋常，可能向下會有意外發現也不一定。”
鏡魂已經在這個過程中，得知了秦燁之前所經歷的，雖說幻境各不相同，千奇百怪，可其中有一個核心，就是幻境一般不會超出施展者的認知範疇，無論其有多麼的不可思議，以及無法想像，實際上都是在某種程度上，施展幻境之人的想像極致以及某種目的。
故而那老者以及秦燁所經歷的，雖然並不一定是真，但至少可以認為老者並沒有對秦燁有加害的意思，也就是說，哪怕明知秦燁並非這個世界的人，可老者依舊沒有出手直接抹除秦燁，而是任由他繼續探索聖塔。
那麼如此一來，聖塔要麼自身便充斥着極大的危險，很可能秦燁一個不慎，就會直接被陷阱之類的滅殺，要麼就是聖塔之內，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即便是讓秦燁隨意走動，也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收穫。
同時，對方的消失，以及秦燁如今的自主行為，都可以算作是某種共識，例如秦燁只要不破壞某種規矩，那麼他在這聖塔之內的行動，便是某種應允。
當然了，至於對方知不知道秦燁的時間無幾，有沒有將秦燁囚禁於此的手段，這就不是秦燁所能猜測得到的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過說不定會有很大的危險呢。”
秦燁摩挲着下巴，看着向下的階梯，接着又抬頭，看了一眼那向上的階梯。
上層很明顯就是聖塔的上部了，按照金威爾提供的信息來看，越是上層，就越接近那啟世之門，至於啟世之門究竟在第一層，沒人知道確切的答案，因為這些信息，可謂機密中的機密，根本不會付諸筆下，絕大多數都是從某些人的口中獲知的，其中比較靠譜的，並非聖賢，而是某幾位稍稍有那麼一些私心的‘神官’們，在交代遺言時，不小心泄露出來的。
至於他們的後代，其中一些本就對神教沒有太多的情感，哪怕恪守家規，不會過多言語，卻也在世俗中不知不覺間，泄露了出去，例如偶爾的夢囈，或者是酒後的失言等。
反正這些信息，可謂都是花費了巨大的心思與代價，才被金威爾所獲悉，按理而言，是屬於查爾斯家不可輕易外傳的絕密。
秦燁作為金威爾極力想要拉攏之人，且透露出了自己即將要登塔的信息后，金威爾告知他這些隱秘，並不是為了收買人心，更多的，是希望秦燁能夠平安離開，並將這些信息中最真實的部分，到時交換給查爾斯家。
可以說，這並不是單方面的給予，而是一種交易。
至於秦燁能否活着歸來，或者是否願意遵守這樁交易，金威爾倒並未真正地太過看重，畢竟挑戰聖塔本就是一場極為兇險的試煉，若秦燁回不來，那麼這個秘密也將隨着秦燁的隕落而葬送在聖塔之中，金威爾並未損失什麼。可一旦秦燁能夠歸來，那麼這價值，就比較難以估量了。
金威爾此舉，說到底看似是賭大贏大，實則卻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聖塔一共有幾層，其實眾說紛紜。
若是以秦燁從外側來看，那麼這座聖塔便最多六層。
可按照金威爾的說法，此塔實際上最高是有九層的。九雖為極數，卻也並非什麼東西都是九為大，在這個世界，其實相比起九，一才是最大的，故而九反而是個位之中，最小的一個數。
九層聖塔並非每層皆有試煉，甚至有傳聞稱九層聖塔每層並非固定，空間與時間在這裏並非尋常人所能理解的那樣‘順流而下’，往往很多時候，還會出現‘逆流而上’的狀況。
例如某位已經花甲之年的登塔者，在出塔之後，便恢復到了三十歲的年紀，不僅是外貌，就連身體也一樣，至於這個身體狀況為何會被外人知曉……就要問那個花甲老者最小的老婆了，那段時日，每次她出門，那明**人的模樣，嘖嘖。
秦燁略微思考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朝下行去。
與通常西方世界的塔樓內部螺旋階梯不同，這座聖塔所採用的，是類似於東方那種斜直的階梯。
階梯材料有些奇特，非石非木，人踏其上，竟還會微微一沉，就好像整座樓梯都是半懸於空的一般。
因為角度以及遮擋的問題，秦燁順着階梯而下，看不到下一層的聖塔模樣，然而空氣中那股愈發焦灼的氣息，卻令秦燁的呼吸都漸漸地變得有些不暢起來。
還未徹底走下階梯，他便已經渾身是汗，就如同身處桑拿房一樣，四周的空氣，除了灼熱，還是灼熱，那種滾滾熱浪就如同實質的開水一般。
秦燁有些猶豫，這一層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平和之地，甚至哪怕沒有遇到危險，光是這股熱浪，就足以將人烘烤脫水了。
然而，秦燁最終並未反身回去，反而直接一躍而下，一步踏入了這一層中。
聖塔的地面，已經是處於一種彷彿熱鍋之上的溫度了，秦燁剛一觸及，腳下便直接升騰起了白煙，若非他魂力立刻包裹住自身，恐怕此刻他已經先行一步，自燃了起來。
火焰在白煙冒起的下一刻，便自秦燁腳下升騰而起，將其外衣燒了個精光，而秦燁的魂力，也只是儘可能地保存了一件內衣，不至於讓自己此刻的畫面太過辣眼睛。
雖然有魂力的保護，可那股熱浪，那種烘烤的感覺，依舊不是那麼舒心的，秦燁強忍着跑回去的衝動，將目光投向這一層的四周。
眼前，並沒有任何高溫物，也沒有任何看起來像是高溫的物體，可以說，這一層簡直就是上一層的翻版，只是與上一層不同的是，這裏有着莫名其妙持續的高溫。
秦燁強忍着高溫，剛朝前邁出一步，眼前的空氣頓時出現了一道極為顯著的扭曲，就如同現世中，夏日的柏油馬路，那滾滾熱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