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9、番外
還過，雖然她在心裏恨足了貴妃和程老夫人，但這面色上她還要裝做若無其事。
“要我說啊，這宮裏的綉娘就是比這一般的強，您看看這款式，這綉工！”
夜老夫人這語氣酸溜溜的，一看就知道想打聽消息。
程老夫人也不是傻子，她自然猜出了她的心思。
她早就已經聽說了，為了她這次的壽宴，皇後娘娘可是親自讓宮裏的綉娘為夜老夫人準備的衣服。
看來她這是看自己的衣服好看了，心裏不是滋味兒，想要打聽了吧。
果然，她就說錦雲送她的衣裙會引起轟動，卻是想不到，第一個心裏不是滋味兒的竟是夜老夫人。
“看你說的，什麼宮裏出來的啊？這是我那個二孫女兒鋪子裏做出來的，還有我這頭面，看看，是不是也挺精緻的？”
“我呀，原本都自己準備好了，可是，奈何敵不過那丫頭的孝心，所以，我就應了她！”
“怎麼？你也覺得好看嗎？”
這程老夫人臉上樂得簡直像是盛開的菊花。
“是你們家二姑娘鋪子裏做出來的？她小小年紀，你們這樣放權給她了？”
這還未出閣呢，就送鋪子給孫女兒，哪怕是她那麼寵夜悠然，但也沒有說給她一個鋪面，畢竟，小姑娘還小，懂理什麼經營之道？
從小到大，他們什麼都教過他們孫女兒，可是，唯獨沒有教過她經商。
女兒家的，學學怎樣管家就可以了，經商那哪用得着她們啊？找幾個可用的掌柜的就行。
所以，夜老夫人是打算着，等夜悠然嫁了，她會給她準備幾個鋪子做嫁妝的。
誰知道程家竟然這麼放任程錦雲啊。
這邊她們說著，那邊夜老夫人也已經向程錦雲看了。
皮膚賽雪，眼睛大而明亮，額頭飽滿漂亮，只要往那一站，就給人一種驚艷的感覺。
特別是配上她今日兒的衣裙與首飾，淡粉色配白色的衣裙搭配，顯得她清純靚麗無比。
她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款式也絕對不是市面上兒常見的，不用問，一定也是出自她的鋪子裏的。
可是，京都什麼時候有這樣的鋪子了？
“哪裏是我們給她的啊？是她外祖母給她的！這不回京了，她才開始經營的！我這身兒衣服就是錦雲那孩子設計出來的！”
“不是我自己誇我自己的孫女兒啊，那孩子心靈手巧的，本事大着呢！”
“也是啊，誰不知道我那個親家苗老夫人那可是當年名動京都的才女啊，這些年來，錦雲這孩子因為身體的原因跟在她，也真是讓她沒少費心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就往裏走。
她嘴裏說著不是在誇錦雲，可是，她那得意的語氣卻是讓人無法不覺得她就是在嘚瑟呢。
“呀，程老夫人來了，您今天可真精神啊？這身兒衣服在哪兒買的啊？”
“是啊，這顏色要是平日兒里咱們穿，怎麼就穿不出程老夫人這樣的氣質啊？”
“還有這頭面！花了不少錢吧？”
程老夫人畢竟這是這群命婦中的佼佼者，這其中不缺乏奉承的，但，大家也是真的喜歡上了她這身上的衣裙和首飾。
她們這些個命婦們，說實話，哪個也不差銀子，聚在一起，說起的還不都是衣裙首飾什麼的？
特別是當那些命婦們看到程家孫女兒輩兒的到來后，那眼睛就更是移不開了。
果然這程家是百年世家啊，看看人家這穿着，就是同他們這些不一樣。
特別是那個穿淡粉衣裙的小姑娘，是不是就是傳說中剛剛回京的那個程家嫡女啊？
“我這啊都是在我那個二孫女兒的鋪子買的，哪裏花什麼銀子了！”
“我這麼大的年輕，早就過了愛美的年紀了，就算穿的再好，也不如那些個小姑娘了！”
看着大家都這樣的羨慕自己，程老太太心裏別提有多得意了。
可是，她面色仍然平靜自如，將她那良好的修養彰顯無疑。
“來，錦雲，你過來！快和這些夫人太夫人說說，你的鋪子裏有沒有適合她們的首飾和衣裙！”
“對了，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們老大的二女兒，當年因為身子不好，所以，被苗老夫人帶到江南去靜養了，這不，這才剛剛回到京都！”
“這孩子啊，也是個本事的，我那親家心疼她，給了她幾個鋪子當做以後的貼己錢，誰能想到，這孩子竟是有這樣的天賦，這剛剛回來就有如此想法，我這身兒衣裙首飾，還有她身上的和我那個五孫女兒身上穿戴的，都是她自己設計出來的！”
雖然程老夫人知道此時已經奪了太師老夫人的風頭了，可是，正趕上這個時機，她又答應了錦雲會為她攬生意。
更何況，那些個命婦們看到她的穿戴，那眼睛都冒金光啊，這也不能怪她啊。
“各位夫人太夫人好，若是大家喜歡這樣的首飾和衣裙的話，可以到東大街上的虞衣閣還有翡翠軒雲看看！”
“那裏有最新的款式與設計，保准讓大家滿意！”
“還有，今天是夜老夫人的壽辰，凡是今天與我定下訂單的，所有的都會享受八折的權力！無論選什麼都是八折優惠！為她賀壽！”
錦雲很是聰明，知道用了人家的地方，又宣兵奪主了，所以，自然也要給人家一點兒甜頭兒的。
所以，哪怕是剛剛因為她們這種做法而不滿的太師老夫人，此時也面帶微笑算是應承了。
而她還特意帶頭兒在程錦雲那裏下了二套衣服與二套首飾的訂單。
這兩套衣裙和二套首飾自然是為了她那兩個寶貝孫女兒訂下的。
至於她，已經有了宮中綉娘所做的衣裙就足夠了。
而且，她不下訂單不知道，這一下訂單才發現，程錦雲鋪子裏賣的衣服和首飾還真的不便宜啊。
別說是她了，就連程老夫人也有些咂舌了。
一套衣裙就要上百兩，那還是普通料子的。
錦雲可以讓她們先交訂金，到時候按款式再交全額。
只是這一套衣服定金就是一百兩，一套首飾定金就是五百兩，怎能不讓程老夫人吃驚？
而那些個命婦們，卻是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春雨秋月兩個一個記錄一個收銀子，而程錦雲卻是負責和其他的命婦們聊天。
要知道，這些命婦們可都是她的潛在模特啊。
今天她們都定了她的衣服和首飾，以後整個京都的貴婦少女們可不就都是她的潛在客戶了？
所以程錦雲對她們格外的熱情。
而此時不遠處的假山處的一個涼亭里坐着的夜悠然和程慧如兩個看到庭院中的眾人，兩人的臉色都十分不好。
特別是夜悠然，想不到，短短几日兒不見，再見程錦雲卻是沒有想到，她更加的光彩照人了。
不得不說，她的衣裙和首飾的確讓她很是羨慕，特別是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她恨不得那是她自己的衣服才好呢。
“看到了嗎？我祖母和祖母都已經站到她那邊了，她要是真的想要嫁給三皇子殿下，怕是他們也不會擋住！”
“不瞞你說，今日兒我母親哪裏是生病，是因為擋了她的路了，所以，她才讓祖母她們將她留在家中！”
看着夜悠然那滿是羨慕又猙獰的臉色，程慧如這才覺得剛剛自己在馬車上的表現才是正常的。
看吧，就連一向目高於頂的夜悠然現在不也一樣是這副表現？
想着，她剛剛一進府，便是被夜悠然的丫頭給請到了這裏。
她是要和祖母報備一下的，到了別人家，她還是跟着祖母來的，自然要同她說一聲的。
可是她祖母呢？卻是連正眼兒都沒給她一個，只是說去吧去吧。
呵呵，看着吧，果然利益面前，誰都不行，什麼最疼愛的孫女，哪裏有利益生要？
程慧如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這麼被人放棄了。
明明之前他們還是在觀望呢，為什麼現在就這樣將自己給棄了？
程慧如雖然心涼，但還是跟着夜悠然的丫頭去了涼亭。
結果，兩人之後就看到了這樣的場面。
而她現在看到這樣的場面心早就已經不知道疼痛了。
可是夜悠然卻不是。
明明是她祖母的壽宴，明明該出風頭的也是她不是嗎？
其實，剛剛還在程家人沒來的時候，明明大家都在圍着她來着，可是隨着她祖母去接程老夫人，那些貴婦小姐們看到了程老夫人和程錦雲她們的衣裙首飾后，便是都向她們那邊去了，所以，她一個人便是來到了亭子中坐着。
將程慧如找了過來，想要開始實施她們的計劃。
哪裏想到會聽到這樣的事情。
“什麼，你祖父祖母也是見過大事面的人，怎會如此眼窩子淺？為了她棄了你？為了她寧可得罪貴妃？”
夜悠然聞言后十分的不敢置信，但她內心裏也已經相信了她所說的了。
看着那程老夫人對程錦雲那番誇讚，又在這種場合介紹了她，程家嫡女，那是何等尊貴啊，而她又這麼有頭腦，將鋪子經營的這麼好。
“你現在也看到了，他們現在還哪有理智可言？所以，現在我也是無能為力了！”
她的意思是，只能靠你了。
其實程慧如也不傻，哪怕是她再恨程錦雲，可是一再在程錦雲的身上吃了虧，她自然不會再傻傻的自己去同她硬碰硬了，她現在也沒有那個實力了。
特別是剛剛在她看到了夜悠然的臉色后，她就更加覺得，這事兒就讓夜悠然和程錦雲去撕吧，她就不參與了。
“你什麼意思？你這是不想和我合作了？”
“程慧如，別告訴我，我也看錯你了，現在正是你最難的時候，你確定就這麼算了？”
“若是就這麼算了，那麼以後，你可就真的毀了！”
夜悠然沒想到程慧如會這麼說，只不過她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那你說，我現在還能做什麼？比才名？你也知道程錦雲的畫畫的十分好，現在又這麼會經營鋪子，而且，她的身份又擺在那呢！”
程慧如說的極為無奈，氣得夜悠然罵她窩囊。
“身份怎麼了？你不也會成為程家嫡女？你放心，我會幫着你的！”
夜悠然很是着急的說道。
“幫我？你能怎麼幫我？現在我祖父祖母都不管這事兒，你又怎麼幫我？”
程慧如心裏面都已經樂開了花兒，她可就等着她這一句話呢。
“你放心，你以為只有咱們兩個討厭程錦雲嗎？你可知道，在這京都中，愛慕三皇子四皇子的人有多少？”
“她去了趟南山就四處勾搭人，三皇子四皇子都為她留宿，你可知道，我皇后姑姑很是生氣！”
“你以為她這樣就可以得逞嗎？我姑姑是不會讓三皇子表哥娶她的！”
“所以，你放心，我會讓皇后姑姑出面讓你成為正經嫡女的！”
按理來說，皇后也是不可以管人家家事的，可是，程慧如頗負盛名，又是京都有名的才女，皇後過問此事也是理所應當的。
“你是說真的？皇後娘娘真的能幫我？”
果然，程慧如押對寶了，夜悠然都這麼說了，那定然她就能夠成功。
“那是自然，皇后姑姑最疼的就是我！”
“不過，即便是咱們想好了萬全之策，但，今日兒我還要程錦雲好看！”
打扮成了狐狸精的樣子給誰看呢？她以為她這樣就能壓她一頭了嗎？
真是做夢！
“悠然，慧如，你們兩個真是讓我好找，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啊！”
來人不是丞相府的傅媛又是誰？
要說前面那麼熱鬧，大家都湊上前去，除了夜悠然和程慧如的話，那這也要算上傅媛一個了。
程慧如的厲害她可是見識到了，她可不想再同她接近。
再說了，一個世家貴女，滿身的銅臭味兒也實屬不雅，所以，她打心眼兒里也沒有瞧上她這副做派。
“我們是覺得前面太鬧了，所以，這才找個清靜的地方聊聊天的。”
“媛媛，快過來坐！”
夜悠然和程慧如兩個很是熱情的招呼着她。
畢竟現在能同她們一樣沒有向程錦雲靠的除了她們，也只有她了。
“前面也是太過吵了，你們兩個可真會找地方啊！”傅媛坐了下來笑着說道。
“對了，朵朵呢？怎麼不見她呢？”
傅媛和夜朵朵的關係一向很好，可是來了這麼久了，一直未見她出來呢。
“她啊，剛剛還和劉淑月在那兒呢，估計也不知道躲哪兒去了吧！”
夜悠然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卻是有意無意的掃了程錦雲一眼。
傅媛自然也想到了那天的事情。
聽說事後，夜朵朵還被帶着去給程錦雲和程家道了歉去。
說實話那天夜朵朵也是為了她而同程錦雲發生矛盾的，只不過，出了事後，她祖母便將她也給關了起來。
人家夜家有位皇後娘娘，程家有位貴妃娘娘，就算人家兩家發生了矛盾，那也是有依仗的，可不是他們能夠比擬的。
雖然他們傅家也是京都四大世家之一，可是，到底還是差了那麼一些。
所以，這一次，傅家選擇不去惹惱任何一家人。
而傅媛也被禁足，才出來。
“慧如，今天你在這兒，有些話我也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這傅媛有些為難的看了程慧如一眼。
“咱們之前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其實，我也很苦惱，可是，誰讓有祖父祖母為她撐腰了？”
程慧如一看傅媛的臉色，便是明白了一切。
她覺得這件事情挺好笑的啊，從前，哪怕她也是四大才女之中的一員，可是，大家都因為她的身份，而對她並不熱絡。
卻是沒有想到，現在就因為出來個程錦雲，大家竟然這麼和睦起來。這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
“真的嗎？”
“程閣老與閣老夫人都站在她那面嗎？這怎麼會呢？她的性子是不是有些太尖銳了？根本容不得任何人！”
“就她那副樣子遲早要給你們程家惹下事端的！”
這個傅媛一臉都是為了程錦雲好的樣子，可是，她這幾句話中，卻是句句在指責錦雲的不是。
“誰說不是呢？可是，擋不住二姐姐她人緣兒好啊？”
“特別這次的南山之行，無論是夜家的二少爺，還是幾位皇子殿下，都對我那二姐姐十分好，或許，也是因為這些，所以祖父祖母才格外的寵她吧！”
果然被夜悠然給說對了，現在程錦雲或許已經成為了大家的公敵了吧。
“呵呵，那叫什麼人緣好啊，咱們這些世家之女，哪一個不是規規矩矩的，親事兒也都是家人說的算，你二姐姐那樣……”
傅媛說到這裏雖然並未明說，但那意思已經很是明確了。
就差沒說程錦雲是狐媚子一個了。
“你們看看她那副得意的樣子，滿身的鋼臭味兒，什麼有才華？咱們這樣身份的，還需要會掙幾個臭錢來錦上添花？”
“真是可笑！”
夜悠然也被她們說的心裏越來越氣了。
“哎，你們快看，幾位皇子都來了！”
正待這時，程慧如便是見到了幾位皇子還有幾位世家少爺同夜太師一同回來了。
當然，她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她的四皇子表哥了。