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大結局——愛永恆
“月兒，你別生氣，我知道你的意思。”季弈然突然有些嘴笨，“我理解你的意思，我會去找她傳達。”
“大哥，不用，我給她寫一封信就行。”季清月忙阻止道：“你給她寫信，可就真的事私相授受了，現在你們可是連庚帖都沒有換。”
“月兒說得不錯。”白夫人跟着點頭，看向季弈然：“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處理，你需要管，如果她能力不過關，我是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
白夫人這個親生娘親說了這句話，季弈然不聽都不行了。
季宸遠在一旁，默默地聽着，聽到白夫人的話，他適時出聲提醒：“娶妻娶賢，你大伯母跟你妹妹都是為了你好。”
“爹，我知道了。”
下午，白夫人帶着白熹歡就一起回去了。
季清月給宋香香下了帖子，邀請她明日過來跟她一起賞花，同時邀請的，還有她相熟的楊嫣然。
這種聚會，在京城裏十分普遍，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但在范家，范雅玉的閨閣內。
接連幾聲巨響，外面的下人嚇得噤若寒蟬，下意識看向門內。
“小姐回家后，怎麼突然就這麼生氣了？”有丫鬟在外面嘀咕。
“小姐本來就性情不好，別多說，這時候可千萬別進去，能躲就躲。”有府里的老人埋頭低語了幾聲，匆忙離開了。
屋子裏，范雅玉臉色鐵青，地上全是她摔掉的瓷器。
范夫人在屋子裏跟她說話：“玉兒，快給娘看看，你身子真的沒有被玷污？”
“娘！”范雅玉氣得揮開范夫人的手：“我自己有沒有被玷污，還不知道嗎？”
“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娘給你看看才放心。”
范雅玉抱住衣服，不讓范夫人脫她衣服，直接跑開，瞪着范夫人道：“娘，你別看了，真沒什麼事，季清月還不至於敢真的讓我失身。”
范夫人哼了一聲，快步走到她身邊，拉着她的手坐下：“你真是太善良了，對方都敢把你往北街那麼混亂的地方丟，你以為她真不敢直接毀了你？”
“現在季宸遠頗受皇帝看重，就連你爹，都沒辦法跟他比擬，又加上季清月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太子妃，她的地位，在不久的將來，直接超越你。”
“你這傻孩子，直接避開她啊，今日這虧，我們家吃了，但遲早有一天，會讓季家還回來的。”范夫人心裏把仇恨記下，但為了家族好，為了女兒好，她只能暫時先忍下這口氣。
很長一段時間。
范雅玉自那之後便銷聲匿跡，連京城的各種宴會邀請都不再有她的身影。
季清月也忙着準備成親的事宜。
時間一晃而過，半年後。
京城街道響起嗩吶聲，一條條紅綢鋪就的大道，從宮門口的太子府，一路鋪到季府。
鮮紅的花瓣，長長的走道，十里紅妝，四周全是觀看這場皇家婚宴的百姓。
季弈然把穿着大紅喜袍，蓋着紅蓋頭的季清月，背出后宅，四周全是季家的親戚下人，都穿着喜慶的紅色服飾，鞭炮聲，熱鬧的說話聲，讓整個季府都充滿了喜色。
別說季府，今日的京城，佈滿紅色綢布的街道，人圍了三層，堵得水泄不通，就連好多酒樓的二樓窗戶前，都擠滿了人，都是為了見證皇太子娶太子妃的盛況。
穿着紅色大長袍，胸前戴着大紅花，即使是這麼俗氣的裝扮，卻依舊不掩謝凌景的風姿，他身上帶着一股硬氣，凜然的氣勢，讓旁觀的群眾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想欣賞這位未來君主的風姿。
季弈然背着季清月，出了季家的宅子，季宸遠，季奕風三人，則都不舍地目送着季清月被送出家門。
季清寧更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看着大哥把姐姐放下來，又把姐姐的手，放在謝大哥的手掌上。
“雲謹，我就把大妹交到你手上了，以後，我大妹就交給你照顧了，我相信你會給大妹幸福的。”季弈然表情慎重，緊緊握住季清月跟謝凌景的手，雖然不舍，但依舊，放手了。
大妹成婚，是一件幸福的事。
謝凌景輕輕點頭，目光里，滿滿都是戴着紅蓋頭的月兒，這將是他的妻子，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謝凌景一向嚴肅的臉上，掛上了笑容，他牽起季清月的手，聲音低低的，“月兒，今後我們相守。”
季清月帶着喜色的聲音，從紅蓋頭下傳出來：“好。”
兩人本就兩情相悅，婚宴進行得特別順利。
謝凌景上了馬。
季清月被宮裏的教養嬤嬤，也是謝凌景帶來的人，扶着上了轎子。
一路的嗩吶，喜慶的樂聲，在後面，跟着的全是嫁妝，足足有十八抬，這次季家嫁女的嫁妝，可比當初長子季弈然成親時要多多了，因為這，不少的人都議論季宸遠是寵女超過寵兒。
但也有人說，這是因為季清月嫁的皇家，若沒有好嫁妝，怕是會讓皇家丟臉，也不合適。
外頭議論紛紛的話，絲毫不影響兩家人。
季清月被迎進了太子府。
因為沒有長輩，行禮時，父母的位置，只放了兩人的貼身衣物。
太子妃沒有死，自然只能放貼身衣物，但前太子已經去世，根據老皇帝的吩咐，放上了前太子的令牌。
這是一場特殊的婚宴。
老皇帝聽着大鐘的響聲，站在了大殿前，望着遠處京城裏重疊的屋檐，有紅色的燈籠綢布，不停地飄揚，喜鑼聲下，一切都喜氣洋洋的，老皇帝嘆了一口氣，低喃：“明淵，你若是還在，就能親眼看見自己的兒子娶妻，以後指不定還能親自教導阿謹的孩子。”
“可惜啊，你不在了，就連你的妻子，朕也沒有能力保護好，你說，父皇做了這個皇帝，是不是很失敗？”
老皇帝苦笑一聲，一時間，竟滄桑不少。
“父皇，你不失敗，你是世上最好的父皇。”
突然一道遠遠的聲音響起，又像是很近，卻又觸碰不到。
但老皇帝卻渾身一顫，渾濁蒼老的眼眸里，閃爍着激動的光芒，“明淵？是你嗎？”
“難道朕也要死了，所以才能看見你？”老皇帝先是渾身一震，但看着身前的大好河山，一股豪壯之情洋溢在胸膛間，他哈哈大笑，難得的雄壯磅礴：“走這一世，朕也不遺憾，至少，這天下，沒有斷送在朕手裏，以後，有阿謹保護這天下的百姓，朕，放心了。”
老皇帝的聲音很輕，但這時，他身旁突然多了兩個人。
赫然是離世的明淵太子，以及失蹤的太子妃。
“你……你們……”老皇帝有一瞬間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覺，不然怎麼會再次見到兩人。
“父皇，我沒有死，只是，離開了這個世界，在遙遠的地方修行，我們皇家之人，每一代，都會有人去聖山修行，我們這一輩，選的是我。”明淵太子聲音溫潤，“父皇，這是我們皇家的宿命。”
“今日我跟太子妃，回來只是看一眼謹兒跟父皇你，看見你們安好，我們就放心了。”謝明淵眼底帶着一抹欣慰之色，“父皇，這些年，辛苦你了，是兒子沒有盡孝……”
“這跟你沒關係。”
老皇帝也知道皇族的規矩，修行之事，又豈是他能干涉的，何況，明淵修的就是龍脈，龍脈強，整個王朝才能一直屹立不倒，龍脈不絕，氣運不倒。
明淵這些皇室之人的修鍊，便關乎了整個王朝的氣運。
但他們，也需要付出代價，基本上，一生難得回來一次，因為去了那邊，一閉關，便眨眼幾十年。
“父皇，你保重身體，如今有謹兒幫你，我也放心。”
“以後，就由謹兒守護這江山，兒臣也會在聖山，默默地守護你們的。”
明淵太子的話，讓老皇帝老淚縱橫，但這就是皇家的職責，想要權利，就會犧牲一些東西。
“好，你放心，阿謹被我教導得很好，他將是個好皇帝。”老皇帝輕聲道。
明淵太子跟太子妃，遠遠地望着城樓外的太子府，臉上都是眷戀跟欣慰。
半響后，明淵太子跟太子妃的身影消失，彷彿從未來過這人世間。
半年後。
太子府傳出喜訊，太子妃懷孕一個月有餘。
次月，老皇帝禪讓，太子繼承皇位，各位王爺剝奪手中的封地，在京城榮養，成為閑散王爺，犯錯的王爺，更是被禁錮起來，終生不得自由。
一年後。
新帝喜得皇子，天下同宴。
換高產糧種，大力支持行商，官員晉陞制度改革，平外敵，定中原，後宮一后而無妃。
整個王朝，經過二十年的發展，出現了盛世。
這天夜晚。
天很黑，星辰很亮。
已經決定要把皇位傳給兒子的謝凌景，跟穿着紅色華服的季清月，坐在高樓前，望着漫天的星光。
謝凌景輕輕撫摸季清月成熟了卻依舊光潔氤氳的臉，他深邃的眸子裏泛着深情的光芒，聲音低沉又認真：“月兒，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一輩子，很好。”
季清月笑道：“我們都待在一起二十年了，你還不嫌膩啊。”
“只嫌不夠。”謝凌景俯身，把季清月摟進懷裏，兩人倚靠着，這一幕，永遠地印在了謝璟煜的腦海里，永遠都忘不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