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何從
如果不是小伊娃的胸口破開了一個洞,猛然一看,人們會真的以為她只是睡著了。
辛吉在看到小伊娃的屍體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阿楓想要求什麼。
阿楓:“只要能讓她活過來,我做什麼都可以!”
果然和辛吉想的一樣。
辛吉知道天使很強,但她並不知道天使有沒有復活人類這一項業務。
不過看着周圍圍觀群眾一個個假裝不在意又全部支棱起耳朵的模樣,辛吉知道了,即使天使可以復活人類,但絕對不可以讓他們覺得這件事很容易辦成。
所以,辛吉得知了阿楓的想法之後,首先想到的並不是求助天空之城,詢問時之天使徐明冉這件事是否有可能。
辛吉想到的是如何打消阿楓的這個想法。
所以,辛吉提出了一項很過分的要求,她說:“我可以試一試,但不一定能成功。而你,只需要幫我取得惡魔之主的心頭血就可以了。”
輕描淡寫的要求,轟的炸碎了眾人的心。
惡魔之主,是他們見都沒有見過的,普通的惡魔都很厲害,甚至叫得上名字的那幾位,隨便拿出來一個都可以屠了他們一座城。
沒有人敢打惡魔之主的注意。
取惡魔之主的心頭血這件事無異於是去送死。
雖然親人、愛人或是朋友的性命很重要,但相比較之下,還是自己的生命比較重要。
人都是自私的,這在末世中體現的更加淋漓盡致。
辛吉原本以為自己提出這個要求就可以打消掉所有人的念頭。
但她失算了。
阿楓只是沉思了片刻,就答應了下來,“好,我去取。你能先復活伊娃嗎?”
辛吉愣了一下,但很快想出了更損的注意。
不是她不想復活伊娃,只是這樣逆天的事情,只會讓人們更加感覺不到生命的珍貴。
辛吉皺着眉頭道:“可是,想要復活伊娃,惡魔之主的心頭血是必須的材料。”
事實上,就連心頭血一事,都是辛吉從狗血電視劇裏面學的,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個什麼東西!
她在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但是聽的人卻信以為真了。
阿楓想要拜託辛吉幫忙保存伊娃的屍體。
辛吉拒絕了,“我這裏可不是醫院,沒有停屍間的。而且我是做生意的,放一具屍體在店裏,誰還敢來呀?你說是不是?”
阿楓緊抿着嘴巴,扛着冰棺走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只知道很長的一段時間,阿楓都沒有出現。
漸漸地,關於這件事的流言也消失殆盡了。
舊的事物總是會被新的事物所替代。
這就是時代的發展規律。
是必然的。
辛吉卻開始後悔,倒不如當初先將阿楓請到會議室。那樣,沒有人圍觀的情況下,興許她還可以收下伊娃的屍體,秘密送到天空之城,興許那裏會有人有辦法的。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葯,即使辛吉已經從精靈變成了天使,她也無法改變既定的事實。
很多事情在發生的時候,都會讓人始料未及。
比如辛吉從未想過自己會繼續在吉屋待上十年。
她本以為時之天使徐明冉說的儘快找一個合適的人選會真的很快。
不過漸漸地,辛吉發現了一些不對的情況。
藍發天使很少出現了。
以往由藍發天使負責執行的任務,會被時之天使徐明冉以心靈之語的形式傳輸給她。
這任務落在了辛吉的頭上。
辛吉發現自己一個人兼顧了明暗的雙面。
但是人們朝奉與祈禱的對象卻還是藍發天使。
這讓辛吉有些鬱悶。
而在辛吉鬱悶的第二天,天使安心前來拜訪了。
十年了,天使安心仍舊是小個子的天使模樣。
靜謐美好,宛如鄰家小妹一般。
只是她很少笑,這一點和她師父徐明冉很像,甚至更甚於徐明冉。
安心總是冷着一張臉,沒有任何錶情。
無論發生什麼事情,她總是一副古井無波的模樣。
辛吉下意識就打了招呼,“稀客稀客呀!安心,你怎麼來了?”
天使安心面無表情,道:“我的到來,對你而言,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辛吉一臉的莫名其妙,問道:“怎麼了?”
天使安心:“十年前,右翼護衛天使艾米麗與安吉麗娜因為受到精神污染而被封印的事情,你應該有所了解了吧?”
辛吉點點頭,“當然,這在人類世界中是機密,在天空之城可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後來我還榮升為代理右翼護衛天使了呢!”
說罷,辛吉還瞧瞧展示了一下自己背後那對一直被藏匿很少放出來的翅膀。
熒光綠的顏色,不怎麼正經的樣子。
辛吉總是覺得可能就是受這翅膀的影響,所以自己才沒有能夠留在天空之城。
所以,辛吉只扭頭看了一眼,就嫌棄的別過臉,收起了翅膀,問道:“發生的事情和這個有關係?”
天使安心點點頭,傳給辛吉一段資料,“事情發生在落幕城附近的一個與惡魔領域接壤的小村莊。我們發現了污染的存在。我懷疑惡魔擁有了污染的能力。”
“污染的能力……”
辛吉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小伊娃的樣子。
十年過去了,小伊娃安靜的躺在冰棺裏面彷彿熟睡一般的模樣,始終在辛吉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辛吉:“我記得資料里顯示,污染是從小伊娃那裏傳出來的。”
天使安心:“這就是我找你的理由。十年前,拿着麗莎的聖劍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帶着小伊娃的屍體來找過你?”
辛吉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阿楓,遂點點頭,道:“是的。他叫阿楓,他想讓我幫他復活小伊娃。”
天使安心微微皺了下眉頭,“這件事你沒有上報?資料庫中沒有記載。為什麼不上報?”
辛吉感覺有些尷尬,那個時候她才剛剛成為天使,天使的很多規矩和紀律性質的東西,她都不太了解,等到她知道應該怎麼做的時候,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很久……
久到沒有人提起,她自己都想不起來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