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三章水
“回元帥，斥候已經探明敵軍在距離我軍四十裡外紮營，看樣子是要在哪裏過夜。今夜是否奇襲敵營？”
楚雲揚躬身的說著，他的面上多有憂色，恨不得一巴掌將十幾萬敵軍拍死，然後趕回去攔截敵軍的左路。
“大軍睏乏不堪需要休息，何況我軍少駱駝多馬，不利於沙漠中奔襲。”
蔡聰搖搖頭的說著，楚雲揚欲言又止，睏乏算得了什麼？眼下便是最好的時機，若是大食主帥真在右軍，而庫車城的兩個兄長若是不能攔住敵軍，那他們將要面對數十萬敵軍啊！
“入夜以後派人架馭氣球過去查探敵軍的虛實，同時你領一萬人前往五裡外右方的沙丘上埋伏，明日若有交戰，你等本元帥的信號。”
蔡聰指着地圖上的沙丘吩咐着，他心中很不安。在沙漠作戰實在讓人心裏沒底，就像在沒有水的海洋里一樣，沒有半點的安全感。
“末將遵命！”
楚雲揚說罷轉身就離開了，一身盔甲的裴東面色複雜的看着蔡聰，不但將炸彈全獻出來了，還將特製的氣球和各種先進的遠程武器都帶來了。
為了李承乾那個幸運兒做到這一步真的值得嗎？這不知道是裴東第幾次在心中問自己，相比李承乾這個由別人給他鋪好路的皇家子，他覺得蔡聰這樣雄才大略的人物才是最適合主宰天下的帝皇。
“有什麼想說的嗎？”
蔡聰微微一笑的問着，對這個為自己隱姓埋名賣命二十幾年的男人，他還是很尊重的。
“臣不明白，您為何將這二十幾年的成果都暴露出來，猛火油彈便不說了，這硫酸彈跟毒霧珠也拿了出來，萬一將來皇帝對您起了猜疑，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裴東早已經成了蔡聰的家臣，所以張口閉口斗自稱是臣。蔡聰皺了皺眉頭，裴東這樣已經算含蓄了，那些暗中為他辦事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期待着他稱帝，他真怕那天就被黃袍加身了。
“我與皇帝那是過命之交，他不會猜疑我，我也瞧不起他的皇位。至於為什麼要把底子都拿出來，那是因為中原大地不容許外族肆虐。讓你給其他三座城送去的東西，你慫了嗎？”
蔡聰收起不快的表情淡淡的說著，裴東急忙點了點頭，他對此是不以為然的。每城炸彈，猛火油彈，毒霧珠各一千顆，若是守城或許還能堅持些時日，可要是各城的將軍出城如阻攔敵軍前進，那作用真是不大。
“下去休息吧！明天會有一場惡戰。”蔡聰不想再說話，揮揮手讓裴東退下去。
“家主，小的讓火頭營給您做些肉羹吧！您一天都沒沾米粒了。”
裴東退下后，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小聲的說著。這少年叫張繼，是張文的兒子，像張文這些被蔡聰救下來的人，那是都自認為蔡聰的家奴，他們的後代自然也就成了家生子。
“肉羹就算了，你十二歲就隨商隊買東買西，沙漠也是穿過幾次的，你來說說這其中什麼最危險，要如何避開危險。”
張繼毫不猶豫的說道：“沙捲風，缺水，迷失方向。”
蔡聰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張繼這才凝重的說道：“這沙捲風一些土著叫它黑魔鬼，一般都是七八月份多見，有時候吹起來覆蓋方圓幾十里，那小沙粒打在身上跟被人用小石頭砸一樣。曾經有同行的人被卷上天，後來在我們行進了百里后才遇到他的屍體。
這缺水就很好理解了，沙漠中炎熱難擋，需要的水比正常情況要多，而沙漠中極度缺水源，難以得到補給。
最可怕的是迷失了方向，這荒漠中哪怕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走，但路線要是偏差了一點點，很有可能就會跟目的地差了幾百里地，甚至是朝着沙漠腹地走去。”
“那你有沒有辦法讓敵軍判斷錯誤朝着沙漠腹地走去？”
蔡聰聽完后立刻說道，張繼愣了一下，對方嚮導是當地土著比他還熟悉沙漠，這怎麼做的到啊？
“沒辦法就算了，這確實是強人所難了。”蔡聰笑笑的說著，他覺得自己有些好笑，這是異想天開呢！
“回老爺，也不是做不到，只是成功的幾率不大，小的怕不成功的話會讓您失望。”張繼咬咬牙的說著，辦法總是有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騙到對方。
“說來聽聽。”
蔡聰饒有興緻的說著，張繼大着膽子說道：“這沙漠中行進一看太陽，二看樹，看太陽確定大方向，而胡楊枯樹便是確定準確方向的。若是我們把路上的胡楊移種，土著按照胡楊的路線走的話，只怕是要走到鬼國去了。”
蔡聰用手指輕輕的敲擊案幾，所謂鬼國其實就是歐洲那邊的地界，若是能將他們引導到那邊去，也不失為一個良策。
“你對這一切比較熟悉，命你領五千人日夜兼程的將那胡楊樹的位置移動，給你三天時間夠不夠？”
蔡聰想了想的說著，這戰是一定要打的，但要是能將一部分人引出去，那他的壓力會小很多。
“小的願意立下軍令狀，三天之內一定將胡楊古道的路線更換，若是完成不了，小的提頭來見。”
張繼激動的立下軍令狀，這是豪賭啊！成了便是不費吹灰之力收拾十幾萬大軍，這樣的軍功怕是能撈個爵位了。
“嗯！既然都這麼說了，那成了本王給你請子爵，失敗了便斬下你的頭。速速去辦事吧！”
儘管是熟人的後代，但是軍中無戲言，立了軍令狀那就要說明獎罰，到時候富貴成敗不能怨天尤人。
張繼走後，蔡聰坐在位置上眯了一會，居然就這樣睡著了，等他因為睡姿難受而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來人，去問一下，前去偵查的人回來了沒有？”
“回元帥，已經回來了，正在帳外候着。”
蔡聰的話一落，帳外立刻有人回話。兩個冷的直哆嗦的人進來給蔡聰行禮，蔡聰立刻吩咐人給他們準備熱湯，火堆取暖。
等到兩人稍微舒服點了，蔡聰才詢問偵查的情況。
“元帥，我二人自空中往下觀望，這敵營連綿十里，我二人反覆查看，也不能確定敵軍主帥是否在其中，而敵軍囤水的地方倒是被我們發現了，在敵營的腹地，我二人想着天亮之時再上天一趟，到時候看看對方的水由何部保管，若是能毀去對方的水，那這戰不用打也能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