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玩個半殘！
張燕整編完兵馬之後，只見之前的斥候李四再次飛馬而來，軍中諸將看到李四到來，也都知曉定是斥候查明了來援官軍的情況，眾人見此都看向了張燕。張燕心知這官軍情報肯定瞞不住眾將，加上張燕已經拿定主意要和官軍一戰，便也沒有令眾人迴避，將眾將都入賬議事。
眾人入帳之後，李四拜倒在地，說道：“回稟將軍，小人已經查明，來援官軍主將乃是冀州牧皇甫嵩之子皇甫堅壽。官軍遠道而來身心疲憊，現在還在癭陶城內休整，已經決意明日來討伐我軍。”
張燕聽到來人不是皇甫嵩，而是皇甫嵩的兒子，這才長長的鬆了一氣。張燕軍中諸將聽到之後，臉色也都緩和了下來。張燕輕笑着回道：“嗯，本將知道了，定會給你部記一大功！你先下去吧，繼續探查官軍情況，若有異動，立刻來報！”
“諾！小人告退。”李四躬身一拜，應諾而去。
張燕掃了眾將一眼，繼續說道：“之前我軍攻伐癭陶，雖然沒有拿下城池，但是也讓城內守軍死傷慘重，據斥候回報，城內應該只剩下兩千餘兵馬。現在官軍雖然又有一千精銳增援，但是領兵主將皇甫堅壽不過是一無名之輩，麾下雖有精兵猛將，但是也不足為慮！我軍現在還有一萬精銳，皆以為將軍復仇為榮，現在已成哀兵之勢！軍法有云：哀兵必勝！我軍佔據兵力優勢，又成哀兵之勢，定能趁勢大勝官軍！我決意要和官軍決一死戰，為將軍復仇，爾等以為如何？”
張氏舊將本就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先前聽到‘皇甫’的旗號之後，早已經被嚇破了膽。雖然現在知道了來人不是皇甫嵩，張氏眾將稍微鬆了一口氣，但是眾人自認為皇甫嵩麾下精兵雲集、猛將如雲，他們和冀州郡兵交戰都不能戰勝，哪裏還有和皇甫嵩麾下精銳交戰的勇氣。
張氏眾將現在只想轉移地方，再聚兵馬以求東山再起，早沒有了再和官軍交戰的心思，聽到張燕的話之後，眾人都看向了張牛建的方位。
張牛建在張牛角沒將軍權交給他，而是交給了張燕之後，心中對於張牛角只有怨恨，自然也就沒了想為張牛角復仇的心意。現在聽到張燕要自尋死路和皇甫嵩麾下精銳交戰，還讓他陪着送死，張牛建心中自然百般不樂意了。
張牛建心中暗道，現在若是和官軍全力一戰，就算是戰勝了官軍，也定會死傷慘重，自己大軍乃是立身之本，不能如此白白浪費！而且若是僥倖讓張燕戰勝了官軍，為大哥報了仇，這張燕小兒的位置便更加無法動搖了！哼！想讓老子為你火中取栗，你倒是想的美！不過張燕小兒你自己要送死，那就恕老子不奉陪了！而且若是張燕和官軍兩敗俱傷的話，自己沒準還有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
張牛建想到此處，冷哼一聲，說道：“將軍之言，恕末將不認同！現在我軍初敗、軍心不穩，而官軍初至、銳氣正盛，以我軍初敗之師焉能與之一戰？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末將認為我軍還是速速轉移、避其鋒芒為妙，現在我軍兵馬損失慘重，實在是不宜再和官軍大戰白白折費兵力！”
張燕聽到張牛建之言，心中不由的一陣惱怒，都特么的火燒眉毛了，還跟老子玩這一套，不過幸好老子早有準備！想跟我玩兒，那就看老子怎麼玩死你！本來還想給你留下面子，但是既然你不讓老子好過了，老子就先把你玩個半殘！！！
張燕嘴角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起身直接率領眾將向著賬外走去。張牛建看到張燕的笑容，便感覺有些不對勁兒。現在再看到張燕不搭理他，更加感覺不妙，但是他話已經說出口，也沒辦法收回了，只能跟在張燕的身後，走出了大帳。
大軍將士都已經知道了官軍來援的消息，先前看到斥候之後，便知道肯定是有重要軍情傳回。眾將士看到張燕眾將入內議事之後，便也沒有散去，都在賬外校場等待消息。現在眾將士看到張燕率領眾將走出來，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張燕嘴角微微一笑，走上一旁的點將台，高聲說道：“兄弟們，癭陶城內現在有一千官軍精銳前來支援，想要鎮壓我軍！來援官軍乃是皇甫嵩麾下的精銳，其中還有數百官軍鐵騎，想要追殺我軍易如反掌，現在我軍已經無路可退！我軍現在駐紮之地無險可守，不利於和官軍交戰。此地西去二十里處有一道峽谷，險峻異常，我軍可以憑之和官軍一戰，本將已經決議要和官軍在那裏決一死戰，為將軍復仇！！！”
張燕說到此處之後，眼角微微一瞥張牛建，話頭一轉，接著說道：“本將雖然決議要為將軍復仇和官軍決一死戰，但是張牛建將軍認為，爾等乃是新敗之師，萬萬不是官軍的對手，不想為將軍復仇而戰，想要另做圖謀！爾等都是追隨我和義父征戰多年的兄弟，本將也不是無情之人，爾等之中若是有畏戰者，現在可以退出校場，稍後先行張將軍一起退兵。本將親自領軍為爾等斷後，和官軍決一死戰，為將軍復仇！！！好了，本將的話已經說完了，想要退出此戰者，現在便可以退出校場，稍後領取三天的糧食，便可以和張將軍先行退兵了。”
張牛建雖然出帳的時候，已經感到有些不對勁兒了，但是也沒有想到張燕會這麼絕，竟然想讓他名聲掃地！聽完張燕的一番話之後，張牛建知道他的名聲算是毀了，一口逆血差點都噴了出來，身子也晃晃悠悠的差點倒在地上。好在張氏舊將看到張牛建不對勁兒，趕緊上前扶住，這才沒有讓他倒在地上丟人。
張燕看着張牛建青紅皂白的臉色，輕蔑的一笑，右手一攤，輕笑着說道：“張將軍，請吧，趕緊帶着想和你走的軍士離開吧？”
張牛建看着張燕這幅賤樣，是真想上前將張燕一刀砍了，但是現在大軍軍心已經全在張燕身上，再加上張燕武藝超群，他也不是對手，只能再次忍了下來。
張牛建知道現在他多說無益，冷哼一聲，便帶領張氏舊將前去挑選願意和他一起離開的軍士。但是現在大軍士氣已經被張燕激勵了起來，將士們誰也不想落個臨陣退縮的名聲，雖然張牛建及其麾下眾將允下厚諾，但是也僅有他們麾下的兩千親信兵馬要跟他們一起退兵。張牛建見此也只能作罷，和麾下將士領取三天的糧草之後，便離開了山上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