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林巴黎不姓林,她姓顧
林巴黎趕忙回寢室洗漱,重新換了身衣服。
裏面套着一件寬鬆的淡黃色毛衣,衣領上還綉着小朵的向日葵,外面套了件寬大的校服。
她忍着頭暈和身體的不適,在洗顧朝暮的校服外套時,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
沾了冷水,林巴黎覺得鼻塞起來,她拿來拿手機時,隨意在書桌上抽過衛生紙,擦着鼻子。
頓時她小巧的鼻子被紙摩擦的紅通通的。
她剛接聽,就聽見顧朝暮低沉的聲音傳來,“出來,我在宿舍門口。”
聽見手機里傳出小姑娘帶着鼻塞的聲音,顧朝暮狠狠皺起眉頭,該死的,敢對他的小姑娘潑冷水。
林巴黎把顧朝暮的校服清洗乾淨之後,晾在了陽台,她連忙往宿舍大門趕去。
踏出宿舍大門,林巴黎就瞧見顧朝暮身上穿着灰色毛衣,他神色淡漠,面色沉沉的,雙手插兜,立在原地等她。
“我來了。”她一口氣跑過去,對顧朝暮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瞧見小姑娘身後的黑髮凌亂,小臉紅撲撲的,尤其是鼻子紅通通的,顧朝暮微微皺眉,“跑這麼快做什麼?”
林巴黎對顧朝暮露出一個笑,“我怕你等久了啊。”
顧朝暮伸出大掌,探上小姑娘的額頭,他緊抿着薄唇,擰起眉,語氣里全是濃濃的擔心,“額頭是燙的,先去醫務室。”
“你幹嘛這麼凶啊?我一點也不喜歡。”林巴黎睜着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拉住他的手臂,輕搖晃着。
“不凶一點,小姑娘不知道教訓,任由別人欺負。”顧朝暮任由小姑娘拉住他的手臂,他語氣十分不好的對小姑娘道。
“誰叫她們來欺負我。”林巴黎低下腦袋,她嘟起小嘴,弱弱道。
醫務室里。
宋江華給小姑娘測了體溫,38.5中度發燒,又拿着手電筒檢查了鼻子喉嚨,輕微小感冒。
她給小姑娘拿了退燒貼,感冒顆粒,叮囑她按時按量吃。
顧朝暮在一旁聽的比誰都認真,他一一記下宋江華說的每一句話。
給小姑娘準備的補湯,顧氏莊園派傭人送了過來。
林巴黎看到桌上兩保溫桶,她伸着小手,去揭開,瞬間整個房間瀰漫出陣陣香味,“顧朝暮,我餓了。”
“吃吃吃,小姑娘就知道吃。”顧朝暮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打開保溫桶,一一把菜端出來,把筷子拿出來。
“好香啊。”林巴黎的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趁熱吃,吃完回寢室休息。”顧朝暮把筷子遞給小姑娘。
“嗯。”林巴黎接過筷子,她望着他,雙眼含笑的道。
“快吃,小姑娘不聽話就打針。”顧朝暮伸手一捏小姑娘的臉頰,語氣假裝惡狠狠道。
林巴黎有點不悅的嘟起小嘴。
不知道是感冒還是怎麼回事,林巴黎的食欲不振,她只喝了一碗湯,吃了一碗飯,就不願意吃了。
但為了讓顧朝暮吃飽,她一直慢吞吞的數着碗裏的米飯吃着。
“多吃點,醫生是怎麼說的,嗯?”顧朝暮見小姑娘慢吞吞的數着碗裏的米飯,他又給小姑娘碗裏添了幾片羊肉。
“嗯。”林巴黎低着腦袋點頭,慢吞吞的嚼着嘴裏的羊肉。
明明味道鮮美的羊肉,落在林巴黎嘴裏未同嚼蠟。
顧朝暮飽了之後,他放下筷子,見小姑娘碗裏的幾片羊肉動都沒怎麼動過。
“多喝點薏仁湯,裏面加了紅棗。”他說著端起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喂到小姑娘嘴邊。
“肚子飽了。”林巴黎微微偏頭,躲過他伸過來的勺子,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
“聽話。”顧朝暮又把勺子伸到小姑娘嘴邊。
林巴黎勉為其難的湊近,喝了口,然後她伸着小手推了推,“我不要喝了。”
“小姑娘不聽話就打針。”顧朝暮放下碗和勺子,惡劣伸手一捏小姑娘的小臉,惡狠狠道。
林巴黎小臉上帶點委屈的盯着他,“我真的吃不下了,腦袋好暈,鼻子也不舒服。”
她都說吃不下了,顧朝暮還要逼她吃。
顧朝暮立馬慌亂起來,他放下筷子,伸出大手,捂上小姑娘的腦門。
滾燙的溫度襲來,顧朝暮狠狠皺起眉,目光隱晦,“該死的!”
他是在氣,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他的小姑娘。
“我不該死。”林巴黎聞言,她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着他,聲音軟軟的道。
聽見小姑娘又軟又柔的聲音,顧朝暮的目光柔下來,“沒說你,嗯?”
“那我可以不用吃了嗎?”林巴黎伸出一雙小手,就要撲進他懷裏。
“晚上吃。”顧朝暮說完,他一把拉過小姑娘的一雙到自己脖子上,毫不用力的把小姑娘背在背上。
等林巴黎反應過來,她整個人已經趴在顧朝暮的背上。
顧朝暮身上又暖和又舒服,林巴黎伸着一雙小手緊緊抱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弱弱道,“我不要吃剩飯。”
顧朝暮伸着大掌一拍小姑娘的臀部,“身上沒幾斤肉,還挑食?”
“幹嘛打我屁股啊?”林巴黎將腦袋甜蜜蜜的擱在他頸窩處,嬌羞道。
顧朝暮又打了一下,戲謔道,“小姑娘不聽話,屁股不是用來打的?”
“我可聽話了,不僅吃了一碗飯,還喝了一碗湯。”林巴黎義正言辭的回答道。
顧朝暮眉眼間浮現着笑意,他抿着薄唇一笑。
等在房間外面的人,很有眼力色的立馬進入房間收着殘羹剩飯。
“叫宛姨下午再做幾道補身體的送過來。”顧朝暮看到來人,他轉眼,面無表情的沉聲道。
儼然沒有跟小姑娘對話時的溫柔和好脾氣。
晚自習結束,顧朝暮在教室盯着小姑娘吃完感冒藥,貼上退燒貼,這才送小姑娘回了寢室。
操場的器材室里。
身穿着黑色外套黑色長褲,顧朝暮坐在中間的椅子上,手裏夾着根正在燃燒的煙,時不時抽了幾口,緩慢的吐出煙圈。他低垂着腦袋,柔順的黑髮慫拉着,又長又濃的睫毛一顫一顫的,眼底泛着蝕骨的寒意。
斐岩帶領着江濤,許林,程度三個人都是接受了一個月的訓練,他們很快就把程杜珍,劉音音,白歡蓮,汪熙紫四個人連拖帶推的弄到器材室。
四個人齊齊被一推進器材室,措不及防的摔到顧朝暮跟前。
被連拖帶拉的拽過來,程杜珍,劉音音,白歡蓮,汪熙紫四個人都是家裏的嬌嬌女,此刻摔在地上,全身都泛着痛意。
顧朝暮伸着修長的手指一彈煙灰,對於無關緊要的人,他一向沒有耐心。
他仰頭靠到椅子上,下顎線拉出一道優美的弧度,雙手搭在扶手上,指尖夾的煙頭正滋滋的染着,如鷹一般銳利的眸子緊盯着地上的四個人,視線冰冷無情。
嚇得摔在地上的四個人,身體狠狠一縮,大氣都不敢出。
“我顧家是很好欺負嗎?任由一些東西隨便一再挑釁而之?”
男生如灌了冰似的的聲音傳進,程杜珍,劉音音,白歡蓮,汪熙紫四個人的耳朵里。
劉音音眼底湧上恐懼,匍匐上前,她緊緊拉住顧朝暮的褲腳,望着他一張冷漠無情的俊臉,眼裏湧上淚水,一陣搖頭,“不是我……是……程杜珍……”
她說著,伸着手,一指身後的程杜珍。
“劉音音,你這個賤人,胡說八道!”程杜珍不敢置信的睜大眼,她眼底湧起憤怒,氣的伸着手指,直指着劉音音。
她沒想到,平時,杜珍姐杜珍姐喊她的劉音音,在利益面前,毫不猶豫的出賣了她。
顧朝暮眼底閃過厭惡,他毫不猶豫一腳踢開匍匐在他腳邊的劉音音,“什麼東西也敢碰我?”
“啊……”劉音音肩膀上一陣疼痛,她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仰去。
後面的程杜珍,白歡蓮,汪熙紫,縮着身子,低着頭,一動也不敢動,下意識屏住自己的呼吸。
劉音音縮在地上,她一陣一陣的喘着氣,心跳止不住的突突跳着,淚珠順着臉頰一顆顆滴落到地上,暈開。
顧朝暮忽的探過身,渾身帶着寒氣襲來,他面色陰沉,眉頭緊擰,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勾着,形成一道凌冽的弧,眸光冰涼如刀子般鋒利,薄薄的唇緊緊抿着,臉上的表情好像要吃人一般,眼神陰冷的盯上地上的四個人。
“林巴黎不姓林,她姓顧!”
男生的聲音陰沉,冰冷,說出的話成熟又穩重。
這句話一出,足以證明林巴黎在顧朝暮心裏的地位。
明晃晃的告訴在場所有人,欺負林巴黎,相當於與整個顧氏作對。
白歡蓮和汪熙紫心底泛起了心酸,她們美好的幻想,在顧朝暮陰沉的面容以及泛着毒的眼神之下,全部破碎。
“斐岩。”顧朝暮順即又靠到椅子上,他伸着指尖,漫不經心的抽了口,從鼻腔里益出,煙氣瀰漫在他面上。
斐岩帶着江濤,許林,程度,幾個人提着幾桶冷水進來。
“不是喜歡玩水嗎?滿足她們。”顧朝暮依舊漫不經心的抽着煙,語氣又低沉又沙啞。
話音剛落,一桶一桶的冷水,淋到程杜珍,劉音音,白歡蓮,汪熙紫四個人身上。
“啊……”
器材室里瞬間響起尖叫聲。
將近十幾桶冷水下去,程杜珍,劉音音,白歡蓮,汪熙紫四個人渾身濕透,頭髮亂糟糟黏在臉頰上,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被潑的冷水,她們顫抖着身子,縮成一團,目光帶着恐懼,盯着坐在椅子上的男生。
“什麼時候感冒,什麼時候停止。”顧朝暮抽完一支,在手把處摁滅煙頭,將煙頭隨意扔在地上,他語氣淡漠又疏離,好像在說著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程杜珍,劉音音,白歡蓮,汪熙紫四個人恐懼的睜大眼,心跳又極速跳動起來,淚珠突然又一顆一顆的冒了出來,打濕本就狼狽的臉龐。
他是惡魔,是魔鬼,沒有感情,沒有人情味,沒有溫度。
即使成為魔鬼,也沒有關係,之所以會成為惡魔,因為他處於黑暗,內心還住着一個要保護的人。
以我之姓,冠你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