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奉勸你
王清等人一言不發,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有後續,不然這個方同海此時就不會坐在這裏敘述這件事情了。
空氣安靜了十分鐘,此時方同海的臉色已經明顯恢復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樣面無血色了:“我看到了夢裏面的黑龍就盤卧在我的窗前,它的頭就頂在我的窗口,那雙紅色的眼睛就那樣死死的盯着我,像是要把我整個人都吞了一樣。我當時嚇壞了,後退了兩步之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動靜似乎有點大,把我的妻子也吵醒了。”
說著,他望了一眼自己身邊的妻子繼續說到:“她看到我倒在地上,就坐起來問我怎麼了,我就指着窗戶,指着那條黑龍,我說窗戶外面有條龍,有條很大的黑龍,我妻子說我是不是睡覺睡糊塗了,然後她也走到窗戶邊上,朝外看了一樣,若無其事的關上了窗戶,然後告訴我說外面什麼都沒有。”
他的妻子也點了點頭:“我當時確實什麼都沒有看到,當時外面的天氣也不像是他說的那樣風雨大做,電閃雷鳴什麼的。反正是一個很平常的夜晚。”
“我聽到她說外面什麼都沒有之後,也朝外面看了一眼,詭異的事情又出現了,外面確實無風無雨,也沒有什麼紅眼睛的巨龍。”方同海接着自己妻子的話繼續說了下去,“我想以為自己是夢遊了,可是剛才那一幕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巨龍那腥臭的鼻息還在我的鼻尖,久久不能散去。我在我老婆的催促下再次躺到了床上,進入睡夢當中,然後,我又一次的夢到了那條巨龍。這一次,被鐵鏈束縛的不是它,而是我。我被一條鐵鏈死死纏住,躺倒在巨龍足下,巨龍就那樣看着我,用它那雙猩紅的眼睛。我感覺我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消失,我拚命掙扎着,可是越掙紮鐵鏈便束縛的越緊,直到最後,鐵鏈深深嵌到我的肉里。我只能那樣感覺着自己體內的生命在流失。”
聽到這裏,王清忍不住打斷了他:“方老闆,請你直接說重點可以嗎?不要加那些無謂的修辭了,實在是沒什麼用。我想直接知道你為什麼在生命受到吸收之後還能在這裏跟我說書。”
方同海一聽他這樣說急了,這白請王清吃了頓飯還不滿足,還要聽他教訓,哪有這樣的事情?自己也是有脾氣的人,之前一直看在趙絕義的面子上沒有發作,現在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就在他即將要爆發之際,一邊一直靜靜聽他講述的年長道士說了句話:“老朽也想要聽方先生說一說您是怎麼逃出來的?”
方同海一聽自己請的大師也這麼說了,只好一時間按下憤怒,白了王清一眼,繼續說下去。他沒有發現的事,大師在說話的時候抬起眼皮看了王清一眼,眼神中透露着些許的疑惑和忌憚。
“就在我以為我要死的時候,一股暖流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湧入了我的生體,一道金光出現在我身上,黑龍似乎是很害怕這道金光,我看到它退了兩步,開始衝著這道金光嘶吼。金光像是收到了頂撞的家長一樣,打出一道金色的匹練,抽在黑龍身上,黑龍立刻就安靜了下來,縱身一躍,消失不見了。然後那道金光也消失不見,我感覺身上突然變沉,像是有什麼重物壓在了身上,我醒了過來,發現這個盒子壓在我的肚子上,但是當時它應該是呆在我的保險櫃裏面的。”
“也就是說,是這個盒子救了他一命,大師,這件事情你怎麼看?”王清饒有興緻的看着那邊的年長道士,剛才道士看他的那一眼被他捕捉到了,他很好奇為什麼會那樣看自己,疑惑的眼神也就罷了,為什麼還有忌憚,難道他能看穿自己的實力?
大師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故作高深的閉目沉思了一陣兒,然後緩緩開口:“這個老朽一時半會兒還沒有辦法回答你,老朽需要擇日到方先生府上實地觀察一番,方能下定結論。”
王清拿過一張餐巾,擦了擦嘴,站起身:“那大師好雅興啊,王某也想與大師一同前去,只是有事脫不開身,只能靜候大師除妖斬龍的喜訊了!”
大師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還沒等他說話,王清又轉過身對着方同海說到:“今日這個飯菜真是可口極了,酒水我也十分滿意,而且飯菜我還連吃了兩桌。這麼一想,讓方老闆您花錢就有些過分了,絕義,給方老闆把今晚的消費結了,小琳兒,你也跟着一起,別忘了把你的師妹也帶上,我跟方老闆還有些事情要說,你們樓下等我。”
趙絕義點了點頭,起身帶着段琳和樹靈就走出去了,等到他們一出房門,王清的靈氣立刻跟上,在房間裏面造了一個小型屏障,隔絕了內外的一切交流。
做完了這一切,王清才說到:“方老闆,你今天叫我徒兒和絕義吃飯打的什麼算盤你我都清楚,絕不是為了打好關係,或者什麼上層交流。所以,我在這裏以他們的老大的身份告訴你,他們對於你這個長沙第二富豪的位置沒有絲毫的興趣,這一切有比你這個位置更加重要的目的,你不用擔心你這個破位置。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黑龍的事情,我不管那個大師怎麼說,我奉勸你一句,把房子院子拆了,東西埋回去,換個地吧。”
說完,也不顧方同海鐵青的臉和大師若有所思的表情,甩了甩手,走了出去。
樓下,趙絕義看到王清走了出來,立刻就湊了上去:“老大,你跟那個方老闆在上面都說什麼呢?給小弟也聽一聽唄。”
幸虧這已經很晚了,路上沒什麼人,要是有路人看到新晉富豪趙絕義和一個完全不知道是誰的人這樣湊在一起,還自稱是小弟,那明天的報紙雜誌新聞的頭條就有着落了。
“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打聽啊。”王清一臉嫌棄的推開他,轉過臉又瞬間變得滿面笑容,“小琳兒,來,給師傅抱抱,讓師父看看有啥變化沒。”
趙絕義一聽,立刻就閃到王清與段琳之間:“誒誒誒,老大歸老大,碰我老婆就不對了啊,車與老婆恕不外借,不知道啊?”
王清臉色一變:“喲呵,絕義,半年不見長本事了啊?敢這麼這跟我說話了?看來是長本事了啊?來來來,比劃比劃?”
段琳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絕義,師父就沒有想抱我,他就是引你說錯話而已,然後找個借口揍你一頓。”
趙絕義聽完她的話,再看王清,王清果然一臉慈祥的微笑,趙絕義立刻說到:“老大,我說錯話了,我有錯。”
“行行行,看你那慫樣,不就是害怕我揍你嘛,”王清撇撇嘴,收起了笑容,“不揍你可以,不過有別的事情讓你做。”
“我……”趙絕義支支吾吾的說到,他不敢想能讓王清放棄最大樂趣之一的事情會是什麼。
王清臉色再次變得深沉:“怎麼?不願意?想切磋?”
趙絕義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不是,沒有沒有沒有,別瞎說別瞎說別瞎說,您說,什麼事情,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做。”
王清搖了搖頭:“不上刀山,不下火海,就兩個字——除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