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天

三十四天

“哦?”公孫恪的那雙修白的手在葉卿的臉上摩挲着,像是在研究一個物品的價值。“葉卿,你是一國的太后,卑躬屈膝地來求我一個異性王爺,不覺得委屈嗎。”

葉卿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公孫恪卻伸手抵住了她的嘴唇。

公孫恪的聲音頓了頓,指腹在葉卿嬌嫩的嘴唇上來回摸着,聲音聽起來漫不經心。“就像你說的那樣,異姓封王,還是個無後的宦官。”

不過葉卿還是聽出了那聲音之中的輕蔑。

“正是因為委屈,所以我才要來到這裏,不是嗎?”葉卿抬起頭來,眼神似淬了毒的利劍,“明明有着尊貴的身份,卻要忍受那些不如自己的人羞辱,苟且而生。這才是委屈。哀家既然是太后,那我憑什麼要讓步於皇后那個老婦,憑什麼讓那些趨利的小人一個個地踩在我的頭上?哀家想手握生殺大權,讓天下之人都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叫哀家一聲太后。這就是哀家的目的,晉王殿下,您能幫哀家做到哪一點?”

之前那個女的到底是怎麼想的她才懶得管,既然她接管了這個身體,那她就是這個北唐的太后。

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活得那麼窩囊,讓那群奴才踩在自己的頭上作威作福。

“這倒是簡單。不過本王覺得,如果以假冒太后的罪名把你扔進天牢裏,將天牢裏十八中酷刑一樣樣地在你身上試一遍,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公孫恪似乎是玩上癮了,他摩挲這葉卿細嫩的臉頰,眼神幽暗,慘白而修長的手探到葉卿咽喉的地方握住,慢慢地收緊。

葉卿只覺得呼吸不過來,一張臉漲得通紅,她仰起頭想要呼吸空氣,但是無奈脖子被某人死死地扣着,怎麼也喘不過氣來。

“誰都知道太后膽小懦弱,怎麼會有膽子在本王面前討價還價。”

【007】

葉卿憋紅了臉,伸手想要扒開公孫恪死扣着自己脖子的手,但是卻怎麼也沒力氣。

公孫恪看着葉卿這滑稽的模樣,似乎被取悅了,他放開葉卿的脖子,任由着葉卿捂着脖子喘氣。

“咳咳。”葉卿趴在床沿上大口地喘着氣,此刻的臉頰緋紅,心臟跳躍的聲音清晰而沉重。

“我這個太后是真是假,晉王還不知道嗎?”葉卿喘了口氣,看着公孫恪的臉緩緩地道,由於呼吸還沒調過來,葉卿的聽起來覺得輕飄飄的。“人最重的自然是利益,哀家既然求你幫忙,自然準備了足夠的誠意。”

公孫恪來了興趣,他挑了挑眉,雙眸半闔:“說來聽聽。”

葉卿盯着公孫恪那雙幽沉如墨的眼睛,正色道:“我知道我手上有晉王你想要的東西,我用那個作為籌碼,請晉王助我一臂之力。”

良久以後,一聲低沉的笑聲從公孫恪的胸腔處傳出來,聲音悅耳幽眇,但其中暗含的殺意,讓葉卿的脊背有些發寒。

“呵呵,葉卿,你很聰明。”

“能在後宮活下來的,從來就不是蠢貨,不是嗎。”葉卿也抬起頭來看着公孫恪,一雙水媚的桃花眼似三月春光,令人不由得沉醉。

能引得兩派人馬爭相搶奪,她手上這東西絕對不一般。不過東西雖然寶貝,但她現在勢單力薄,別說是守住了,搞不好哪天就死在這上面了。

與其留着拖累自己,倒不如把它送給公孫恪,換些有實質性的好處。再者這東西現在多方人馬都在盯着,就算公孫恪的不怕,但由她親手把東西送過來,也可以省不少麻煩,何樂而不為呢。

公孫恪修白的手一路向下,挑開了葉卿的衣襟,冰涼的手指在葉卿的皮膚上來回撫摸,最後停在了葉卿心臟的位置。

冰冷的觸感直抵葉卿的心臟,葉卿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了,那跳躍着的心臟似乎也停了一刻,感受着那冰涼的溫度漸漸地將心臟包圍,葉卿自己覺得自己的生命彷彿被人給捏在了手裏。

葉卿的眼睛微微睜大了了些,這種性命被人掌控在手裏的感覺讓她差點將公孫恪推開,不過她依然僵着身子壓下逃離的衝動,強迫自己跪在公孫恪的面前。

公孫恪按着葉卿心臟的手指緩緩地用力,他湊在葉卿的耳邊,悅耳的聲音充滿了蠱惑:“既然你拿出了誠意,那本王當然不會拒絕。拿出你的本事來讓本王看看,可別讓本王失望。”

似乎是玩膩了,公孫恪心意闌珊地將葉卿推開,“來人送太后回去。”

葉卿後退幾步拉好自己的衣襟,意味不明地笑道:“多謝王爺。”

葉卿前腳剛走,小李子後腳就進來了,他對着公孫恪行了個禮,問道:“王爺,那個偷東西奴才,要還給攝政王嗎?”

他剛剛進宮的時候,順便把那個奴才給帶回來了,現在正放在晉王府的地牢裏。

“殺了。”公孫恪拿着一顆新鮮的荔枝慢慢地剝着,眼皮子抬都不抬一下。

“可是王爺,那是攝政王手底下的人,我們……”小李子面露難色,那好歹是攝政王的人啊,要是隨便殺了,攝政王那邊的人過來算賬怎麼辦。

攝政王雖然不足為懼,但是他背後站着的可是皇帝,皇帝那傢伙老奸巨猾,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角色。

公孫恪剝荔枝的手頓了頓,他伸手往桌上一拍,那放着不少荔枝殼的果盤瞬間就飛了出去,穩穩噹噹地落在小李子的頭上。“小李子,你腔子上的腦瓜,是不想要了嗎?”

小李子只覺得腦袋遭到重擊,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不過他還是穩穩地跪在那兒,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果盤上的荔枝殼打掉了。

按照晉王的性格,這果盤上的荔枝要是掉下去一個,他的腦袋絕對當場搬家。

“奴……奴才遵命。”把果盤放在地上,小李子點頭如搗蒜。

嗚嗚嗚,這伺候晉王的差事好難辦啊,師父,您老人家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慢着。”公孫恪再次叫住了小李子,他慢條斯理地剝着手上的荔枝,將剝下的荔枝殼隨手一扔。“去庫房裏找點好玩的東西交給皇后,讓她給太後送去。”

小李子腦袋上的果盤裏,又多了一個荔枝殼。

“是。”小李子忙不迭地應着,而後端着果盤逃命似得退出去了。

“呵呵呵。”低沉而陰涼的聲音在安靜的房屋裏響起,彷彿是來自九幽地獄的魔音,“多久沒有遇到這麼好玩的事情了。”

雖然不會在這地方呆太久,但這呆在北唐的日子太無聊了,是時候該養只寵物,打發一下時間了。

希望那個膽大包天的小丫頭能用好她的腦子,別死得太快。

從公孫恪的房間裏出來,葉卿只覺得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趔趄着走到晉王府的門口,她靠在牆上摸了一把自己的額頭,只覺得冷汗涔涔的。

晉王府的不遠處,若梅站在一棵菩提樹下焦急地直打轉。

一聽到王府門口傳來的動靜,若梅忙不迭地轉過頭去,誰知就看見衣衫不整地葉卿站在那兒,還一臉的慘白。

若梅見狀立即迎了上去,看見葉卿那副冷汗涔涔的樣子,若梅掏出一塊手帕來,仔細地替葉卿擦拭,她的視線往下一看,嚇得差點叫出聲來:“太后,您這是,”

葉卿的脖子上,一個青紫色的瘀痕尤為明顯,像是被什麼人給掐了。

難不成太后被晉王給……

若梅開始往不好的方向猜測。

雖然說太監不能人道,但是那群心理扭曲的傢伙折騰起人來可以說是花樣百出。

晉王殘暴陰狠,要說太后被玷污了,也不是不可能。

“別瞎猜了,我沒有任何事情。”葉卿警告了若梅一句,而後才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

她不是去引開皇後身邊的那群人了嗎?

“是虞國公叫奴婢過來的,他現在就在慈寧宮裏等着您呢。”

葉卿皺眉,“虞國公?那個傢伙怎麼會突然進宮來?”

【008】

剛來了小的,沒想到大的這麼快就找上門來了。

葉卿推開若梅,平靜地道:“你先回去編個理由把他打發走,我稍後再回去。”

虞國公蘇宏章也算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對她也說不上有多疼愛。自從她嫁給老皇帝,尤其是自己被納入公孫恪的保護圈以後,他為了避嫌就再也沒來找過自己了。

那個老東西平時最寵的就是蘇盈了,這次來突然過來。估計是她之前整了蘇盈,而後他這個父親看不過去就跑來為自己的小女兒說話來了。

她可沒時間聽那個老東西瞎叫喚。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的是打殺一下皇后的氣焰,將原本屬於她的權利全部奪回來。

葉卿的眼睛眯了眯,眼中有寒芒上過。

若梅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是。”

午夜,子時。

“……!”

原本在床上休息的葉卿突然驚坐起來。

她的臉上滿是冷汗,一雙纖細白嫩的手抓着自己的頭髮,臉上滿是痛苦的神色。

“太后,是不是夢魘了?”隨侍在一邊的若梅很快就察覺了葉卿的不對勁,上前去輕輕地按着葉卿的頭,想要替她減輕一些痛苦。

葉卿一把推開若梅,她緊緊地握着若梅的手。

“若……梅……”燭光下,葉卿的臉色慘白一片,看着就讓人心疼。她還沒來得及說兩句話,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太后您怎麼了,別嚇奴婢啊,”見葉卿暈了過去,若梅整個人慌了。

“來人,傳太醫,快傳太醫!”

若梅焦急的聲音很快就傳遍了慈寧宮的每一個角落,就連皇后都驚動了。

“怎麼回事,慈寧宮的人有在瞎叫什麼?”皇后睡眼惺忪地倚靠在床頭,時不時地打個哈欠。

慈寧宮那群賤人到底在搞什麼,都半夜了還在那裏鬧騰。

“回皇後娘娘,是太后暈過去了。”皇后的貼身侍女秋容回答道。

“暈過去?身體這麼弱怎麼不跟先皇一道西去!”皇后憤恨地咒罵了一句。

想起白天的那件事她就來氣,葉卿那個狐狸精居然為了支開她做出那種不知輕重的事情。

就因為葉卿的那句話,導致這次的任務失敗。就連去取東西的人都下落不明,現在父親正在和攝政王商量這件事,還不知道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

最主要的是,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她的名聲不就毀了嗎。

秋容是個善於察言觀色的人,她看着皇后的臉,計上心來:“皇後娘娘,奴婢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什麼機會?”皇后一時沒反應過來。

秋容提醒道:“娘娘不覺得,太后從太廟回來以後,就變得不正了嗎?”

經過秋容的提點,皇后也反應過來了。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不對勁了。這次從太廟回來,這個賤人真的變了很多。”

那個賤人從來都是膽小如鼠的,每回看見她都是繞道走,怎麼可能會有膽子跟她頂嘴呢,再說葉卿那個一遇到事情就只會哭的女人,在這麼重要的東西被動之後怎麼可能會這麼冷靜。

皇后越想越覺得奇怪,但是心裏又充滿了疑惑。

葉卿的行蹤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就算她有的時候沒注意到,下面還有那麼多人盯着她看呢。

“你是說這賤人被假冒了?”皇后看着秋容低眉順眼的樣子,問道。

不過下一刻她又將自己的猜測給推翻了,“但是這也不太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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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在上:妖妃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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