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94歲生日(上)
2015年1月5日,珊珊的大姨給珊珊打來電話:
“珊珊,”
“大姨,”
珊珊懶心無腸的回應着電話,言語中並沒有太多的“親情”,相反,她的語氣中更多的流露着“陌生”。
“1月10號你是上班還是休息?”
大姨的語氣里,也流露着些許“不正常”的、“顛倒”了的“長幼”關係:
感覺有點勉強自己,帶有一點“心不甘、情不願”的“言不由衷”,語氣顯得有些“自我鬥爭”。
“什麼事?”
珊珊依舊語氣生硬的問道。
文小風有些不解:
這“倆姨侄”的交流,有些不正常,至於怎麼個“不正常”,文小風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但是,就這幾句簡短的電話裏面的對話,文小風始終“心存疑惑”:
為什麼大姨作為一個“長輩”,給“晚輩侄女”打電話的語氣這麼“謙卑”?態度顯得“唯唯諾諾”?不知道兩人長幼親屬關係的人,還會誤解為是“下級”在給“上級”彙報工作,或者是,“下屬”在為某事徵求“領導”的意見,等待着“領導”的“批示”、和答覆。
“哦,是這樣的,”
大姨在聽到“領導”“授意'繼續彙報'”之後,繼續說道:
“10號姥姥生日,94歲,正好1、2、3、4這四個月,輪到姥姥到你二姨家住,我們準備在二姨家給她祝生,如果你休息,10號那天就到二姨家去。”
大姨“竹筒倒豆子”般的和盤托出了所以要說的內容,語速略微有些“快”,好像是擔心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珊珊“掛斷電話”。
接着,電話那頭恢復了“安靜”,等待着珊珊的“回復”。
珊珊反倒是一副漫不經心、不慌不忙的節奏,愛搭理不搭理的回了三個字:
“知道了。”
然後,在沒有“結束語”的情況下,直接掛掉了電話。
依舊靜靜的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繼續着“手機淘寶”。
文小風被姨侄倆的這通、“簡短而看似有些畸形”的輩分關係,給弄懵圈了:
怎麼回事?
長輩沒有長輩的模樣,
晚輩沒有晚輩的禮數。
文小風感覺自己有些不能理解她們這種“交流方式”,也感覺有些“不適應”。
不過有一點文小風是明確的:
她們之間“一定有事”!
文小風又猜測着:
或許,大姨就是這種性格,這就是她們之間的“正常”交流方式。
珊珊看出了文小風眼神中的“困惑”,但卻並沒有正面解他的疑惑,也沒有主動“告知”文小風那“個中緣由”。
文小風還在“一根筋”的鑽着牛角尖,他始終還是希望珊珊能夠“自願”的給他說明一下……
電話掛斷之後沒過幾分鐘,珊珊的電話再次響鈴,這一次是習媽媽的來電:
“珊珊,大姨剛才給我打電話,說姥姥10號生日,問你有沒有時間。”
聽到習媽媽在電話里又重複了一遍之前大姨來電的內容,珊珊明顯有些不耐煩:
“我知道了,她才給我打了電話。”
“你10號那天休息嗎?如果是休息,你還是去一下吧,畢竟是一家人,”
習媽媽的語氣簡直就是大姨的“翻版”,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也是一副“生怕被掛斷電話”的節奏!
“再者說,再有幾個月你和文小風辦婚禮,也要請大家,這次你們一起去,大家相互認識認識……”
“知道了,”
沒等習媽媽說完話,珊珊插了話題:
“你怎麼那麼啰嗦?!煩不煩?!”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習媽媽也感受到了珊珊的煩躁,遷就着她的性子,不想再“招惹女兒心煩”,沒再多話,匆忙“結束”了“通話”:
“你記着要去哦,姥姥生日,94歲了!”
習媽媽掛掉電話之前,還是不忘囑託女兒一句。
“掛了!”
說罷,珊珊掛掉了電話。
果斷、乾脆、泄憤……
好像是“掛斷了一切'虛情假意的迎合'”。
這兩通電話結束,文小風滿腦子的“不解”,心裏堵得慌:
什麼情況?
為什麼自己的老婆不願意“袒露心扉”、“知無不言”呢?
為什麼珊珊跟家人的相處方式這麼“與眾不同”呢?
讓人費解!
珊珊依然沒有多話,只是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10號你有空嗎?”
“哦,我9、10、11號三天休息。”
此時文小風的思緒,還沉浸在“疑惑之中”。他依然希望珊珊能夠解答這個疑問。
但是,被珊珊這麼顛倒順序的一問,打斷了他的思路,讓他有點“慌不擇路”,他快刀斬亂麻似的“切換了思路”,捋了捋頭緒,答覆了珊珊。
本打算問一問珊珊“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也知道:
只有珊珊心甘情願的時候,她才會回答。
相反,如若不是,那麼再怎麼問,也得不到“結果”,甚至還會“激怒”她、讓她感到煩躁。
文小風調整着心態“寬慰”着自己:
或許是因為珊珊認為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文小風其中的緣由;
亦或許是,珊珊根本就認為“沒必要”告訴文小風“這是怎麼回一事?”
但是文小風還是希望珊珊能夠給他一個說明——夫妻之間有什麼事不能“開誠佈公”的攤開來說呢?
“我們去給姥姥祝壽,二姨家。”
珊珊依舊沒有在意文小風的感受,簡單“粗暴”的安排了行程。
然後,繼續自顧自的“手機淘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