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硬拳頭
院子裏，一個身體瘦弱的男孩有些驚恐地辯駁，被季劉氏一瞪，渾身更是止不住地顫抖，他渾身作防備狀，一條腿已經往門口的方向邁。
“我打死你這個小兔崽子，敢偷吃老娘的雞蛋，狗娘養的東西，一天光吃不做事……”季劉氏撿起地上的掃帚就往小男孩身上打去。
不過幾瞬間，院子裏就響起了響天震地的哭聲。
“哇哇，不是我，不是我……奶，別打我……”
突然，從東廂房前面最低矮狹小的房間裏衝出一個小女孩，看到自己哥哥被打，小臉上全是淚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一把抱住季劉氏的小腿，張嘴就咬了下去——
一邊咬還一邊大喊：“別打哥哥，哥哥沒有偷雞蛋……”
“啊，你個小賤人……”季劉氏被咬得臉色一變，揚手便朝小女孩一巴掌打去，臉上的狠意連大人都能嚇壞，更別說小孩了。
季清月眉頭一皺，暗道這麼打下去，怕是要出事。
她猶豫了一下，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季劉氏還想繼續打第二巴掌的手。
“奶，打小孩算什麼威風，有本事把真偷吃雞蛋的那個人打死啊。”季清月諷刺一跳，眼帶挑釁。
季劉氏被她宛如鐵掌的手抓住，只感覺一陣劇痛，瞬間跳腳，怒罵道：“小賤人，你管什麼閑事，我是你奶，你敢不聽我的，信不信我把你關去浸豬籠，讓你被人唾罵，讓那些把你的身體都看光！”
極其惡毒的話從季劉氏嘴裏蹦出來，季清月臉色一沉，手上的動作不止不放，反而重，“你再敢說這句話試試！”
“我就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小賤人……唉喲，唉喲……放，放開……”季劉氏疼得額頭上冷汗直冒，嘴裏只發出陣陣疼呼。
“季大妞，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放開我娘。”季錢華從堂屋裏出來就看見這一幕，驚得他眼睛睜大，指着她有些囂張地喊。
季小晴有人撐腰，一臉義正言辭地道：“季清月，你竟然敢打奶，就該把你這麼不孝的人趕出去，還有你娘，也該從族譜上去掉。”
“這……這是在幹什麼，你……你們不要鬧了。”季老爹聽見聲音出來也嚇了一跳，看着這架勢，又擔憂又着急。
“我為什麼要放？剛剛她罵了我什麼，你們耳聾眼瞎當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季清月暗諷。
季老爹臉上閃過一抹羞愧：“那個，咳咳，清月啊，你奶沒什麼見識，你就不要跟她計較了。”
聽見這話，季清月笑了：“沒見識的我遇見的多了，但是像她這樣毫無底線辱罵親人的長輩我還是第一次遇見，爺，你覺得我該被她罵不還口嗎？”
“這……你奶只是性格不好，她就是嘴上說說。”季老爹咬着暗黃的煙桿，一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緊緊皺了起來。
“爹，你跟她講什麼道理，敢欺負我娘，我打死你。”季錢華操起身側的凳子就朝季清月砸去。
那力道用了十分，如果真的砸中人，不殘也要傷。
季清月目光一冷，身子一側直接躲過扔過來的凳子，隨後抬腿就朝季錢華踢了一腳。
噗——
季錢華整個身體如同倒垂的流星，直接撞到東邊屋子的牆壁才停下。
“哇——”他一口鮮血吐出來，臉色煞白。
這一幕發生得很快，等眾人反應過來，季錢華已經被季清月踢中倒地。
看到季錢華吐血，在場的人均是一呆，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原來那個教養的大小姐是怎麼做到一腳把季錢華這樣一個大男人一腳踢這麼遠的？
季小晴看着她的眼神更像是看着怪物一般，張着嘴，這……這怎麼可能……
就連季錢華本人，都有些迷茫。
季清月凝眉，嗯……好像有些不太習慣對武力的掌控。
“我下次輕點好了。”她暗自嘀咕。
這句話落在季錢華的耳中，卻像是嘲笑。
他氣得瞬間跳了起來，一邊捂着極痛的胸口，猩紅的眼睛宛若癲狂般地在四周找到一個木棍，撿起就去打她：“我要打死你！”
“兒子，快，打死這個小賤人，娘快痛死了。”季劉氏呻吟着道。
季小晴看到這一幕，連忙進了屋子裏躲了起來，透過窗戶看外面的鬧劇。
季老爹一臉着急，大喊着：“別打了，都快別打了。”
“哼。”看着越發接近的木棍，季清月輕哼一聲，隨後一把抓住。
直接搶了過來，這一次她也不手軟，反正都打了，就得打夠本才行，反正季錢華也不是什麼好人，以前沒少欺負原主，何況這次原主母親的事也跟他有關係，不打他出一頓氣，她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季清月拿起木棍，往人身上最軟弱的地方打，用不了多少力也會很疼，最關鍵是不會留下太多痕迹。
“啊，別打了，別打了……”季錢華剛剛兇狠的氣勢早就沒了，他本來就是欺軟怕硬的存在，不一會兒就被打得連連求饒。
“你還罵不罵我，你還罵不罵我娘？”季清月問。
“不罵了，不罵了，姑奶奶，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清月，你別打了，那是你大伯啊，你……你一個女孩子，名聲壞了可要怎麼辦。”季老爹護着季錢華，被他拖着身形不穩。
但讓季錢華覺得驚恐的是，他明明拉他爹來擋，可季清月手上的棍子像是長了眼睛一般，只落在他身上。
他心中覺得詭異，難得地對這個侄女生出一絲懼意來。
“道歉。”季清月打夠了，收手，冰冷的眸子看着季劉氏跟季錢華。
季劉氏頭髮凌亂，因為疼，額頭上全是冷汗，而季錢華更嚴重，之前吐過血的嘴角還殘留着痕迹，身上的衣衫更是髒亂，胸膛那一腳是最重的，這會兒只能坐在地上無力地喘息。
他胸膛火辣辣的疼，身上各處更是酸痛難忍，喉嚨因為吐血感覺十分乾澀難受，微黑的眼眶裏突出一雙大眼，眼神閃爍，連忙道：“我道歉，我道歉，是我錯了，對不起，我不該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