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過去的現在 （ 17 ）
“照片收到了嗎？”見電話那頭的人嗯了一聲，李遠均繼續問道：“你怎麼看？”
“無聊。”
聽着那頭隱約傳來的靡靡之音，李遠均的眉頭緊緊皺起：“你在哪兒？”
“還有事嗎？”
身為好友的李遠均自是能聽出他那暗啞的嗓音代表了什麼，也能猜到他現在正身處在何處，一時間他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表哥，你在嗎？”
聽見客廳中傳來陶然的聲音，坐在書桌後方的李遠均連忙將電腦屏幕切換起身走了出去：“看來我得換個密碼了。”
“我敲門了，是你自己沒聽見。”理直氣壯歪倒在沙發中的陶然指着茶几上的湯壺對現身的他道：“老媽讓我送來的，說是見你清瘦了不少，特意煲來給你補身的。”
“替我謝過姨媽。”話雖如此但李遠均徑直朝酒櫃走去：“聽姨夫說你今天去相親了，順利嗎？”
見他眼尾都未掃過湯壺一秒，陶然就知這壺湯絕對是浪費了，不過他不喝也好畢竟這雞湯確實有點油膩了連她都有點受不住：“我就說了別人眼界高看不上我，老媽還不相信，果不其然吧，不過能見着老媽被打臉我還是很高興的。”
“怎麼不說是你的要求過高？”其實那人的情況李遠均聽外婆提過，條件確實不錯。
“就我這樣的一個破導遊，賺的又不多長的也不好，我哪敢有要求呀。”陶然一副委屈的模樣接過他遞來的紅酒：“他是真沒看上我，從見面的第一眼我就看出來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他條件這麼好自然是想找一個能與他匹配的，要麼長的好看要麼家世好的，這兩樣我一樣都沒有，他能相中我才出了鬼呢。”
李遠均實在沒興趣聽她這番鬼話連篇的胡扯，其實他這個表妹長的並不差只是平常不願打扮自己而已：“要是你沒有這副長相，你以為別人會見你？我看你是壓根沒忘記雲時風吧？等了這麼多年終於將人給等回來了，高興壞了吧？”
“我沒有。”陶然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自顧地拿起茶几上的紅酒將空了的酒杯添滿。
正在她思索他為何無故提起阿風時，就聽見李遠均徑直為她解惑道：“我在醫院見着他了，為何不告訴我你們重逢之事？”
“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機緣巧合見了幾次而已。”陶然撇了下嘴，這種事要說也是跟閨蜜說吧，哪有跟他說的道理。
李遠均笑問：“然後呢？”
“什麼然後？沒有然後。”陶然低頭喝着杯中酒：“表哥，我和他沒有關係，將來也不會有，你不用試探我。”
“他若是孤注一擲只想和你在一起呢？”她的清醒讓李遠均很滿意但人都有心軟的時候，尤其是他們還有感情的基礎。
窩在沙發中的陶然輕晃着手中的酒杯：“我最近在想一個問題，或許我並沒有像大家所認為的那般愛他，要不然為何我沒有你說的這種孤注一擲的想法呢？”
“那是誰當初說非他不嫁來着？這難道還不是愛？”李遠均不着痕迹地掃過茶几。
這種拆台的表哥真是要不得，陶然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你出國了，我能被他趁虛而入嗎？說到底，都是你們的錯。”
“是嗎？”李遠均揶揄道。
“本來就是。”藉著酒勁，陶然主動說道：“表哥你老實告訴我，三表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要不怎麼一直不和我聯繫？而且每次我提起他時，你就一副忌諱莫深的樣。”
李遠均哦了一聲：“你想他了？”
“這麼多年不見當然想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畢竟是在一起生活過數十年的人，豈有不想的道理，陶然如實地回道。
李遠均笑了笑：“他很好，你不用擔心。”
“外婆都病了也不見他問候一聲，真是枉費了外婆當年對他的疼愛。”陶然才不會相信他的話，要是真的好的話那為何一直不回來：“不就是混得不怎麼樣嘛，又沒什麼丟人的，誰能個個都像你這麼有出息呀。”
“若是他混得真不好，你養他不成？”李遠均問道。
陶然豪爽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養就養，有什麼大不了的，況且還有你這個大財主在，難道你還不管我們了不成？所以表哥，你得多賺點，我還等着你帶我過揮金如土的生活呢。”
“你想要的生活葉天揚可以做到。”李遠均瞥過茶几上那空了一大半的酒瓶，她的酒量倒是超出了自己的預估。
“你都不知道上次我不小心打碎他一個盤，他念叨了多久，還有之前撞壞他車的那次，他心疼的那樣。”陶然嘖嘖聲道：“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小氣，我還是跟着表哥你混的好，你比他可大方多了。”
從查到的資料來看李遠均很肯定地說道：“他對你似乎沒有你說的這般不好，不是說他為了你還打了他表弟嗎？”
“大概當時他喝多了吧。”陶然可不認為自己在他葉天揚的眼中有多重要：“我先走了，大寶她們約了我去蹦迪。”
“別玩得太晚。”李遠均叮囑道。
陶然點着頭打開門走了出去，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頭對他道：“我跟我媽說了今天在你這兒留宿，還有，太晚的話我就直接去大寶家睡了，你明兒可別說漏嘴了。”
待她徹底從眼前消失，李遠均才拿起茶几上的電話，望着那平靜如海面的屏幕，他心下輕輕一嘆，終究是自己多事了。
……
“不知周先生找我有何事？”艾菲可不認為他約自己出來是來閑話家常的。
周達直接進入主題：“還有三天就是葉總的生日。”
“你想讓陶然出席？”艾菲估摸地問道，莫非這就是他單獨見自己的原因？
周達搖了搖頭：“我希望那天她不在h市。”
“葉總的意思？”艾菲拿起手邊的威士忌喝了一小口。
“你希望他們在一起？”周達反問。
艾菲突然有些不明白他的用意，按理說身為葉天揚的下屬不該在背後非議上司的私生活不是嗎，尤其還當著自己這個外人的面：“我的想法不重要，畢竟我不是當事人。”
“他對陶然並無佔有之意。”其實周達見她除了說這句話外，也希望她能打消掉陶然還存有的那一絲希望：“你和她是無話不談的好友，想來你也能從她的話中察覺到一二。”
這點艾菲並不否認但她不明白的是周達為何要對自己說這些：“周先生對陶然似乎很是關心。”
“相識一場再加上她人也不錯，僅此而已。”周達坦誠地說道：“你的話或許她能聽進去，畢竟我始終都是個外人。”
“難怪她一直說你是個好人。”現下艾菲要說不明白他的意圖那就是在侮辱自己的智商：“之前或許我有慫恿的行為但以後不會再有了，畢竟葉總對她並無情意。”
“至於你先前所說之事，周先生大可放心，我保證這個星期內她都不會出現在h市。”
周達舉起酒杯和她碰了碰，自己能做的已到此，但願她能不辜負這番好意。
艾菲若有所思地喝着酒，思索着該用什麼理由來實現自己的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