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終極實驗
“金靈聖劍辟萬邪！”
“我豈會白白為你做嫁衣？”
縱使失去聞人然背後支持，靈自靈此刻根基提升，卻已無懼正面較量。燦金正法天雷，灌注歧天劍身，挾鬼邪辟易之勢，已然改寫高下攻守之局。
或許名劍絕世憑恃一身劍藝，仍有不小贏面。但，面對浩浩正正，劈頭蓋臉而來的剛正靈光，名劍絕世真元已不佔優勢，只能像先前靈自靈一樣騰挪閃躲，以靈活急變之快劍搏求勝機。
如此一來，名劍絕世心忖，這樣下去不過是在幫助靈自靈磨合所學，於是糾纏幾招之後，就主動收了手，話不投機索性拔身而去，連多嘴問詢求證都不願去做。
“我行我素，遊離正題，遲早被人利用。”
他不問，己不答。倘若名劍絕世好言相待，聞人然自然會告訴他去找斗姆求情，再不濟也能知曉皇劍尚未死絕。
眼下名劍絕世什麼都不明說，聞人然也不會枉發善心，平白無故被人低看一眼：“玄極心法到此已至極限。往後再無前人遺留，想要進步只能依靠靈靈你自己了。”
“唔，吾省得。”
登道岸說到底僅是正一天道分支之一，先人張天師能將《玄極心法》推至半仙之境，已是天下難得。而連刑天師都沉迷抓鬼、未曾登仙，光靠太清界一家的道典想更上層樓，着非易事。
不過，聞人然帶靈自靈出來，本身就有傳授自己有關術法劍道理解的心思，接下來這一路總有機會，細細點撥教導。
驀然，天空中一道璀璨流星劃過。聞人然與靈自靈同時仰首一望，竟驚訝發現流光不僅不曾變小，反而朝着兩人一路加速，片刻即臨近身前。
“這是……夢翡翠？”
自衛意識作用下，靈自靈心思一動，橫劍一攔天外流光。熟料這道奇兵神光，卻若無物一般半空解體，水銀瀉地似地主動融入了歧天劍中。
彷彿腦中天然就有解說，靈自靈頓時認出此物來歷：“夢翡翠？不殺之殺，衶天三心之一？”
“居然是衶天三心？”
“什麼是眾天三心？”
思量片刻，聞人然詳細說明道：“此事說來話長……總而言之，當日斗姆強迫天宙解約，雖然解救了西陵拂曉，並讓雲徽子得以瀕死重生。”
“但因西陵拂曉失約，衶天三心也隨之下落不明。被你得到這其中之一，或許能省下仙門一番工夫。”
“那，我們現在就去？”
“不急。”
三心不齊，冒然灌回眾天邪王之軀，只是給八歧邪神整合邪能、神能的機會，正邪交融變向加強禍星禍世之能，無異於節外生枝。
聞人然可沒一次一次送禮包的打算，寧可等天跡復生找回另外兩心之後，再讓靈自靈配合一起行事更為穩妥。
“飯要一口口吃，先去找一找虛無留下的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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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翡翠不見……白費你設法弄來未知。”
“無礙，反正是八歧邪神邪能所誕的孽子，死活對始主而言無足輕重。”
未能一擊即潰仙門、眾天，魔始、皇鱗雖有遺憾，但仍沉得住氣。
尤其皇鱗端坐皇位，帶着一副金絲眼鏡，研讀各教經典的模樣，顯然未將此回無功而返放在心上。甚至看他富有節奏地敲打椅子把手，分明格外享受此戰過程。
耳聞魔始笑言，皇鱗取下鏡框，回味無窮道：“這一次的鏖戰，讓孤更有進益。孤皇十分期待，盛怒而來的眾天，會將孤逼至何等絕境。”
“遊走刀尖之上，你倒是好興緻。”
“若無八歧邪神，孤皇很是樂意與眾天來一場死戰到底的單打獨鬥。”
“哦~，那始主提前祝你如願以償了。”
“不過——”
徛封潯突一轉折：“三教正道與八歧邪神，因斗姆存在，極度克制。若無外力刺激，只怕一時難有惡鬥。”
“不錯，所以始主為他們量身定製了催化劑。”
“催化劑？”
“連我那可憐的侄兒，至死都未完成的傑作——完美的殉道之眼。”
掌心一枚銅製魔眼散發離離虹光，猩紅瞳孔若能懾人神魂，別見詭怖神秘懸浮不定。
將之展示給皇鱗，魔始似乎並不擔心貌合神離的盟友覬覦，侃侃而談道：“待始主開啟黃泉之門，從冥界重生六大魔王，引萬魔動亂，足可將苦境攪得天翻地覆。”
“復生？”
“踏上太陰樂土之前，始主賜予人間的終極實驗。”
“群雄逐鹿，你仍毫無興趣？”
“萬魔動蕩，千鬼噬世，讓苦境無一日安穩，才是寡從一而終的追求。”
早從無限手中取回寶物，魔始也沒閑情，陪着幾個晚輩斤斤計較，自不會讓無限知曉內情。而這段時間看無作為，實已完成毀滅之禍的關鍵
追求純粹的混亂愉悅，魔始自得意滿笑了笑，隨即篤定不移道：“趣味，方是一切的前提。遺憾的是，孽侄地冥死後，世上更無一人通曉，殉道之眼的去向與真正用途。”
“不過，六大靈脈只能續得六大魔王行動，還須一段時日穩固魔魂，方能擺脫範圍限制。至於後續魔頭鬼怪，若無施術者命火支撐，則只能殺戮人魂奪舍，必令苦境頭疼不已。”
“哦，這場死亡盛宴，孤皇躬逢其盛。”
“擇日不如撞日，何不此時開始？！”
蹬地一躍高入青冥，將天空染成幽幽暗綠，魔始籌謀日久、無心拖延，霎時渾無極限的魔元，通通灌注殉道之眼，催生一股幽冥玄昧之能，直通亡者之路盡頭，穿越虛實莫測的冥界空間，照耀在緊鎖的黃泉之門上。
同一時刻，遍佈各地的神州六大靈脈，乍見魔氛森然，詭異駭人，魔光通天入雲侵染方圓事物，吞沒無盡生機，一改清靈聖潔，引起各方關注。
然而，靈脈異變只是結果，並非起始過程。開始無人留意的黃泉之門內，驚見死亡已久的強悍魔靈，陸續從中飛躥而出，搶奪靈脈續命的還陽之機。
“都與你息息相關。三股熟悉的幽界氣息，還有何人？”
“死而不甘的霸者。”
魔始坦誠說道：“靈脈供能、不復曾經克制，天之厲的報復，將讓戰雲界追悔莫及。而強奪戰星的憤恨，亦會由劫珠親手討回。”
皇鱗好奇道：“最後一人呢？”
“哈，寡素來念舊，那可是一份贈予始主摯友的大禮。”
“哦？”
“前半生與後半生，他分別有一個名震江湖的稱號。而在好友長日錕鋙心中，卻只有一個唯一的名字。”
一語引起皇鱗詢問，魔始沉默一陣，耗費不少元功，才從黃泉之門中，強行拘出一道清魂禁錮封印意識，更以自身魂靈片段覆格侵染，方小心翼翼打入最後一處靈脈之中。
“天山傳說——軒龍·凌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