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打臉
“現在可以說所為何事了吧。”蕭雪瑛不禁再次感嘆起古人對一個背心的反應都如此之大。
“咳咳，請恕臣侍失儀，今日漠北王與那紅衣老婦來見臣侍，說是想出宮去看一看。臣侍沒敢輕易答應……便讓武昌陪着漠北王去梨園聽戲了。左右武昌也算個將軍，也不算失禮於人。而且他的武藝自保無虞。就算用毒”
“出宮？他想出宮做什麼……”蕭雪瑛思來想去突然想到了一個能稱得上是陰謀論的想法。但在竹溪面前並未顯露出來，“無事，做的很好，陪孤去梨園找他們吧。”
“是，謹遵陛下旨意。”
ーーーー“海島冰輪初轉騰
見玉兔玉兔又早東升
那冰輪離海島
乾坤分外明
皓月當空……”
未等踏入梨園中，便聽到一曲貴妃醉酒，蕭雪瑛頓時滿頭黑線，擱心底又是一通吐槽，（這不是梅蘭芳那版的，成吧一場戲就得唱貴妃醉酒……而且聽這個聲音賊耳熟……我后宮裏會唱戲的就靈影一個人，靠，一會過去又是個戰鬥局。）
果不其然，戲檯子上的人就是靈影，漠北王與武昌坐在台下一副劍拔弩張的氣勢。毒龍卻在認真地聽着靈影的唱詞
“幾位當真好興緻。”蕭雪瑛也不客氣，直接越過曙惘與武昌的身邊坐到首位。
靈影與武昌都停下了手中動作，朝着她見了禮，蕭雪瑛擺擺手，讓他們倆人免禮平身。
“影公子一曲，當真是繞樑三日，餘音不絕。”蕭雪瑛沒說話，毒龍也不覺得自己討了個沒趣。
輕笑一聲，自顧自地繼續說起來，“不過啊，八九年前老身曾聽那些商人講過，艷芳樓出了個絕色伶人……”
“出於好奇啊，老身也慕名前往，有幸見過他一面，那相貌真是擔的起傾國之稱，不過怎麼說呢，那名伶的眉眼卻是與影公子有些相似呢。”
蕭雪瑛看見靈影明顯僵住了，臉色發白，低垂着頭不敢看自己。毒龍繼續說著花魁怎樣賣笑獻唱，卑賤地像條狗一樣奴顏討好恩客，靈影聽的的淚水都在眼圈打轉了，讓蕭雪瑛的火氣騰地一下就上來了。
這回蕭雪瑛長了個心眼，悄悄地暗示武昌去拿些東西。起身站到毒龍面前。
蘇雪月的個子就算放到現代也算高挑，粗略估計着能有一米七一七二的樣子，站到毒龍面前能是壓着她半頭，而且有系統在，丹心凝露拿在手裏，應該不會被毒龍害死。
“還未請教漠北王，這位老嫗是何等身份？”
曙惘望向毒龍，起身躬身致意道，“陛下……她是小王的乳娘。小王是被她帶大的。”
“嗯，異域蠻荒之王的乳娘，漠北王，孤再向你請教一件事。”蕭雪瑛盯着毒龍卻又將話拋給曙惘，曙惘一時也拿捏不好蕭雪瑛的想法，“請陛下直言相告。小王定當知無不言。”
“敢問漠北之王，孤可是這崇順的皇帝，是這天下之主？”
“自是，您是這王朝的天子，是萬千百姓朝拜的明主。”曙惘的馬屁雖然拍的很到位，但是蕭雪瑛也沒表露出什麼高興的樣子。
“那便好……”蕭雪瑛問完曙惘這個問題后，向著毒龍身後看去，大喝一聲，“武昌！給孤拿下她！”
“？！”曙惘聽到蕭雪瑛的喊聲后猛一回頭，卻看見武昌甩着繩索就將毒龍套了進去。毒龍平時橫走江湖靠的是她那一身毒功，僅僅對拳腳功夫略知一二，單純的近身戰完全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一時間被綁了個嚴嚴實實，曙惘霎時間反應過來，一記眼刀甩過去，讓毒龍把手中的毒針拿了回去。
“陛下，您這是何意？”曙惘語氣沉了下去，蕭雪瑛的態度也沒好到哪去。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哼，漠北王的記性可當真是差。孤剛剛還問過你，這天下的主人究竟是誰！孤在站着，她還能當著孤的面安穩坐在椅子上？你這乳母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這天下，孤乾脆禪讓給漠北王好了！好讓她當一把皇帝的乳母不是？”
漠北王雖然存着這樣的心思，但是明面上也不敢顯現出來。按着崇順的禮拜下去向著蕭雪瑛認罪，“小王不敢，而且乳母並非存心冒犯您，還請陛下息怒。”
蕭雪瑛沒搭理曙惘，而是牽過靈影的手，緩步走到毒龍面前。淡然開口，“你講的沒錯。靈影就是艷芳樓的伶人，但是那又如何呢？但他現在是孤的夫婿。正三品公子，爾不過是一蠻荒之地的刁民，有幸成了異域之王的乳母，論身份，孤身邊的嵐燦都比你高貴。嘴若管不好，孤便賜你杯毒藥，啞了也說不出那些讓人火的話。”
曙惘的面色明顯變得有些不好，蕭雪瑛冷笑一聲轉過身去，（你們會暗諷，我就不會？我現在是皇帝就比你這個王大，老實受着。）
毒龍不用毒怎地也沒法從武昌的制約中脫離出去，平日橫行霸道慣了，也沒想到會被人如此對待，憤憤地擰過頭去一言不發。
蕭雪瑛自是知道她為何不忿，但是現在她的身份只是一個乳母，如若暴露會用毒這種事情，蕭雪瑛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將漠北王扣押在此。手腕稍一用力，將靈影拉到毒龍面前。
“陛，陛下……”靈影的眼眶還是紅着的，再配合上他那張貌若潘安的臉，殺傷力更上一層。
“你不是講靈影如何賣笑獻唱么？而且孤聽你講了，靈影像條狗一樣奴顏討好吧。正好你也愛說狗，不如就讓你做一回狗。”
“你，你要做什麼。”毒龍不能暴露自己，曙惘卻也沒有救她的辦法，這時候難得地見她有些慫了起來，可無論怎樣蕭雪瑛卻不會放過她。
蕭雪瑛對着天長嘆一口氣，“孤如此良善，看在漠北王的面子上，也不會要了你的性命。靈影剛剛為你們唱戲，鞋邊都髒了，那可是孤親手送給他的東西。現在趴在這裏，用手給影公子擦拭乾凈。擦不幹凈，就爬回去。”什麼親手送的，靈影穿的不過是一雙普通的厚底緞鞋，灰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量了。
“你……！”毒龍真的惱了起來，可出手的最佳時機已經過去，再動就是要人性命的狠毒之物了。蕭雪瑛特地囑咐武昌千萬不能對她大意，更是沒了應對的手段。
蕭雪瑛就拿準了毒龍不能出手，看着她一點一點地用衣袖將靈影的鞋子擦乾淨，這才放過她，讓漠北王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