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鐵騎扣關尋問處
“蘇州探親?”仇香君立刻來了興趣,連忙追問道:“小女在蘇州也有些熟人,不知道俠士去蘇州探的是哪一家親?”
“你也別一直叫我俠士俠士的了,”雲靜修想到自己恐怕今明兩天都要和這位姑娘打交道,便主動介紹起了自己:“在下京城英傑武館的教習雲靜修,此番前往蘇州是找尋自己的外公沈啟南。”
“沈先生?”仇香君聽完雲靜修的話愣住了,因為她在小時候曾經聽說過一段故事,好像是沈家當年從京城回蘇州的時候,有個外孫落在京城沒跟回來,後來沈家託人在京城找了近十年都沒有下落,該不會今天這位武藝高強的雲靜修就是沈家當年要找的外孫吧。
算了,先一同上路,然後路上慢慢和這位武功高強的大俠客好好聊聊再說。仇香君並沒有直接肯定雲靜修就是那個外孫,因為這些年想冒充沈家這位外孫的人也有幾位,都是冒牌貨最後被沈家趕了出來,十分的難堪。仇香君在雲靜修救了她們一行三人之後對雲靜修十分有好感,也想繼續打聽打聽雲靜修究竟是不是真的外孫,要是冒牌的便在路上勸他打消這個念頭,回去就完了;要是真的,那正好也算了卻沈家老爺子沈啟南的多年心愿。
“仇姑娘,你們準備好了嗎?”雲靜修已經將驛馬從驛站里牽了出來,對仇香君說道:“我們這便出發吧。”
“好,那就出發。”仇香君對兩個手下點點頭,三人上馬與雲靜修一同南下前往蘇州府。
……
北直隸,宣府鎮,宣化城。
郭小睿馬不停蹄一路北上,終於在今天抵達宣府鎮,在驛站交接了驛馬之後,便來到了之前所說的春夏秋冬酒樓。
郭小睿對宣化城那是相當的熟悉,畢竟自己曾經和師父、師娘還有師兄生活在這裏,不過春夏秋冬酒樓好像換東家了,原來的東家不知道為啥將整個大明都有連鎖店的酒樓盤了出去,現在雖然還叫春夏秋冬酒樓,但是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東家,並不再是全國連鎖酒店了。
郭小睿一進來就只奔二樓,果然在二樓一上來拐角的地方看到一身蒙古人打扮的下人站在一個包間的門口。
那人正是之前來給郭小睿報信的蒙古人,郭小睿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原地拎了起來,質問道:“說!我舅舅在哪?”
原本正在門口發獃走神的這位信使,冷不防被人一把拎了起來,嚇了一跳,剛準備反抗發現竟然是小公主,臉上的怒容立刻化作了委屈用不太熟練的大明話說道:“公主殿下,您繞了我吧,二王爺和三王爺都在裏面,您進去就知道了。”
“哼!”郭小睿知道問他這個小信使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便冷哼一聲將他放下,推門進去。
郭小睿進去之後,這個信使才敢開口嘟囔着說道:“沒想到看上去一個弱女子竟然這麼大的手勁,一會兒裏面別打起來才好,要是打起來我可得在門口攔着其他人,家醜不可外揚。”
“不是讓你在門口看着不讓人進來嗎?”韃靼三王爺有些不開心,背對着門口繼續喝着悶酒。
“你是?”相比三王爺的不耐煩,韃靼二王爺就謹慎了一些,看着怒氣沖沖的郭小睿,門子能讓她進來應該就是我們要等的人了,不過又不太確定的問道。
“什麼我是他是的?”郭小睿走到桌子前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問道:“我舅舅呢?”
“原來你就是小妹啊,”三王爺不緊不慢的轉身過來,還給自己剛剛喝完的酒杯里又倒滿了酒,接著說道:“你多年在外面野慣了,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說完將手中的酒壺作勢要遞給郭小睿,嘴巴朝着二王爺一努,說道:“給你二哥敬一杯酒,我們接着談。”
“談個屁的談!”郭小睿原本就着急舅舅郭達的情況,現在這邊還來個敬酒繼續談,直接抬右手打開三王爺遞過來的酒壺,對着明顯看起來有點腦子的韃靼二王爺問道:“你們把我舅舅關哪裏去了?”
韃靼二王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一旁被無視的三王爺不樂意了,將手中的酒杯酒壺都重重的凳在桌上,站起來走到郭小睿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冷聲說道:“怎麼,你這是軟的不吃要吃硬的了?”
二王爺原本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不過既然三弟之前說了要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那就先讓三弟唱唱白臉好了,這時候要是站出來打斷,三弟的面子也下不來。
郭小睿原本就看這個邪里邪氣的三王爺有些不爽,自己問話也不回答,反而在這邊裝大尾巴狼。郭小睿直接右手抓住三王爺的衣領,用手往旁邊一帶,再伸出一隻腳輕輕一絆,使了個巧勁就將三王爺摔倒門口去了。
師父說過,自己這功夫只要不是遇到武當派掌門華予那樣的武林泰斗或者隱世高人,其他年輕一代只有大師兄和小師妹才是自己的對手。這個看面相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人,自己都不需要運內力就可以輕鬆撂倒。
韃靼三王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得突然身體被人輕輕一推,接着自己好像腳下拌蒜接着就摔倒了。茫然的站起來,四下看了看,好像沒人碰我啊,咋回事兒呢?
郭小睿原本緊繃的臉差點被這位三王爺給逗樂了,這人都被自己摔了個跟頭,還在那兒找自己的問題呢。
對面的二王爺也有些無語,三弟犯起迷糊來真是跌份兒,輕咳了一聲,見三王爺看向自己了,便對着他朝郭小睿努努嘴。
“感情是你摔的我啊!”三王爺生氣了,擺開架勢就打了過來,一邊沖一邊嘴上還不饒人:“今天三哥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小妹,讓你知道以後這個家誰說了算!”
郭小睿看着自己這位所謂的“三哥”衝過來那虛浮的腳步,還有出手異常緩慢的拳頭,冷哼一聲,一個側身,順勢又是一推,“三哥”就又摔倒在地了。
“哎喲喲,疼死我了!”三王爺揉着自己摔倒時候用手支撐后通紅的掌心,有些奇怪自己平時在軍營里也是一打二的好漢,怎麼連一個京城來的武館教習都打不過了呢?
二王爺心裏雖然好笑自己三弟又輸了,不過這也是在打自己的臉呢,所以便開口回答了郭小睿最想知道的問題:“想知道你舅舅在哪,先打贏了你二哥我再說。”說完便直接撲了過來,在撲的同時使出一招擒拿手,想先制服了郭小睿再說。
郭小睿看着撲過來的“二哥”,心道這韃靼怪不得這些年一直不如瓦剌,看這幾個王爺的身手,恐怕大師兄來一個照面全躺下了。雖然二哥的功夫明顯要強於兩次被自己摔倒的三哥,但是也就是一般武林好手的水平,連高手都算不上。
不過聽到二哥說打贏了就能知道自己舅舅的下落,郭小睿這次出手便用上了內力。對方用的是擒拿手,不過好像學的不知道是哪裏的擒拿手,一點都沒有學到精髓。郭小睿使出天一門學自少林擒拿手之後改進的天一門擒拿手,一瞬間就將二哥拿住。
二王爺只覺得面前一閃,然後自己的雙手手腕便傳來巨大的疼痛感,然後自己就被眼前這位曾經被兄弟二人嬉笑認為姑娘會武能厲害到哪裏去的姑娘給制服了。
至此二王爺才明白過來自己這位失散多年的小妹恐怕不是情報上所說的那樣,僅僅是一個武館教習那麼簡單了。這明顯的內家功夫可不是一個武館教習能學到的,而且看她剛剛那個手法,應該也是擒拿手,施展的時候自己沒看清,想必是比自己這個所謂的擒拿手厲害的多的高深功夫了。
“這下該說我舅舅在哪了吧。”郭小睿並沒有使出太大的功力,畢竟按照舅舅所說,他們也是自己的親人,所以制住之後,郭小睿就鬆開了雙手,讓跪在地上的二哥可以從容起身,不再是那麼尷尬。
“願賭服輸,”知道自己小妹如此實力之後的二王爺反而高興了起來,至少這些年小妹肯定沒被人欺負過,有這樣的功夫不去欺負人就不錯了,接着他便攙起依舊捂着屁股坐在地上看傻了的三弟,對郭小睿賠笑着說道:“我們的舅舅在關外大軍行營,好吃好喝的供着呢!小妹你不要這麼著急了。”
“哼!什麼我們的舅舅,那是我的舅舅!”郭小睿本能的覺得自己這位二哥應該不會騙自己,便也放緩了語氣說道:“那你們為什麼說的這麼神秘,我還以為我舅舅是被你們關押的犯人。”
“哪敢吶,舅舅可是大明的官員,我們也是通過正式的手續才請他老人家出關探訪韃靼的。”三哥也學聰明了,知道連二哥都被一招制服,恐怕自己這小妹武功十分了得,剛剛打自己都沒用全力,也是給自己一個台階,三哥順着台階也就下來了。
“那還在這裏聊什麼,我們直接出關去韃靼王庭吧,不是聽說韃靼王庭距離這裏還有十幾天的路程嗎?”郭小睿是一刻也不想停留,原本已經習慣舅舅郭達一直在身邊,這郭達一下子離自己這麼遠心裏還是有些擔憂的,哪怕兩位哥哥說的是真的。
“小妹別急,”三哥突然神神秘秘的說道:“大哥已經帶着十萬精兵悄悄的來到了關外五十裡外的大草原駐紮,此刻舅舅應該正在跟大哥喝酒呢!”三哥提到酒就有點饞了,看了看桌上的酒壺,想想還是沒敢動。
“什麼!”郭小睿聽到韃靼的大汗帶着十萬精兵扣關,作為大明人的她想到的第一點就是宣府鎮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守不住旁邊的大同鎮和薊州鎮能不能及時支援。
不對,現在的韃靼大汗是自己的哥哥,郭小睿的腦子有些亂。
“走吧,我們帶你去見見大哥,也就是我們的大汗。”二哥此刻已經恢復了風度,對郭小睿說道。
“走!”郭小睿一時半會也想不明白,不過能見到舅舅是最重要的,立刻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