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許她一世安寧（大結局）

次日一早，羅子君看着廚房裏被吃的七零八落的面點，不禁搖頭笑出了聲，並未注意身後的母親，仿若眼前，她在看着沐欣綾開心的吃着甜點，她也被甜蜜包裹，整個人看上去都開心多了。

“這孩子，吃東西和你一樣，專喜歡蛋黃心兒”

“哎呦，媽，您什麼時候過來的，嚇我一跳”羅子君被突然的出聲打斷了浮想，回過神后才發現母親就在身後看着自己發笑，她有些不好意思，曾經，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她在家裏就是這樣生活的，卻不想，已經過了二十多年了。

老太太看着女兒嬌羞的樣子，想必也是回到了當年，沒多說話，眼裏包含了複雜的情緒，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

家到底是什麼樣呢？每個人心中都有不同，可每個人心中都有共同點。溫暖，安全，有人情味。一大早，沐欣綾抱着女兒嘰嘰喳喳的走過來，偶爾，陳晨會加入母女的對話中，整個屋子都熱鬧了許多。

沐虎陪着妻子坐在一旁看着這一家三口互動，過去，羅子君得到了這街上最珍貴的愛情，有無微不至的關懷和寵溺。可是，生活還是缺少了色彩。是的，沒有孩子的吵鬧聲，也沒有孩子的撒嬌聲，縱使愛人給了全天下，在羅子君心中，還是有一塊空地，當然，現在已經被填滿，並且都是蜜糖味兒。

小小還在後續的輸液鞏固，不能陪伴媽媽去復健。小傢伙百無聊賴的躺在床上，嘴裏唱着不知名的曲調，咿咿呀呀的，偶爾吐露出”阿綾“幾個字。

沐虎打心裏寵愛小孫女，尤其是喜歡她穿着漢服，扎着笑哪吒頭，大大的眼睛，肉乎乎的小臉，只要這孩子一笑，他心裏的煩惱頓時煙消雲散。誰都不曾想到，能讓沐虎放下戾氣的人，不僅有羅子君，還有這麼個小傢伙。

“外公，媽媽怎麼還不回來呀”沐欣綾走了沒多大一會兒，小傢伙就開始想了，她是個粘人的小東西，從小就離不開沐欣綾，但凡能跟着的時候，絕不自己離開。

段小小回來的時候，告訴過他們，小傢伙因為成長環境所致，再加上身體先天不足，格外的沒有安全感。她依賴媽媽是心病，和幼時的經歷有很大關係。

當時，陳晨的雙拳暗自緊握，恨的就差捅自己一刀了。夜晚，他摟着愛人，漸漸的失去了控制，內心的折磨無法緩解，還好沐欣綾用溫柔包裹了他，任憑他舒緩自己的情緒。可他終究不能原諒自己，給小小的很多傷害，其實，是他親手締造的。所以，當女兒提出要求時，哪怕非常無理，就連沐欣綾都會搖頭反對，他也不會說“NO”，他會盡量滿足女兒的需求，大概，這是一種自我救贖吧。那麼，沐虎尤其不是這般對待自己的一雙兒女？這兩個男人在孩子面前毫無原則，小巫見大巫吧了。

小傢伙不甘心在家裏等待，液體還未輸完就開始哭鬧起來。羅子君和沐虎擔心小傢伙的情緒再次引發病情，沐虎在得到蘇小蔓許可后抱着小傢伙出了門。

羅老太太笑看夫妻倆，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沐虎這樣威風凜凜的人也逃不過小傢伙。

“那我可以跳舞嗎？”沐虎進門的時候，沐欣綾正對着醫生和陳晨說這句話，她的眼神熾熱，充滿了渴望和堅決。似乎，無論得到的答案是好是壞，她都會朝着那個方向去做。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不可以太激烈，時間也不能太久，否則，你還是會痛，恢復的時間會很長”

“嗯嗯，我知道了。”她開心的跳着保住了陳晨的脖子，開心的炫耀自己的復健結果。陳晨知道，她一直想給外婆舞上一曲，這也是外婆最想看到的。

“媽媽”小小甜甜的喊着，掙着身子，要去沐欣綾的身邊。

這才發現，自己的父親和女兒在這裏，她有些臉紅，走過去把女兒抱在了懷裏。

小傢伙長得可愛，白皙的皮膚，大大的眼睛，再加上，沐欣綾總是為女兒準備符合現代元素的漢服襦裙，走到哪裏，小傢伙都會露出甜甜的笑。並且，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般害怕外面的世界，也不再抵觸與陌生人接觸，經常被路人喜歡。

不稍一會兒，復健室里就傳來笑聲，一家三口坐在地板上，沐欣綾慢慢的舞動手臂。纖細，柔美，宛若天宮的仙子，陳晨第一次認真的看着她練習，沒想到，美的讓他無法形容。

沐虎有些擔憂女兒的決定，卻又執拗不過，只能在一旁暗自嘆氣。他為女兒做了周密的營養計劃，重金聘請了營養專家，每日的飯菜都是嚴格的按照專家建議製作。當沐欣綾看着步步緊跟的醫生、營養專家以及走到哪裏都有一輛急救車時，她驚訝的說不出話，嘴角抽搐了幾下。反對過，抵抗過，本以為沐虎會順着自己，卻沒想到，沐虎嚴肅起來沒得商量。為了自己能練習舞蹈，沐欣綾妥協的無話可說，一出門就皺着眉頭。

N市的善後工作，尤其是經濟復蘇和政治平穩這兩項陳晨還要幫助霍斯邈。他後期建立的華源公司逐漸取代了陳氏和其他家族，現在有了沐氏的參與，如虎添翼。但是，他係數奉還給了霍斯邈，這裏，唯一能讓他和她留念的只有古城和待傳承的文化。所以，他連日裏與政府談判，最終拿下了古城的所有權。他要把這個禮物送給她，古城文化及發展，這也算她的夢想之一吧。

因為外婆的身體每況愈下，沐虎和羅子君沒有時間兼顧老人和女兒，再加上，蘇小蔓和秦鳴要時刻守在家裏，為了沐欣綾的身體健康，沐虎再次把排練室挪回了羅家老宅。

“媽媽是小氣鬼”

“我怎麼小氣了，隨後一塊蛋黃酥都給你了”

母女倆坐在排練室的地上吃着點心，她對女兒提起的話題頗為不解。

“那個，都不給小小戴”

順着小傢伙的目光，沐欣綾才知道，原來女兒說的是手鏈。這麼久了，小傢伙還記着這麼一回事，還真是記仇呢！幸虧她早有準備，否則，小小再哭一次，她還真是後悔莫及呢！

“這個太大了嘛，明天，嗯，差不多是明天，媽媽送給你一條一樣的，好不好？”

“一樣的？是情侶嗎？”

小小歪着頭，非常認真的問着，沐欣綾沒料到女兒會這麼說，一口水毫無保留的噴了出來。

“這個詞，你在哪裏學的？”

“爸爸說的哦，他說，要和媽媽穿情侶裝，還說，不要告訴媽媽呢”

“......”

沐欣綾徹底被女兒雷到了，更同情丈夫，被女兒輕鬆的出賣。原來，他帶她去逛街，買同款，竟是這個目的。雖然幼稚，可她心裏甜甜的。

S市，李玥兒等人在機場等宋敏琪，她們在一個月前接到宋敏琪電話，相約前往N市，幫助沐欣綾為外婆過生日。

只不過，宋敏琪剛剛產後三個月，梁文遠心疼她一直不同意她離開家，更不同意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去練習舞蹈，多少的，宋敏琪廢了不少口舌。

一行人在機場害怕引起騷動，沐家和N市還是要隱晦些的好，所以容旭堯特意為她們準備了單獨的VIP室，以及專機，這樣一來，大家也就不怎麼著急了。

唯獨李玥兒，眉頭皺的快要擰到一起了，這麼多年，大家的變化都很大，只有她，還像當初一樣單純可愛。

“啊，敏琪，這裏，這裏”看着遠方四處張望的人，李玥兒興奮的揮動着手，緊鎖的眉頭舒展。同樣的，宋敏琪加快了步伐，有時候，她真的羨慕李玥兒，也懷念最初在一起訓練的時光。

一番噓寒問暖，她們踏上了前往N市的飛機，當初的離別並不代表她們之間有什麼改變，相反，她們之間的信任並沒有隨着當年的事情而減少。大家沒有發聲，沒有澄清是她們對沐欣綾無條件的信任。

“媽媽，我也要去”小小擋住了正要出門的沐欣綾，張開小手，做出要抱抱的姿勢。她為難的看了一眼陳晨，小傢伙一會兒還要輸液，如果跟着她出去不一定要幾點回來呢！

“媽媽，別丟下我”

向來，小小都會拿捏到沐欣綾的軟肋，一句話，就能讓她心軟，甚至是毫無原則的妥協。比如現在，她已經決定帶女兒外出了，無論家人是否同意。

“好了，你帶着吧，在家裏她哭鬧起來，還不如和你出去的好。昨天我問過蘇醫生了，小小的鞏固治療針可以停了”羅子君笑着為小孫女穿上外衣，這個小萌寶兒已經是家裏的心頭肉，誰又忍心看着孩子傷心呢。

一大一小，母女兩個穿着同類風格的漢服，只不過，偏時尚許多。沐欣綾牽着女兒的小手，等在N市機場的VIP專路，她和大家四年沒見了，心裏的激動讓她有些緊張。

“果子，不不不，阿綾”李晴邊招手邊跑過來，兩個人激動的抱在一起。

“你這個臭孩子，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真的是胡來”李晴抱着她“責罵”，忽略了身邊的小小。

宋敏琪則抱起了小傢伙，喜歡的在她臉蛋上親了一口。

“哇哦，不愧是耳朵喜歡的小丫頭，真漂亮耶。小小，你還記得我嗎？你小時候，我可抱過你，給你餵過奶奶呢”

開始的時候小小還扭動着，後來，聽到“耳朵”的時候，她乖乖的任憑宋敏琪抱。

“帥哥哥在那裏？”小小以為耳朵來了，可是，車子開走了，也不見人，不免有些失落。

“哈，他在家裏上學呀，等到他放假了，我帶你去找他好不好？”

小小乖乖的點頭，因為知道是耳朵的小姨，所以，與宋敏琪相處起來，比其他人親昵了許多。

一行十多個人，小小成為了話題的焦點，在讚美小丫頭漂亮的同時，更多的是欽佩沐欣綾，她能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中把女兒養的這麼好，真是一位偉大的母親。

又像當年一樣，還是那些人，她們在同一個排練廳里練習舞蹈動作，反覆的更改動作，以達到最美的境界。本以為，她的體力或者宋敏琪會跟不上，卻不想，兩個人站在舞台上，依然是當之無愧的C。

“如果可以，真想推翻現在的定論，把你接回QUEEN”夜晚，幾個小姑娘坐在老宅的院子裏閑聊。她的退出和離開對於團里的每一個人都是遺憾，當初，若是能多給她一絲關懷，或者她們一起為她出面，也許，有些疼痛就不會發生了。

“宋敏琪，你還真是長不大，要是讓敏柔姐聽見，肯定會數落你一番”李晴害怕沐欣綾多想，連忙的接過話茬。是啊，大家還以為她是當初愛撒嬌的性子呢。只是，時過境遷，她的變化是無法掩藏的。

“我想，給外婆過完生日，我們就回沐家了。能在走之前和你們呆上一陣子，我已經很知足了。很多事情很難改變了，敏琪，當初的事情，無論是你還是兩個姐姐，我，我只能說抱歉了，我也對不起QUEEN的大家，當初自私的行為也給大家帶來了困擾，真的是辜負你們了”

“哎呀，你這傢伙還突然煽情起來，我們都是一家人，你再這麼說，我可揍你了。還是說，這麼多年，你比較懷念我的拳頭了”說著李玥兒露出了胳膊，小小以為大人們要打架，猛地推開宋敏琪，摟住了媽媽的脖子。

“壞壞，不許打媽媽”

“哈哈，李玥兒，我現在可是有女兒護着呢，我的小小可棒了呢”

“切”

女孩子湊到一起喜歡八卦，喜歡暢想未來，她們在一起，更多的是探討音樂和舞蹈。為了照顧沐欣綾和宋敏琪的身體，李玥兒做了她們的搭檔，儘可能的分享體力，由她帶着她們完成原本的雙人舞。

雖然這次的演出沒有滿場的觀眾，但是，她們與以往一樣認真，舞台就是舞台，無所謂排場。她們是真正的舞者，愛着每一個動作；她們是真正的歌者，擁抱每一個音符。

羅老太太的視力已經呈現模糊趨勢，身體也漸漸的衰弱，從準備這場特殊的生日演出前，老太太身體就已經承受不住外界，尤其是天氣的干擾了，經常是坐着坐着就睡着。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大家措手不及，可是，這就是正常的反應，誰也無法抗拒。她們努力着，爭分奪秒，終於趕在了外婆生日這一天。

還是當初的她們，宛若世上的精靈，她們隨着每個音律跳動，揮動出最美的舞姿。沐欣綾笑的開心，陳晨感嘆着，他明白的太晚了，她屬於舞台，卻因為他，放棄了。

“那個孩子，是男孩子嘛？我記得，阿綾的團里都是女孩子呀，長的真帥氣”

“哪有啊，媽媽，那是李玥兒啊，就是剛剛和阿綾耍劍花的那位”

“是她嗎？”老太太又仔細的看了看“可不是嘛，真好，她們跳的真好”

這個時候，羅老太太已經是靠着氧氣和生命監護來支撐了，她很開心，看到子女有幸福的生活，還在臨死前看到沐欣綾的星光。

“外婆謠”這是阿綾特意為她製作的，帶着小小，背景是古城，以及，她的同伴們穿着漢服來回的穿梭。這情景，像極了當年她與愛人相識，后又牽着女兒在古城漫步的場景。

老太太陷入了回憶，那些曾經逝去的人，流逝的時光，一點點的在眼前回現。小女兒還像小小那麼大，圍繞在她和丈夫的身邊，與姐姐蹦蹦跳跳的。畫面一晃，丈夫、大女兒都在向後退，小女兒搖着自己的手，說著些什麼，她着急，又聽不清楚，伸着手向前要拽住遠去的人......

“媽媽.......”

“外婆......”

監護儀發出了警報聲，沐欣綾結束最後一支舞蹈，抱着女兒就跑到了老太太身邊。大家最不願意看到的，面對的時刻來了，外婆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他們都明白，已經是無力回天。

“外婆，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丟下我，我有能力孝順你了，外婆”

沐欣綾還是哭的不能自已，她不能接受失去外婆的事實，將自己再次陷入了封閉的世界裏。

“怎麼辦？阿綾怎麼辦？”羅子君見女兒胡言亂語后暈倒，着急的跺腳。

“子君，別慌。你把小小照顧好，別讓小孩子看到，否則，小小吵着要媽媽，她再併發了，可就不得了了。”沐虎穩住妻子，安排着現場，老人家還需要安排，還好有女兒的朋友們在。

“辛苦你們了，我和阿晨要去料理後事，阿綾就交給你們了”

“叔叔，你們放心吧，我和敏琪，還有大家都守着她，不會有問題”

沐虎點頭，和陳晨去了外面。小小剛剛被抱到床上就醒了，她記得剛剛太外婆說要去很遠的地方，那麼，怎麼不帶自己呢？太外婆明明說過，最喜歡自己了。還有，媽媽怎麼不在這裏？外婆怎麼哭了？

“媽媽~”她睜開眼睛喊了一聲，想要下床去找媽媽。羅子君連忙抱住光着腳丫兒就跑的孫女，這會兒出去，見到女兒在診療的樣子，小小肯定會擔心。

“外婆，你放開我呀，我去找媽媽”

“小小，乖，乖，外婆，外婆有件事情求你，能不能幫幫外婆？”羅子君本就慌的不得了，面對小小這般，更加不知所措了。

“啊？好呀”

“那個，外公不在，出去了，小小能不能陪陪外婆？這裏不是家，外婆，外婆有些陌生呢”

小小歪着頭，她覺的外婆今天非常奇怪，她不是大人嗎?怎麼也害怕呢？小小都不怕。

“小小不可以嗎？”

羅子君實在是沒辦法了，她急的快哭了，只希望那孩子能點頭。

“外婆你別哭，小小不走，小小保護你”

小傢伙很暖心的抱住羅子君的脖子，終於，羅子君把孩子哄在了身邊。這一晚，她還沒有來得及沉浸在親人逝去的悲痛中，女兒的病發讓她着急上火，只祈禱今後，一家人能平平安安。

待到沐欣綾醒過來，外婆的事情基本處理妥當。只是，她一時間不能接受，記憶和身體大幅度下降，人變得遲鈍許多，與QUEEN的夥伴們告別也是恍恍惚惚的，宋敏琪不放心，無奈家中的孩子不能離開太久，不過，她已經做好安排，回到S市立刻去找姐姐，她希望小小的身體能得到根本性的保證，這樣，也能減輕沐欣綾的心裏負擔。

一家人，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為逝去的親人過多的傷心，沐欣綾必須回到沐家，直到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被更多的人遺忘。

湛藍的海水，隨着波浪而帶過來的秋風逼的人連連後退。沐欣綾靠在陳晨的懷裏，思緒時而清晰時而糊塗。她刻意的別過頭，強迫自己壓下不斷上涌的畫面。那段不堪的過往，被親生父親逼迫的場景，她一度噁心的要嘔吐出來。

“怎麼了？不舒服？”她緊緊的抓着陳晨的衣領，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不，不，我不要去，不要去，孩子，我的孩子，救救孩子”她的眼神一片渾濁，凄楚的求着陳晨，早已忘記了現在的自己。別人不知道緣由，沐天陽和沐虎最清楚。這些話，是她當初懇求沐天陽的，這麼多年過去，隻字不落。

可是，他們有什麼資格，以什麼立場？他們無法說也不知道如何去說。沐虎煩躁的轉身，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小甩開羅子君的手，大聲的喊了聲“媽媽”。

她怕急了，後天的生活並不能掩蓋幼年的經歷。似乎是條件反射，只要沐欣綾發病，小小就會對周遭失去安全感。

母女連心，同樣的，小小也牽動着沐欣綾的情緒。那一聲“媽媽”把她拉回了現實，過去的人和事一點點在眼前消失，嘈雜的聲音漸漸的變為靜謐。

丈夫，女兒，父母，還有關心她的好朋友們......是了，她已經不是任人宰割的陳懿果或者文婧了，她是沐虎的女兒，她是沐欣綾，是這個社會上最讓人忌憚的黑道頭目的女兒。

“我，我沒事，小小累了吧，媽媽和爸爸帶你去睡覺，好不好？”

“嗯嗯”

她蹲下身牽着女兒的小手兒，莞爾一笑。誰也不想打破現在的寧靜，她沒有再解釋，他們也因為熟悉她的病情，沒有急於追問。

有夫有女，她安然的躺在陳晨的懷裏，聽着他哄溺女兒哼出的蹩腳的歌曲，偶爾還抑制不住的笑出聲。

想必，此刻的她是幸福的，她在他的庇護下，會恢復正常人的生活，也會恢復往日的生機。

沐家的生活充滿歡樂，陳晨沒有涉足沐氏產業，一直從事着自己原有的進出口貿易產業，大概，這是對沐欣綾的一種虧錢吧，沐虎不忍心再讓夫妻兩人涉險任何妨礙他們幸福的事情，能給予快樂的，他全部傾予。

一年後，沐欣綾才徹底的從外婆的離開中走出。她生日那天，小小為她跳了一支舞，還有，羅子君親自教的手工蛋糕。

那孩子的天賦和她一樣好，彷佛，在孩子的舞姿中她看到了曾經的自己。笑着笑着，她就哭了，她在祈禱着，小小的心臟修復手術能夠順利，並且，一生平安。手術那一天，她還是沒能夠走出沐家，但是，姜展顏卻為她帶來了新的直播設備。沐欣綾窩在沐玲玲的懷裏，心驚膽顫的等待時間的過去。沐玲玲受哥嫂的委託，全心全意的照顧沐欣綾。不僅可以時時了解醫院的情況，還能遠程手術室內部，直接與主刀段醫生以及英皇學院的專家對話。

“姑姑，怎麼還不出來啊，我，我能不能看看手術室裏面？”

“別緊張，沒事的，小小有福氣。你不知道，你姑父有多喜歡小小，他呀，不過是嘴硬，已經派了最好的專家，還請了國外的教授一起會診呢”

“就是啊，相信我，老頭子可比以前好對付多了，來，楠楠，快告訴你凌姐姐，說你爸爸最怕誰”

“是哦，是哦，姐姐說的沒錯，老齊怕媽媽”

姜展顏向來是坑爹的主兒，一有機會就使喚弟弟和妹妹欺負自己齊思南。偏偏，那兩個小的，對姜展顏唯命是從。

沐欣綾被逗樂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她實在是擔心女兒的情況，這種笑也只是一瞬間。她苦苦的等着，坐在屏幕前不肯移動，直到陳晨出現在屏幕里，告訴她，女兒的手術結束了，非常順利。這才，她鬆了一口氣，癱軟在沙發上竟然無法站起身。

她笑了，笑着笑着眼淚就劃過了眼角，終於，她的女兒可以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和愛好了。

之後，她努力的鍛煉自己的身體，為了女兒回來，可以盡情的陪着她跳舞，甚至，她強迫自己去熟悉海水，她看到女兒對水的喜歡，也渴望自己能和陳晨陪在身邊。

姜展顏賴在沐家不肯離開，還像個小女孩兒一樣，雖然年齡比沐欣綾大，但是，就像個妹妹，整天纏着她講述QUEEN的事情。她不情願，推脫她找紀曉雲，哪知道姜展顏興緻怏怏的說了句“我是不招姜育恆同志待見的，他才不會讓我和大嫂獨處”。

沐欣綾沒辦法，她順着姜展顏，兩個人一起聊天，時間也就快可許多。小小是半年後回到沐家的，姜展顏真的就陪了半年，期間，不乏齊明衍多次前來。逐漸地，大家也就熟悉了，她放開了許多，似乎回到了從前，她在S市的日子。

孩子的身體恢復讓她着實輕鬆了許多，她也習慣了現在的生活，與家人在一起，那些往事也被跑諸腦後。雖然她的身體免疫力因為丟失一顆腎臟還有別正常人，但是，被沐虎和羅子君富養着，也沒再有過驚險的時刻。

二年後，陳晨在沐家給了她一場盛大的婚禮，邀請了彼此最為要好的朋友，這一日，沐欣綾備受矚目，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