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心傷意碎愁斷腸

第二百八十五章 心傷意碎愁斷腸

山行遠突破近在眼前,刀鋒寒腳下其疾如風!

兩腳交替踩踏地面,身形爆閃已然是突入近前!

“殺殺殺!殺的黃沙反覆,戰的狂風也歇息!”

刀鋒寒身形連連閃動,山行遠手中長槍灑出星光一片!

刀鋒未出鞘,槍花浸染風沙!

一片血花點綴蒼茫的黃色,一抹亮銀的光沾染血跡。

短短的時間,刀鋒寒再度衝出了人群,地上接連出來幾聲悶響。

只是短短的一度交鋒,那一隊人馬就已經只剩下了三人!

“鋒寒,我突破在即了。”

山行遠此時說話都有了元氣,此時突破已經開始,再戰下去也是無益。

山行遠身上的真氣勃發,之前受到的傷勢飛速的開始痊癒。

山行遠一身武功,此時卻是十分惹眼!

長槍上光華閃動,更是讓之前還十分虛弱的山行遠爆發出了難以預見的神光!

“山長水也長,人情只自知!”

短短的詩號從山行遠口中傳出,此時那三騎卻是神色大變!

這一隊人絕非等閑勢力所能派遣出來的,身負緊要的任務,一路上更是將所見的活物全數殺死,只為了不讓自身暴露了行跡。

卻是偏偏撞上了刀鋒寒和山行遠!

此時他們的生死已然是註定了,再沒有什麼可以翻轉的餘地。

但是既便如此,這些人也是悍然持刀衝鋒!

“生死無憾哉!”

三人共喊口號,長刀之上也是真氣閃動。

之前的戰鬥已然是讓他們明白自己撞上的惹不起的人,但是為了他們心中得大義,他們還是選擇了豁出一切殺死刀鋒寒和山行遠。

兩方人手都對彼此一無所知,即便刀鋒寒的名聲不小,但是此戰之中他只是帶着山行遠衝殺,一口寶刀更是掛在腰間,連飲血的機會都沒有。

兩方人都算是豪傑,不論是一隊騎兵是善是惡,也不管刀鋒寒和山行遠的所作所為是正是邪。

戰鬥已然到了這般境遇,那就再沒有絲毫的必要去思索了。

戰未休,血未停!

那就繼續廝殺!

僅剩的三個刀客手中長刀翻轉,拖在身後!

胯下駿馬粗重的鼻息更是為這戰場平添了肅殺的氛圍!

馬蹄聲起,刀鋒寒腳步再度加速。

雖然速度上沒有多少變化,但是細碎的腳步更加的適合在戰場之中輾轉騰挪!

山行遠手中的長槍更是在風沙中發出了蜂鳴之聲,此時真氣鼓動之下,原本屬於天風烈的寶槍也是從新煥發了光彩!

這一刻戰鬥已然無關立場了,戰鬥就戰鬥,廝殺就廝殺!

這人間的武人為了自身的信念一個個的都是倔驢,沒有分出個生死來,又哪裏會忽然停手罷休?

槍尖劃過了僅剩的三騎的喉嚨,更是在抽離之後急速的在這三人的身上刺出了十幾個窟窿。

這時候所有的刀客都是死亡,最後他們所能聽到的聲音就只有這西北荒漠之中無休止的狂風的呼嚎!

“阿遠,你可是好一些了?”

刀鋒寒此時終於站定,山行遠也是收起了寶槍。

一身真氣的震蕩讓山行遠看起來精神了不少,之前的傷勢對她的影響也是逐漸的消退了。

“鋒寒?”

“怎麼了?”

“我就是想要喚你一聲。”

兩人的對話就到此為止,刀鋒寒帶着山行遠坐在了馬匹上邊。

這時候能有十幾匹駿馬供他們騎乘當真是極好的事情。

即便這些人手一個個的都是豪傑表現,但是此時已死,刀鋒寒哪裏會去搭理一隊屍體?

“這些人不像是尋常的勢力,只怕帶着些官家的身份。”

論起見識,山行遠倒是遠遠的勝於刀鋒寒了。

當年事一個馬賊的山行遠對於西北的勢力雖然不說是了如指掌,但也不會陌生到哪裏去。

既然山行遠這樣說,那這件事就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只是刀鋒寒此時對這些官家人手也沒什麼好感,況且這一戰還是這些人挑起來的。

刀鋒寒更是一點愧疚的情緒都沒有。

刀鋒寒本就是江湖草莽,在他不長的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暢快。

也是因為如此,刀鋒寒才是那種不喜歡閃避的戰鬥方式。

就只是因為他覺得戰鬥沒有傷勢和痛楚就不夠爽快而已。

“那又如何?難道我們就因為他們可能是官家的人手就得等死?”

刀鋒寒說話的時候格外的大聲,就連經久不歇的狂風呼嘯都被他的聲音暫且壓制了。

這世上可沒有因為別人身份高大就要拱手等死的說法,尤其是對於武人來講不敢爭鋒的武人永遠是沒有可能再進一步的。

光是靠着內力的積蓄一生下來最多不過是一個地境當中的好手而已,這種人刀鋒寒最是厭惡,更不必說讓他對着權勢躬身了。

“你這一戰怎麼比我都要暢快一樣。”

山行遠這時候傷勢已然好了大半,除了一些外傷之外,山行遠已然恢復了七八成的戰鬥力。

只是因為之前傷勢導致的失血還讓她感覺有些疲乏而已。

說這句話的時候,山行遠的眉宇之間還帶着些許的嗔怒,倒是別有風情。

山行遠這般英武的女子身上可是很少露出一副小兒女的姿態,一時間刀鋒寒倒是有些痴了。

“獃子。”

山行遠小聲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沉默了下去,此時的她基本上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是她卻沒有絲毫的動作。

就這樣像是裝傻充愣一樣的蜷縮在刀鋒寒的懷裏。

配上地面斑斑血跡,配上風沙掠過的呼嘯,倒是有些天涯男女的樣子了。

只可惜刀鋒寒不會唱歌,山行遠也不願打破兩人之間的氛圍。

在屍體的包圍之中兩人情意綿綿,倒也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只是刀鋒寒和山行遠都不是會在意環境的人,江湖兒女哪來的那些個講究。

即便是那生活最為精細的天榜高手風雅,也不會因為周遭出現屍體而感到難受。

這個世界上的武人對於屍體可從來不會陌生。

人間內部的紛爭雖然沒有魔族那邊那麼殘忍,但是廝殺也是從來沒有少過的。

兩人共乘着一匹駿馬,邊上還牽着一匹。

這段前往泉州府的路雖然不算是多麼的遙遠了,但是帶着一匹用來換乘的馬匹總歸會比一匹馬來的輕快一些。

刀鋒寒和山行遠離開的此地,對那些屍體更是沒有絲毫的在意。

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屍體之中還有一頭魔潛伏着,而魔可不會有着人族才有的要害。

這隻魔忽然翻身站起,收整了一下身上的衣裳,隨後從屍體當中找出了一張捲軸之後,朝着魔族的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次他沒有騎馬,即使是馬匹正在不安的來回踱步,他也沒有絲毫想要騎乘的意思。

魔族安插在人間的傢伙,一個個的都是具有着隱匿的能力的,這隻魔雖然不是隱匿的魔族中最擅長藏身的一個,但也是一枚重要的棋子了。

這一隊人手來到西北的目的是為了向邊軍傳訊,雖然消息通過了六扇門獨有的手段已經傳遞到了。

但是缺少了這捲軸,邊軍的行動必然會慢上一分。

這樣魔族的計劃距離達成已然不遠了。

刀鋒寒在不知曉情況的時候幫助了魔族一把,或許即便是他知道了這件事也不會有多麼的在意。

畢竟在刀鋒寒的世界裏,面對敵人哪裏需要那麼多的算計。

他之前的人生中只信任自己手中的刀,到了現在他多了一個信任的人,那就是紀安心。

即便兩人說是分道揚鑣了,但是朋友這個詞彙可不是那麼簡單的。

山行遠不是刀鋒寒信任的人,而是他的人生裏邊的一種希望。

此後的刀鋒寒除了報仇這個念頭之外,他第一次想要為一個人而活着。

報仇和山行遠之間,他已然開始動搖。

報仇很重要,但是如果會威脅到山行遠的性命,也許他會選擇放棄吧。

這些事情還是太早,這一次人間所要面對的災難可不是之前發生過的那些規模能夠比擬的。

魔族調動的實力已然是超乎了人族的預料,也許紀浮沉和那位帝王知曉這裏邊的一些事情,但是此時說出這個消息能夠收穫什麼呢?

一群無懼生死的熱血漢子?

還是人間陷入一場大亂之中?

沒人能說的准之後的情況,紀浮沉也許知道,也可能是一無所知。

反正知不知道對於事情的發展已然沒有什麼影響了。

這一次的大戰可不是知曉一些消息就能消弭的了。

而這個時候,離開的京城的姬善舉也是快要趕到泉州府了。

本來按照姬善舉的實力,他可做不到如此快速的感到,只是他們半路上遇見了嚴煌!

嚴煌這位柱石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打算,忽然現身在了姬善舉的身前,一言不發的帶着姬善舉開始趕路。

面對嚴煌的時候,姬善舉沒有多說一句話,甚至完全的放鬆的身體,讓嚴煌帶着他飛速的前往泉州府。

至於威武府這種地方,也是有着一群高手開始了聚集。

人間開始調動力量,似乎是做好的迎戰魔族的準備。

而西北的主要戰場似乎已然確定好了,那就是泉州府!

本來就是被當做要塞來修建的泉州府,這時候空前的熱鬧了起來。

像是那被蘇小小和鄭天鼓合力擊殺的那尊魔頭,像是此時正被吳良沁攥住一張臉的那尊魔頭。

兩尊魔頭冒着巨大的風險來到泉州府,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此時的泉州府中,管事的人已然交還到了卜算易的手中。

但是在泉州府這個地方,卜算易也沒有什麼能做的了。

呂回鄉可能已經身死的消息,卜算易多少也是有些猜測的。

不然按照呂回鄉的速度,恐怕在收到魔族入侵的消息之後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回到泉州府了。

此時時間過去了許久,呂回鄉仍舊沒有現身。

這些不同尋常的事情也讓這些個高手想到了呂回鄉身死的可能。

甚至在這個時候,呂回鄉身死才是最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是在場的幾位大高手沒有一個去提這件事情。

呂回鄉的身份其實很是特殊,天下追風統領這個位置可不是隨意一個高手就能坐的住的。

世上只有一個呂回鄉,世上也就只有一個天下追風統領。

其他人不是不值得相信,而是在呂回鄉之後,沒有一個人能夠做到收集追風們匯總的消息了。

六扇門損失不可謂不慘重,此時六扇門只能恢復一開始的佈置,在呂回鄉的位置下邊分設幾個駐守的高手。

可是這樣子,六扇門也就失去了之前那種快速的反應時間了。

呂回鄉對於人間的作用不小,但是失去了之後還無法挽回,那麼就只能繼續前行。

若是沉浸在失去呂回鄉的痛苦之中,這六扇門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自六扇門成立以來,他們就一隻奮戰在最前沿的戰場。

死亡這件事情事情要比邊軍們更加的熟悉。

畢竟邊軍所面對的敵人大多數時候都只是那些千奇百怪的魔。

雖然危險,但是魔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覆滅人間。

但是六扇門所面對的不光是目的單純的魔,其中可不乏那些目的千奇百怪的傢伙。

卜算易端坐在那間辦公室裏邊,手邊的茶杯裏面的水有些涼了。

卜算易伸手捧着茶杯,身上一股子熱量一閃而過,杯中的茶水又開始散發著熱氣了。

但是卜算易只是捧着茶杯,一口都沒有喝。

鄭天鼓和蘇小小的出現對於卜算易來講應當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只是此時的卜算易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英俊瀟洒意氣風發的卯日星君了,此時的他一副老朽的樣貌,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就像是一個時日無多的老頭子一樣,也許卜算易會是人間當中第一個壽命不到百歲就壽終的天境武者了。

他的身上所經受的傷勢,可是尋常人根本無法想像的。

即便是在他聲名鵲起之後知曉了他身份的鄭天鼓夫婦,他們一直關注着卜算易的消息。

但就是他們也不知道卜算易到底經歷了多少事情。

或許是從當年面對向天嚎之後開始,卜算易的運氣就十分的差了。

在那之後卜算易的每一件案子都會遭遇強敵。

每一次都是如此,幾十年下來,卜算易的身上可是帶着無數的傷勢。

雖然卜算易的的戰鬥經驗也是世間罕有的,但是他的戰鬥力已然沒有可能再做突破了。

不是卜算易缺少感悟,而是他的身體已經不足以支撐他走到更遠的地方了。

即便全力出手的卜算易有着不弱於蕭瑟這種武人的實力,但是他這樣戰鬥並不能持久。

每一次發出那種程度的力量都讓卜算易朝着死亡大大的前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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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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