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大祭司寒離
遮天蔽日葉,森涼瑟瑟林。
茂密的叢林深處里獨有一間破舊的老房屋,周圍歪七豎八的柵欄,小院裏長滿青苔的青石板,還有那從石板縫隙里冒出的樹苗小草,這些無一不是在說明這裏的主人很久沒有回來了。
雖然破舊,但門口那一顆莫約三十年左右的桃花樹在春節來臨的時候,無疑是給這年邁的建築增添了些許景緻,桃樹長在從院內流淌而過的小溪邊,清澈見底的小溪在配上一些掉落的桃花,山野小居不乏如此。
站在桃樹下抬眼望去,遠處那高聳入雲的青峰大有一副勢要與天比高的架勢,峰要縈繞的薄雲就是它突破天際的證明,而此時這座山峰之上,卻矗立着一個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目光所及之處就是那座老舊的山野小居。
站在高峰人的人正是寒狐一族的大祭司,只見他身着錦繡華服,頭戴高冠,冠前還垂有珠簾,裏面還帶有一張白色的狐狸面具,身形提拔,氣質沉穩,正當他凝望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在身後響起。
“稟報大祭司,據探子來報,那裏就是公主所在地方,不過由於寒叔和人族逸閑半聖在那裏,我們也不敢靠的太近,裏面的情況我們也不是太清楚。”一隻寒狐恭敬的站在後面,如是稟告到。
聞言,大祭司回頭看着這個稟報之人,腦中惡狠狠的暗道:“寒叔啊寒叔!沒想到最後居然是你…”
“還有那逸閑!看來公主身上的才氣絕對跟他有關係了!如果不是……我當初真的該殺了他!”
不等大祭司思索完,那名稟告之人繼續說到:“還有就是族內的暴亂已經由寒叔的師傅東狐聖大人平息了,他希望能將寒叔帶回去,交給他來處置。”
聽着下人的稟報,大祭司腦中也是經過了一些斟酌,自己現在是大祭司,在族內還沒有皇的誕生時,除了兩位狐聖,自己還是第一人,雖然如此,但兩位狐聖的面子還是要給的,畢竟整個狐族都是靠他們在庇護。
“好的,我知道了,下去給東狐聖大人回個話吧。”大祭司回答到。
“是!”
說完之後稟告之人便退了下去,就在那下人剛剛退下消失之時,突然一股強橫的氣息鎖定了大祭司,大祭司也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方向,旋即轉身警惕盯着那邊,冷冷的開口說道:“不知道是哪位朋友?可敢現身一見?”
“哈哈哈,沒想到在這裏居然會遇到寒狐一族的大祭司寒離,當真是難得啊。”虛空中一個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笑道。
“呵呵,是嗎?敢問朋友是?”
大祭司笑着應道,腦中也迅速回憶這個聲音的人是誰,但始終不能想到,不由的眉頭緊鎖。
“哈哈哈,寒離啊寒離,我的聲音你真的聽不出來了?是不是要叫你一聲寒偽娘你才想得起來。”那虛空的聲音繼續說到,其中更是開始調侃起來。
聽到那聲寒偽娘,大祭司額頭黑線密佈,陰雲匯聚,腦中瞬間浮現出一個欠揍的輪廓,氣勢陡然暴起,洶湧的才氣盤旋在大祭司身邊,暴怒的他雙目通紅,指着虛空大吼道:“原來是你這個禽獸!逸閑!有種你給我出來!我就算是拼了撕毀協約也要殺了你!”
“老友見面就是這樣招呼的嗎?雖然你是妖蠻,我是人族,但是我們曾經畢竟是好朋友不是。”逸閑藏在虛空中略帶嬉戲的說到。
“老朋友?呵!我寒離為有你這樣的朋友感到羞恥,要不是你,研妹她……我當初真的就該殺了你!讓你下去陪她!”
大祭司越說越激動,盤旋的才氣速度也越來越快,就連山峰上的雲層都被吹散,華服長袍后也漸漸浮現出八條純白色的尾巴,修為節節攀升,很快就達到了亞聖的境界,恐怖的氣勢讓範圍內的妖蠻都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聽到寒離提及到研妹,虛空中的逸閑也微微一怔,本來略帶嬉戲的表情漸漸凝固,老臉上還帶有一絲肉眼不可察的痛苦,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工夫,逸閑繼續將那份痛苦埋在心底。
不帶一絲情緒在裏面,淡淡的說道:“寒離,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更何況,老夫早已死去多年…”
“你!”聞言,寒離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但是逸閑卻沒有給他機會,搶先道。
“這次來找你主要是為了你們族的公主,她不行,你放棄吧,不然真的會害了她…”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要不是協約在,我真的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你!”大祭司收起氣勢冷聲道。
就在逸閑剛才說他已經死了,寒離的內心還是忍不住一顫,雖然言語中沒有任何情緒在裏面,但是那份落寞和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感情卻是別樣的清晰,更何況談及現在的公主,大祭司也稍稍收斂了一下。
曾幾何時,看着那纖弱嬌小的姑娘每每承受着劇烈的痛苦時,他也在不停的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但是為了寒狐一族的強大,他必須的狠下心來,他不想再看到同樣的故事發生在寒狐一族了。
見寒離還是如年輕時那般執拗,逸閑也就不再多說了,輕聲說到:“好自為之吧,不然你真的會毀了那個小姑娘。”
“對了,如果你等會兒要去見她,記得不要招惹一個叫方凡的人類,千萬記住。”
說完之後,不等寒離反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寒離再三感應也無法察覺到逸閑的氣息,看來他是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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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回到治療的時候,也許是因為病急亂投醫吧,此時面對已經醒來的寒婧雪,方凡卻早已將系統的交易功能拋到腦後,完全跟着逸閑的思路在走,一個勁兒的還在想着靠逸閑的辦法救這個姑娘。
“這個文寶叫蛭血硯,其作用就是換血,早年間我曾在北部沼澤深處偶然得到,本來以為沒什麼用的,沒想到在這裏居然派上用場,看來果然是天意。”
簡陋的房屋裏,方凡和寒叔眾人圍着逸閑,只見此時的他手中正拿着一個暗紅色的硯,詭異而又血腥的氣息充斥着整個房間。
方凡捏了捏鼻子,道:“師傅,你確定這玩意兒能救寒姑娘?我怎麼看都覺得它不是什麼好東西。”
旁邊的寒叔和寒陸聞言也是看着方凡,輕微的眯了眯眼睛,似是非常認同他的說法,相對於其他人的態度,寒婧雪倒是冷靜的多,不為別的,單憑逸閑剛才的簡單治療就可以安撫她體內狂躁的才氣,她對逸閑可是深信不疑,到底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
“嘿我說你小子,要不你來?”逸閑聞言拍了拍方凡的腦袋,不滿的說到。
“不了不了,您老繼續!您老繼續!”方凡擺手道。
見方凡服軟,逸閑輕輕撇過頭,指着手中的蛭血硯,繼續說到:“小丫頭因為那顆石頭的緣故,火焰才氣混於血脈之中,所以需要將血液全部抽出,最後再由我跟方凡幫她洗凈經脈,當然抽出血液之時必須有新的血液注入,否則她依舊會死亡。”
說到這裏,方凡就想到之前逸閑在房屋外說的,這裏的幾個人里,逸閑和寒叔肯定是不可能的,他們的實力強橫,才氣洶湧,如果用他們的血液,那麼小姑娘必定爆體而亡。
而寒陸他雖然修為合格,但是他是寒狐一族,本身也屬於寒性的血液,如果將寒婧雪的血液注入到他的身體,那麼最後也是難逃一死,所以,最後合格的人只有方凡。
因為他是人族,才氣本就沒有屬性,有兼收包容的能力,再者就是此時的方凡,實力不過秀才,血液中蘊含的才氣於寒婧雪無傷,所以最後才會選定方凡。
“不過此間治療,需要你們兩人不着片縷靜坐於熱水桶中,加速血液的流淌,刺激身體更快的適應彼此的血液,待我激活蛭血硯,老夫自然會退出房間。”逸閑摸着鬍鬚,拿着蛭血硯,笑眯眯的看着兩人。
雖然這個方凡逸閑已經告訴了方凡,但是現在當著一個純情小丫頭的面再聽一遍,饒是那三尺厚的臉也忍不住發燙,而這邊的寒婧雪聞言,更加的羞愧難當,一時間竟有些坐立不安,低着頭一言不發,期間還不時抬頭偷瞄方凡,小心臟撲通撲通的一陣狂跳。
一旁的吃瓜群眾寒叔兩人聞言更是眼睛瞪的大大的,期間寒陸更是大喝到:“這怎麼可以!這絕對不行!”
“寒陸!”見到寒陸如此失態,寒叔冷喝到,轉而對着逸閑繼續說到。
“逸閑前輩,真的只有這樣嗎?要不穿件薄紗也行啊?”
聽到寒叔的話,逸閑對着他翻了個白銀,回頭看見方凡和寒婧雪兩人面紅耳赤,逸閑有些為難的說到:“老夫才疏學淺,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這個了,最後到底如何,且看他們兩人的選擇。”
說完之後便轉身不去看眾人,面對逸閑的堅定,寒陸頓時氣得七竅生煙,呼呼啦啦的跑出房間,反正這裏他是不想呆了,濃濃的心酸和無奈可還行,寒叔見此本想追出去的,但是考慮到公主這邊,旋即便停了下來,面露難色。
整個房間一時間陷入了寂靜,屋外的蟲鳴和滴滴答答的雨滴顯得格外的清晰,方凡這邊心中也在不停的大罵逸閑這個老不正經,想得這是什麼辦法,這不是玩兒人嗎?
抬眼看了下此時正如同一隻小貓咪的寒婧雪,絕世無雙的容貌,凹凸有致的身材,白皙光滑的皮膚,想想還是有點兒小期待…咳咳…
“寒姑娘,這個方法…如果你實在不願意的話就算了,我相信肯定會有其他的辦法,我方凡可以立下聖道誓言,絕對會治好你的!”方凡率先開口道,平靜言語中充滿了歉意和誠摯。
方凡自問不是君子,但絕非小人,不管如何,別人女孩子家家的,清白之軀擺在那裏的,自己雖然…emmm…但也不能這樣就被自己看了不是,冷靜之下,方凡才會如此說道。
其實在方凡思慮之時,寒婧雪也在偷偷打量着方凡,兩人相見時間短的可以忽略不計,突然這樣,她肯定在心理上是無法接受的,可回想到那日日夜夜被炙熱才氣灼燒的痛苦,而今更是越來越兇猛,寒婧雪不禁有些害怕起來。
對於方凡所說,涉世不深的寒婧雪心間輕輕被撥動了一下,方凡是人族,她是妖蠻,自古人妖不兩立,現在方凡願意為她立下聖道誓言,這…
“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