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七章兩口子的和解
震怒的李承乾讓百官惶惶不安,自打大戰起,天下各地奏摺像雨點一樣的打進朝堂,李承乾除了展現出他勤政愛民的一面,同事也展現出他殺伐果斷的一面。
有人遭遇戰打贏了,來不及清理戰場的時候,敵軍援兵來了。這時候別說戰利品連俘虜都帶不走,將士們乾脆就宰了一了百了。
這年頭酸儒不少,居然紛紛彈劾將士們殺俘,說是殘忍至極,應當懲戒。
李承乾一天之間杖斃兩個六十歲的大儒,流放三十幾個大儒,這些人被流放到扶桑,就算能活着到那邊,也註定要客死異鄉了。
重臣們對視一眼,皇帝居然公然咆哮說蔡聰若死,定與四賊國不死不休,這樣的話語讓他們心生恐懼。
而李承乾不是那種因為憤怒便一切都不顧的人,他還是要到書房去批閱奏摺。
一踏進書房他就愣住了,王氏在一邊逗弄着孩子,而楚瑤居然在處理奏摺。
“這…”
李承乾吃驚到說不出話來,宮中大小事宜瞞不了他。那時候太監跟楚瑤說要累死李承乾,過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兩人的對話就以文字的形式呈現在李承乾面前。
王氏笑呵呵的給李承乾行禮,楚瑤卻黑着臉繼續批閱奏摺,看都不看李承乾一眼。
“你們今天怎麼有空來書房,還幫着朕批閱奏章,這…讓朕有些摸不着頭腦。”
李承乾笑笑的說著,按照計劃他們可是要等李承乾病倒后好奪權的,而他如今不過是有點上火罷了,還不至於病倒。
“臣妾就是來帶孩子的,陛下跟楚姐姐的事臣妾可不插嘴。來乖寶貝,我們去花園玩。”
王氏笑呵呵的說著,趕鴨子一樣將一群皇子公主給帶了出去,將書房留給兩人獨處。
李承乾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王氏識大體知進退,很多時候能跟楚瑤相互彌補,這簡直是上天對他的恩賜。
“不是說不幹政嗎?現在不怕被百官臭罵了?”
李承乾脫了靴子有些無賴的擠到楚瑤身邊,嬉皮笑臉的問着。
楚瑤往一邊挪了挪,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本來是想看你累死的,可是想想這口氣賭的有點傻,孩子已經沒了,總不能連夫君也沒了。但是你給我一邊去,這不代表着我原諒你了。”
李承乾心頭熱乎乎的,他當然知道楚瑤還記恨自己放過了李治。那時候幾句好話就和好如初那是不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給楚瑤支招了。
“朕也知道這輩子虧欠你太多,但他總是朕一母同袍的親弟弟,那件事朕也查明了,卻是侯君集做下的好事,實在不能算他頭上…”
李承乾解釋的聲音越來越小,在楚瑤那滿是怒火的注視下,他醒目的選擇了閉上嘴巴。
“現在到一邊睡覺去,我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
楚瑤毫不客氣的說著,李承乾卻一點也不惱火,迅速的在楚瑤臉上香了一下才跑到一邊閉上眼睛休息。
這個說話拒人千里之外,態度冰冷的楚瑤,才是真正關心他的。之前與他有說有笑卻帶着隔閡的楚瑤,根本就沒有心疼過自己。
閉着眼睛的他嘴都快笑到耳後根了,實在睡不着他直接側過身來看着楚瑤,看她那認真的模樣是怎麼也看不夠。
“看什麼看?多久沒合過眼了,難道就不懂得愛惜自己?”
楚瑤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沒好氣的說著。
“嘿嘿…我真的好高興,這些天這麼廢寢忘食也有和你賭氣的成分。”
李承乾嘿嘿笑的說著,楚瑤詫異的看了他一眼,難道自己的丈夫已經知道自己之前計劃?
“你都知道了?那為什麼不把我抓起來?”
楚瑤擱下筆淡淡的說著,想想也是天真,一個皇帝可能對民間的事不了解,但怎麼可能對宮中的人和事不了解呢?
“抓?你就算真想要我這條命我也認了。當年你嫁給我其實是為了給母後續命,我知道你心裏有委屈,堂堂的太子妃無緣無故被降為良娣,我卻一句話都不敢說,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孩子的事是個意外,我知道你心裏有恨。
我們老李家虧欠你太多,我也虧欠你太多,如果不是因為嫁到宮裏,一個天性善良的人,怎麼會成天想着陰謀詭計呢?我算是知道你哥哥為什麼打一開始就不答應讓你嫁過來了。”
李承乾難受的說著,對於楚瑤他們虧欠太多了,雖然老李家對蔡家有知遇之恩,但是蔡家從來不欠李家什麼,甚至李承乾反而欠了蔡聰還不清的恩情。
“都是過去的事了,說這些幹嘛?讓你睡你就睡,這些奏摺我會處理好,再敢胡說八道,我轉身就走。”
楚瑤眼眶紅紅的,這麼敞開心扉的話,她還是第一次從李承乾嘴裏聽到,心裏算不上難受,但總不是滋味。
李承乾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最後也只能躺好閉着眼睛,他實在是太困了,困意一陣一陣的,沒一會就呼呼大睡。
等他渾身發酸的醒來時,屋子裏已經點上了明亮的油燈,楚瑤時不時揉眼睛,這是看了一天奏摺造成的疲勞。
“怎麼不叫我起來呢?”李承乾走到桌子前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的喝完,才心疼的問着楚瑤。
“那呼嚕聲比雷還響,舍不…看你這麼可憐就讓你一直睡。”
楚瑤想說捨不得叫醒他,話到了嘴邊又咽下去了,李承乾也不在意,女人嘛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剩下的讓我來吧!看把你累的。”李承乾走過去拉開楚瑤,這批閱了一天了,眼前還有兩座一人高的奏摺山,戰事一起,什麼五花判事都不管用了,太多的事情需要李承乾親自拍板,哪怕有五花判事的建議也不頂事。
楚瑤順從的坐在一邊不說話,李承乾認真的審閱奏摺,兩人就這麼一個坐着一個忙着,一直到深夜才讓御膳房弄些粥什麼的來填一下肚子。
“龜茲大捷~大元帥陣斬九萬~龜茲大捷~大元帥陣斬九萬~”
深夜的宮中突然響起滿是驚喜的吼叫聲,李承乾猛的站起來,眼前的矮案幾被他撞翻,但他毫不在意只是豎起耳朵在聽,而楚瑤早就哭的眼淚嘩啦啦的了。
“立刻將人帶到書房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