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看着

落影院。

流顧影坐在墨玉石台上，兩眼直直的，目光發散地盯着遠方。

“你回來了？”他問剛走進來的花隱溪。

“是，回來了。”

“怎麼走得這麼慢啊？我都坐這裏好久了，你是年輕的小子，要有鬥志，不就是讓人劫走了一回我妹妹嗎？幸好，不是你家什麼親近的人。下回，長點心吧！”

“是。”花隱溪低着頭，唇緊抿。

他平緩着腳步，走入西院。

他走後，流顧影的眼神聚集，“你啊……你啊……”

夜越深，月光越明晰。

紅衣的司無顏站在雲端，他的腳下是流家。

一號到十號被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都下去養傷了。各個人身上都是暗紅的鮮血淋漓，而且，那傷口極難治癒，血會一直流，破口無法結痂，要上主子的解藥，十天才能恢復。

“你讓我走，我是不會再離開的。”

“這群人，讓我如何放心得下你?”

“好久不見，你還是你……”

“那小子真是投了個好胎，成了你哥哥?”

“如果我的生命有盡頭，我不願意隨你而去，我要萬事掌控在自己的手裏，他不如我，他們都是比不上我的。”

……

他一個人在涼涼月色里，喃喃自語，說了許多許多，說來說去就是——自戀。

這麼久沒有遇見一個能讓他談話談到心裏去的人兒了，如今她回來了，他就算不能和她說，自己也能遙遙地對着她說……

在更遙遠的天際，無名踩在天空禁制上，臉上寫滿了憤怒！

“靠！讓你們捷足先登，小爺我要先上場的！”他一腳一腳踹着天空禁制。

“無知小兒，莫要胡鬧！”一道渾厚的老者聲音似從亘古傳來。

“他，你看見了沒？”無名轉着窺透鏡給四周看，“他是上仙界的人，還有他，他們，都是從這裏進去的！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他，不在我們執掌的範圍內，而你，還不到時候。”

“不到時候?什麼時候才是時候?我的修為是世間數一數二的，我為什麼穿不透這裏?”他挑眉，一幅高高在上的感覺。

“小孩，你回吧！”

一股力量衝擊而來，他頂住壓力，還是一步步後退着。

“我就是小孩啊，我不服，有種你出來單挑！老怪物！”他大喝道。

“哈哈哈哈……你有種！要不我們談個條件吧？”

老者的威壓在他身邊靜止着。

“什麼條件?”他戒備地緊繃身子。

“五年內，找到仙靈水、萬根果、魔祭蛋、羽焰鳥、魑魅獸這五樣，年限，最好是千年以上，不然，你自會後悔。”

“什麼？你說什麼？我沒聽錯吧？你是老了，腦子不好使了？讓我去找那些傳說中的東西?果然是個老怪物！”

這回，老怪物沒有笑，而是頗為嚴肅地說：“你快些去吧，五年後，東西齊了，吾便開啟登仙梯的出口，讓你好好走下去！”

“不行！喂！老怪物?你還在嗎？”他周身的壓力全都卸去了。

“嘿！”

“嗨?”

“靠！去你的！你當我是神啊？”

“沒錯！我就是神之子！”

“去就去，找就找，我還怕你不成?這下面，我是一定要去的，她，我是一定得帶走的！她都有了我了，自然是不能被一群男人圍着的！”

他最後踹了天空禁制一腳，甩了甩雙袖，一搖一擺地踏空而去。

“沒錯，你就是神之子……”他走後，老怪物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不過，這更像是少年的音色……

神之子，待日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