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新的開始
湛藍在床上輾轉難眠，想起過去幾天的種種。
直到天微微亮，湛藍也沒睡着，反而越來越精神了。
他索性起床，又坐到了昨晚和摩根村長坐着那個長椅上。
他抬着頭看着天空中的無序之源，漸漸亮起，照亮這世界。
“真是個神奇的世界啊。”湛藍禁不住低聲感慨。
“是啊。”這時居然有人搭腔，湛藍看過去，原來是科洛主教坐在了長椅另一邊。
“早上好，科洛主教。”湛藍問候了下。
“早安，湛藍。昨天睡得還好嗎？”科洛問道。
“說實話，不怎麼好。”他苦澀地答道。
“是嘛，那我建議你白天再困也別睡，不然又會失眠了，有時候熬一熬就都過去了。”
科洛主教頗有深意地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湛藍坐在那接着看天，這時柯妮在遠處喊：“獃子，去吃飯嗎？”
湛藍轉過頭獃獃地望着她，就像望着天那樣。
柯妮見他不回答，只是盯着自己發獃。
“喂，到底去不去？”柯妮又問了一遍。
“去，怎麼不去。”說罷走向了柯妮。
“果然是個獃子，去不去吃飯還想這麼久。”湛藍走到柯妮身邊，柯妮趁機嘲諷一下子。
湛藍覺得柯妮今天有點可愛，就想捏一捏她的臉。
誰知道剛把手伸過去，就被她一口咬住了手指。
“就平尼還西昂捏偶的臉。”柯妮咬着湛藍的手指頭，得意的說道。
“我可告訴你，我上完廁所可從不洗手。”湛藍面無表情的說。
“呸呸呸，你怎麼這麼臟！”柯妮聽完乾嘔了下，馬上鬆開了嘴。
“走了，餓死了。”
“你至少吃飯之前洗個手吧，你都不噁心的嘛？”
倆人就這麼吵吵鬧鬧的走向了教會食堂。
吃完早餐，倆人無聊的在教會裏溜達着。
到了這裏后他們其實沒什麼事做，教會也沒提怎麼安置他們的問題。
好些難民就在這待着，吃飯睡覺瞎溜達。
湛藍和柯妮走到了大教堂。
在湛藍的提議下倆人在角落找了個位置坐下。
大教堂里有不少人，都在低聲禱告着。
大教堂里沒有神像，只有一個巨大的天平雕像。
“這裏的人都是對着這個天平做禱告嗎？你們沒有神之類的？”湛藍好奇地問身邊的柯妮。
“聽說以前有，無序之亂后就少了很多，因為不管是哪個神都沒有現身拯救當時的人類。”
“現在的人都信奉世界的秩序，雖然已經剩餘不多但確實存在的秩序。”
“拉德里埃爾以內的領土，保留着原來的秩序。而拉德里埃爾以外的領土，則失去了這種秩序，變成了魔物的樂園，被人們稱為荒域。”
“你知道奧賽德村為什麼在拉德里埃爾要塞外嗎？”柯妮說著，突然問了湛藍一個問題。
不等湛藍回答，柯妮自己答道：“因為要塞裏邊已經擠滿了人，無序之亂爆發時死了不少人，但也有很多人活了下來。”
“這些人就跑啊跑，最後跑到了大陸邊緣垂死掙扎着，只是他們掙扎的模樣太過醜陋了。”
“柯妮，你……”湛藍發現柯妮不同以往，說著些奇怪的話題。
柯妮伸出手指攔在湛藍唇邊，“安靜地聽我禱告完，不要打擾我，好嗎？”
湛藍從未見過柯妮如此認真的表情，她的眼中充滿着異樣的光彩。
這樣的柯妮，湛藍覺得陌生，但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她更加光彩奪目。
“以前的我懵懂無知，在米切爾奶奶他們的保護下無憂無慮的生活着，這也是我爺爺的遺願。”
“可是現在我明白，我還肩負着一些責任，雖然承擔與否完全取決於我，但我……”柯妮有些說不下去了。
此時，離倆人不遠處的座位上，坐着摩根村長、米切爾奶奶、拜森和利威爾。
湛藍和柯妮都沒注意到他們四人，他們就在那靜靜地聽着。
柯妮哽咽時，米切爾奶奶也禁不住留下了眼淚，“你這又是何苦呢。”
安撫着米切爾奶奶的摩根村長低聲說：“我們誰也不能代替她做出選擇，她畢竟是火焰獅心的唯一血脈，我們只需要履行守護她的使命。”
“我想做出些改變。”柯妮平復了下心情，堅定地說道。
“湛藍，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說。”
“留在這裏成為教會騎士，然後等有一天我會問你一個問題，到時候你要以教會騎士湛藍的身份如實回答我。”柯妮說出了她的請求。
聽完柯妮的請求，湛藍盯着她的眼睛，遲遲沒有回答。
“答應我，好嗎？”柯妮也看着湛藍眼睛，央求着他。
“那你也答應我一個條件好嗎？”沉默了一陣的湛藍開口道。
“你說。”
“你答應我，你一定要來問我這個問題，一定……”
湛藍莫名的感到悲傷，“明明說好了讓我來決定的，為什麼？為什麼還是這樣。”
湛藍不知道柯妮要去做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她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柯妮選擇讓他留了下來。
柯妮一定不知道，類似這樣的約定，湛藍已經做過數次，但直到他離開原來的世界，一個約定都沒能完成。
“一定要來完成我們的約定，好嗎？”湛藍還是加上了他的條件。
“嗯！一定！”柯妮紅着眼睛，堅定地點頭答應着。
“這回由我來給你發佈任務吧。”看到柯妮答應，湛藍說。
柯妮喚出了她的秩序烙印，以為湛藍要用秩序聖契。
“不，這回我們用另一種方式。”湛藍抽抽鼻子說。
湛藍拉起柯妮的右手，伸出小指與拇指，倆人的小指互相勾住，拇指相對深深的印在一起。
“接下來跟我一起念咒語。”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柯妮跟着湛藍一起念着古怪的咒語，她不禁被這咒語逗笑。
“記住！這叫拉勾，是比秩序聖契更加神聖的契約，絕對不可以違背，知道了嗎？”湛藍對柯妮說。
柯妮對他而言是特殊的，來到這裏遇到的第一個人，第一個朋友，第一個……。
“嗯，我知道了！”柯妮終究是沒有忍住，火焰般的紅色眼眸中一滴淚水落下，滴在了勾在一起的倆人手上。
第二天一早，湛藍孤單地坐在一張床上，這裏是柯妮的房間。
他忍了一夜，天微微亮就趕過來，但早已是空空如也。
直到再也感受不到柯妮的溫度，湛藍關上門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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