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裁決者2

心魔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問道：“他是大家世族的少爺和我有什麼關係？難道他是我就一定要理解嗎？不要開玩笑了，雖然我們算是一體的，但是我們的思想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那些愚蠢人類的想法我為什麼要去揣測？根本就毫無意義。”

凰墨塵道：“我以為你或多或少會明白一點的，不過既然不知道就算了。這些大家世族和我們的想法自然是不一樣的，在他們看來，別人的生死和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能相提並論，他們在意的也只有自己而已。”

心魔微微皺起眉頭，問道：“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他們那性命去賭就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利益？你是在開玩笑嗎？”

凰墨塵看着他反問道：“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我所說出來的都是他們的本性，像他們那樣的人，永遠都只會在算計別人的路上。如果想要更進一步的話，就需要付出非常大的努力。不過在我看來，他們就算再怎麼努力也是沒有用的，心術不正又怎麼可能在道途上取得成就呢？”

心魔撇了撇嘴說道：“照你這麼說來，顧傾寒還真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明珠，在那樣混亂不堪的大家世族之中竟然也沒有長歪，還真是可喜可賀呀！”

凰墨塵道：“顧傾寒和他們自然是不一樣的，他們能夠考慮到的永遠都只是自己的利益，但是顧傾寒所希望的世界，是一個和平能夠安安穩穩生活的世界，跟他們大部分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所以在那樣的家族之中，他會顯得格格不入，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人喜歡他了。”

心魔微微皺起眉頭說道：“可是據我所知，喜歡他的人還是不少的呀！能夠在最後的危險之中支持他上位的人，真的是非常非常多呀！讓他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成為了一家之長。”

凰墨塵問道：“你真的是那樣認為的嗎？那個時候的顧家早就已經敗落下來了，留下來的只不過是一堆破爛不堪的攤子而已。他們會推舉傾寒，只不過是想要讓他出來接手這個爛攤子，根本就不是真的為他着想。畢竟，在那樣生死存亡的時刻，每一個人都不願意承擔如此沉重的責任。能夠被他們推舉出來的，只有從心底放棄的一個孩子而已。”

心魔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嘲諷的撇了撇嘴說道：“簡直就是一群不知所謂的傢伙，一個個的都這麼膽大包天，也活該他們最後都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遇到的人要是我的話，早就撕了他們了。”

凰墨塵笑着說道：“所以如果換成是你的話，他們肯定是不會推舉上去的。顧傾寒可以為他們帶來救贖，但是你卻只能為他們帶來毀滅。”

心魔哂笑一聲說道：“救贖？對他們而言，還有救贖可言嗎？等待他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毀滅。就算是顧傾寒也救不了他們，這，便是他們逃不開的命運。”

“是啊！逃不開的命運。”凰墨塵抬起頭，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有些感慨的說道：“命運這種東西還真的是飄忽不定呢！有的時候，它能為你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有的時候卻又會在不知不覺之中將你帶向毀滅。拚命的逃離，卻永遠逃不出它的手掌心，拚命的尋找，卻永遠探尋不到。”

心魔微微眯起眼睛，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樣的話，還真不像是能夠從你的嘴裏說出來的。我一直以為，像你這樣的人從來都不相信命運呢！”

凰墨塵笑了一下說道：“我自然是不相信的，會有這樣的感慨，只是為那些相信命運卻又被命運玩弄於股掌之中的人感到惋惜而已。命是屬於自己的，路也是由自己選擇的，最後的結果不管是怎麼樣，那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和所謂的命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可是為什麼還有那麼多的人，相信命運的存在嗎？”

心魔道：“因為他們無法承認自己的弱小與過錯。每一次遇到不順心的事情的時候，他們就會埋怨命運的不公，這樣或許會讓他們的心裏感到好受一些吧！畢竟命運是如此的神奇，他們身為凡胎肉體，又怎麼能夠與之對抗呢？唯一能夠做的，只是順應命運而已。所以，那一切根本就不是他們的過錯，而是命運的錯。”

“你說的還真是非常有道理呢！”凰墨塵微微勾起唇角，笑着說道：“曾經有一個人這麼和我說過'命運之所以是命運，就是因為它是如此的反覆無常，讓人無法猜測。所有的不甘與過錯都可以成為命運對你的考驗'。那個時候，我其實是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的，但是經歷了這麼漫長的時間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就是'命運'呀！”

心魔皺着眉頭，一臉不解的看着他說道：“你說的這是什麼鬼？我怎麼完全就聽不懂呢？”

凰墨塵道：“或許是因為你現在的年齡還太小了吧！你以後要是有機會可以到更廣闊的地方去看一看的話，就會明白我所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了。”

心魔沉默了一會兒，沒好氣的說道：“你是在看不起我嗎？最後活下來的肯定是我，你現在就算是這麼說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只要我想，任何時候我都可以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凰墨塵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你現在這個樣子，簡直就像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子。明明是屬於傾寒的心魔，怎麼就會顯得這麼幼稚呢？如果是他的話，他現在就會選擇沉默，用自己的腦袋去思考那到底是什麼意思。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做着毫無意義的威脅，這純粹只是在浪費時間而已。”

心魔冷哼一聲說道：“你真的以為顧傾寒很厲害嗎？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一個人類而已，別人再怎麼將他神魔化也是毫無意義的。他遲早有一天會死。”

凰墨塵道：“只要是人，總有一天都會死，但是有一類人，天生就是可以讓人永遠銘記在心的大英雄，所以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心魔挑了挑眉問道：“所以你是覺得顧傾寒就是那樣的人？”

凰墨塵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傾寒就是那樣的一個人。當然了，這些事情你是沒有辦法理解的，畢竟在你的眼裏就只有破壞而已。”

心魔道：“可是你不要忘了，我也是屬於顧傾寒的一部分，而且還是他最為真實的一部分，他的內心深處是渴望着毀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